第一章短剑墨血

在东皇帝国的西南地区有一条横冠东西的山脉，其山势形态像一头睡着的水牛，因此当地人又叫它水牛山。水牛山山势险峻，道路崎岖冠全国之首。然而即便是如此，在水牛山脚的一个叫水牛镇的小镇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完全没有一般小镇的清静。各式各样的贺物，各种各样的小商贩挤满了街道两旁，并且有向镇外延伸的趋势。

水牛山虽然地处东皇帝国西南，却气候适宜，雨水充沛，山上植被茂密且品种繁多，深山深处更是各种野兽的天堂。由于水牛山山势陡峭，海拔高，就连一般只能在北方生长生活的动植物在这里也可以找到，更有甚者有些动植物只能在这里找到，其它地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过。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这里成了有名的皮革药材集散地。水牛镇就是由一个只有几户居民组成的小村落渐渐发展成现在这样的，并且由于这里是小到贩夫走卒说书人，大到京城里的达官贵人的落脚点，于是这里形成了开放的风气和开明的政治机构。以水牛镇为起点，向水牛山里走，不出百里就可以看到一块不大的平地上坐落着几十栋青砖瓦房。这里更是被外人称为猎手村的第一个村庄，往里就是大山深处了。里面大概也有几十个村落，但是没有一个村落有这个大，最多的也只有十几户人家，少的就只有两三户了，但是无论如何都没有谁敢单独一家立于大山深处，哪怕他是朝廷要犯，也大多都是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的。

今天集市西门外等着一些人，他们不停的向西方望去，好像是在等什么大人物。不久，一辆装满东西的马车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他们赶紧跑过去，对着赶车的人说：“李掌柜，这次又给咱们带来了什么样的惊喜啊？”

原来赶车人姓李，叫李阔。在一次赶集的路上看见大虫正要伤人，他张弓搭箭，一箭射中大虫脑门心，救下了一个落魄书生--张生。李阔见张生穷途末路，却不失男儿本色，便决定一帮到底，出资给他开了一家客栈叫来福客栈。张生不肯，于是李阔说两人一起干，李阔出钱，张生出人出力，张生这才答应。李阔是水牛山上有数的猎手之一，他的绝活是对穿眼。所谓的对穿眼就是遇见皮毛好的，珍贵的猎物李阔可以用手中的弓箭射中猎物的一只眼睛，然后箭从另外一只眼睛射出，不在猎物身上留下一点破口。因此李阔打来的东西都是一到镇子就一抢而空。现在由于是来福客栈的甩手掌柜，所以他的东西都放在来福卖，这样可以为来福增加名气和客源。其实由于张生的经营，来福已经是水牛镇的顶级客栈了。现在规模已经是原来客栈的十几倍大了。张生心存感激，不想别的，一门心思做好客栈生意。见李阔的猎物在水牛镇虽然出名，但是价钱却卖不高，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他发现有人故意压低价格。于是他要李阔把东西给他来卖。山里人也许穷，但是真诚豪爽，李阔二话不说，当即答应。张生把李阔的贺物放在客栈，然后在客栈门口写上有什么好贺，决定什么时候卖，并且告诉买家他们要的贺谁出的钱高就卖给谁。于是东皇帝国最原始的拍卖行就这样诞生了。来福客栈就是这样一个集饭馆，住宿，拍卖与一体的大型商业场所。

李阔跳下车，把马鞭交给车上的小伙子说：“林伢子，你先去你张叔那，我去集市逛逛。吃午饭的时候回客栈。”(林伢子就是李林，李阔的儿子，文中主角。现在年纪十五岁，却天生是个猎手，学会了他父亲的绝活对穿眼，对猎物有先天的敏感，也有先天的危险感。可以凭感觉知道他遇见的猎物是否危险。。。。。。)“行，您去吧，我跟张叔说就是了。”李林架着车由伙计带着往客栈走去。

客栈门口，见张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李林赶紧跳下车对张生说：“张叔，我爸他到集市上去了，叫您别等了，他吃午饭的时候回来。我也要出去一下，上个月铁匠铺的段叔说了帮我打把弓箭的，我想过去看看。”说着李林转身到车边上取出一些东西就准备走，张生从衣袋里掏出一些金币给李林说：“行。这些个你先拿着，看到什么喜欢的自己买。”李林接过，道了声谢，走了。。(李林口中的段叔叫段实，水牛镇最好的铁器制作者，为人诚恳豪爽。)

穿过两条街道，来到段家铁铺，还没进门就听见乒乒乓乓的敲打声音。铺里一壮汉光着胳膊，拿着锤子在敲打着一块火红的铁块。感到有人进来，便转过头去，看见是李林就说：“是小林子来了啊，你先到里屋坐会儿，等叔干完这点活再去给你拿弓。”“段叔，不急，您先忙您的，我先到里屋看看爷爷去。”李林说着进了庭院，在庭院就看见一个老人家坐在摇椅上晒太阳。正是李林口中的爷爷，段实的父亲--段老爷子。“爷爷，在晒太阳啊。怎么没出去转悠？”李林笑着问，“小林子来了。给爷爷看看，恩，不错，又长高了，都快赶上你爸爸了。我刚出去转了。这几天是集市，人多，不喜欢就回来了。”“爷爷，您看我给您带什么来了？”李林拉着段老爷子的手一起进了里屋。李林把手中的东西放下。拿起一块肉说：“您闻闻，看是什么肉？”“不用闻，肯定是狸子肉。”

“这块呢？”李林举起另外一块，段老爷子接过看了看，然后又闻了闻，睁大眼睛说：“狐兔肉！狐兔肉！小林子，是你自己打的？”(狐兔，水牛山上的特产，喜欢吃香草。其肉嫩，香不可言传，但是其性机警狡猾，速度极快，很难捕捉。)

“当然，怎么样？爷爷，我的技术又提高了吧。”李林说。“那是，不错不错。”

“哈哈哈。。您看这是什么啊？”见得到段老爷子夸奖，李林说着从衣袋里取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长条型东西给段老爷子。段老爷子打开红布一看，眼睛睁的更大了。“猴头参！是猴头参啊！你怎么弄到的？”

“这是我上狮子岭打银狼貂的时候发现的。当时我看见一只银狼貂在崖边上串下跳的，我就知道那里肯定有好东西，于是我就用箭把它赶走，然后跑过去找，可是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后来我看见那只银狼貂又跑回来了，于是我再把它赶走，自己胡乱找了一下，然后自己走开，走了没有多远，我又悄悄潜了回去。隐藏在我赶它走时它走的那个方向。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我就看见银狼貂叼着一个东西往我这边走过来。突然，我这边一些小灌木动了一下，银狼貂调头就跑，没跑多远就停下来了，原来是一只狐兔跑了出来。我当时还以为我自己被发现了呢。银狼貂看见没有危险，又转过头走原来的路，快到我的跟前了，我憋着气，张弓搭箭，对着银狼貂的眼睛把箭射了出去。”李林转过头对段老爷子说：“爷爷，您猜我射中了没有？”

看着手舞足蹈的李林，段老爷子笑着说：“肯定射中了，不然这猴头参怎么来的，傻小子。”“答对了，我射中了，哈哈哈哈，我还射了银狼貂一个对穿眼呢。”李林搂着段老爷子说：“我射了银狼貂一个对穿眼啊，我快超过我爸爸了。”说完还围着段老爷子跑跳了一圈。

这时段实刚好进里屋，看见李林在跑跳，说：“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来说给叔听，让叔也高兴一回。”

“我射了银狼貂一个对穿眼，怎么样，叔我的箭术进步了吧。哈哈！”

“不错！有出息。”

“实啊，小林子把猴头参送给我，你看。。”

“爷爷，说了给您带点补品的，你呀收着就是的了啊!”

段实看了这一老一小，说：“爸，您老人家收着吧，难得这孩子一片孝心，别人买都要买着吃，自己有你就收下吧。您老人家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把那把墨血送给他，墨血现在在我们家也是歇着，没什么用处，到这孩子手上说不定以后用处还大着。”

“对，对，对。老糊涂了啊，把这事情给忘了。小林子，你在这等一下啊，爷爷给你去拿点东西，你肯定喜欢。哈哈”老人家转身就出去了。过了一会，段实说去把做好的弓拿给李林，也走了出去。不久就看见老人家提着一个黑布包进来。递给李林说：“打开看看。”

李林接过问：“什么东西这么重。”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傻小子。”段老爷子说。

李林打开布包，只见一把尺来长的黑色的剑出现在他眼前，说是剑吧，可又觉得短了一点；说是匕首吧，又觉得长了一点。从剑柄到剑身通体漆黑而且毫无光泽，中间两道放血槽比一般剑要深要宽一些，拿在手中却异常沉重而且有点冰冷。李林好奇的拿着这把奇怪的剑，左看看右瞧瞧，除了有点冷有点重之外，李林实在是没有发现其它过人之处。

看着李林这样子，老人家对他说：“这把黑剑叫墨血，不要看它不起眼，你试试用它去刺一下门口那块铁板吧。有些东西好看但不一定就好用，有些东西虽然其貌不扬，用起来却趁手。”说完，指着门口那块大约有一指厚的铁板。李林看看那块一指厚的铁板，又看了看手中的短剑说：“这就能刺穿？不会吧？”

“傻小子，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啊？去，试试啊。”段老爷子催促着。

李林依言走过去，用手中的短剑用力一刺，只听叱的一声，剑身还真穿过去了。“天啊！真的刺穿了，这把剑怎么这么利啊？！”李林大叫。

“什么话，记住，爷爷出手必非凡品啊，哈哈。还有，你看它的放血槽，是不是比一般的要宽，要深一点，再摸摸，放血槽里面是不是有倒刺这样可以增大伤口创面和放血速度，达到一击毙命。”看着李林的高兴劲，段老爷子也高兴起来，开玩笑说。

李林听了段老爷子的话，摸了摸放血槽，还真的跟段老爷子说的一样，心里更加喜欢，“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爷爷啊。哈哈。给我的？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就收着了。谢谢爷爷了。”李林满心欢喜的拿着短剑。

“不急，有了好剑就连剑鞘都不拿了啊。”段老爷子笑着说。

“我这不是高兴嘛。对了剑鞘呢，快给我剑鞘啊。好爷爷，快点啊！”李林催促说。

“呐，在这呢。”段老爷子变着戏法一般从身上拿出了剑鞘。递给李林。李林看了一眼说：“不会吧。剑已经够奇怪了，现在连剑鞘也这样啊。”原来一般的剑鞘一般都会有一个挂扣，而这个剑鞘却没有挂扣，只有两根带子。连用来卡兵器的开关按钮都没有。那剑还不会倒出来啊。

段老爷子也不多说，把剑和鞘抢过来。剑入鞘，然后倒提着剑鞘，使剑柄朝地，却没有看见剑没有从剑鞘中倒出来。“怎么样？你再把他拔出来啊。”老人家挑衅的说。并把连着剑的剑鞘丢给李林。李林用力一拔，没有出来，再加一分力，还是拔不出来。看着李林那憋红了的脸，段老爷子说：“有些事情不是用蛮力就可以解决的，水牛镇上比我还有你叔的力气大得多的人多的是，为什么我们做的刀是最好的，这并不完全跟力的大小有关，还要用心观察，用脑袋想。你把剑再往剑鞘里送一点，然后就可以拔出来了。这就是这个剑鞘的机关。它方便，稍微用力往里一送就自己可以弹出来。我们家做的兵器其实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是绝对是最方便的。这就成了我们是最好的原因。如果两个人都一样强的话，小林子，你说谁会赢？”

“那应该是平手吧，都一样强了，还有什么差别。”

“错了，先出手的那个人比后出手的那个人要胜算大些，不是吗你自己打猎就应该遇见过，如果两个人同时看见一头野鹿，是不是先出手发箭的人射中，但是如果他没有射中，那就惊动了鹿，鹿都吓跑了，后搭箭的这个人还有什么可以射。所以说速度是一个重要条件。

“其次就是在对决当中攻击的准确度，如果你连砍几刀都砍不中，被对手躲过，对手却后发先至，一刀命中，你说你能赢吗？不能，能保命就不错了。是不是？这就是说命中率也是一个重要因素了。

“再次就是一把好武器。如果你的武器没有对手的好，两个人刀砍刀，剑对剑，结果你的刀剑不是断了就是有几个缺口了，都成一堆废铁了，你还能打赢对手吗？很明显，那是肯定不能的，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而速度和准确度就要看自身的修养以及跟武器的磨合度。一把顺手的好武器是需要经常用的，而不是用来把它供起的。你不多用，它就会生疏，就会不顺手;你用多了用久了，它又容易损坏，所以要好好经营你的武器。不要一下子就用坏了用没了。

“其实前面讲的都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对决当中谁的脑袋清晰，会看地方，用有利于自己的地方攻击对手的弱点才是最主要的。这就需要了解对手，就像你打猎一样，知道在什么地方出什么猎物，这个猎物又会从哪里过，这个猎物的速度，攻击方式。遇到攻击时，这个猎物是反过来还击你还是转身就逃，这些个你都比我在行。你把剑绑在小腿上，然后把裤子放下，从外面看就没有人知道你带了东西了。对自己人要诚心，但是对外人也就是那些不认识的人，你自己就要藏着点，不要别人问你什么你都说，把什么都兜出来了。别人不惹我们，我们也不去惹他，但是别人敢藏祸心，我们也不用心软，听明白了没有。”

李林一边系剑鞘一边说：“知道了，爷爷。噢，对了，听别人说爷爷以前当过兵，是不是真的啊？给我说说你当兵的故事怎么样当兵好玩吗？”

“那没什么。但是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那就是：当兵不是玩，也不好玩，一不小心就会没命的。听明白了没有？”段老爷子郑重的说。

正在系剑鞘的李林虽然没看见老人家的脸色，但是也听出了严肃的语气，不由收起听故事的心说道：“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