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解伦强压下心头怒火,细细深思,这些话隐含深义,这家奴必是隐士高人,又好奇的问:“那按先生之言,宋太祖矫治前代将帅拥兵自重、割据分裂之弊,将兵权集中于皇帝,臣僚分揽军政,中央萃集精兵,更番戍守边城要地,抑制将权,以文治武,内外相制,守内虚外,此等创举如何不好?何错之有?”
“此策无不好之说,可后继者奉此为基本国策,遵从不变,必将导致冗兵坐食,战力积弱,国势日衰,一旦受外藩入侵,如履薄冰;糟糕的是,一有战况,募兵对象多为灾荒饥民,或以要挟罪犯充军,兵源缺乏时,就直接抓民为军,此等养兵制度无正规训练,没有杀敌经验,没有经过血腥杀伐的锤炼,如何能上战场杀敌?临阵胆寒,必然战败!可笑!”叶思凡暗叹不已,把网游、历史、小说中涉及的军事弊端一股脑说了出来,忽然有一种热血的冲动,虽然我是骗子,可也不希望生存的时代被侵略屠城,伟大点可以说是爱国,实际上,这纯粹是明哲保身利己而以。
周解伦听着热血沸腾,如此人才为何甘心隐于野?若能报效朝廷,摒除内忧外患,为国家施展才华,是不可多得的人物,这事定要告知国子监祭酒,希能将他收入主战派的八王爷门下,必可将童贯、高俅等逆丞一网打尽!
正陷入深思间,外面突然传入一高呼“抓反贼”啊,外面花园凌乱的爆响起一阵刀剑撞击的声响,一个个扈卫、衙役的身影鱼贯而入。
我日,叶思凡暗暗吃惊,难道说了几句话就是反贼了?朝屏障外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出现在眼前,定是被他发现了,这家伙右下巴有一颗豆大的黑痣,一簇长长的黑毛缠绕在一起,得意的捻着痣上黑毛,脑门上用凸着一个大肉疙瘩,显然昨晚的那块石头发挥了极大的作用,至今还未消肿。
他娘的,老子这回撞到枪眼上了,是赵半山这个狗奴才,叶思凡看了丫鬟一眼:“小美女,有没有地方可以躲?”叶思凡一看四周,哪里还管什么周解伦,一溜烟的从后门跑了出去,一看几十个衙役手持短刀来回巡逻,哎呀,我的妈啊,械斗外加摆场面,就像黑帮争地盘,老子这回玩完了。
“你跑什么?”丫鬟气呼呼的追了出来,一把抓在叶思凡的后领上,“看你往哪跑?再跑,我可叫了。”
你叫,你叫春啊,叶思凡顺手一挣扎,又抓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赶忙松手,尴尬的笑道:“哎呀,刚才那是什么?”
“大坏蛋,我再也不理你了!”丫鬟委屈的瞪着叶思凡,眼泪几乎要滚了下来,当下也不分说,狠狠的踹了他几脚就愤怒的跑开了。
难道刚才又抓到小笼包了?没那么巧合吧?
你走了也好,山外青山楼外楼,你不理我我不愁,天下美女到处有,随时有人收留我。不送,慢走!叶思凡看着小丫鬟的身影,想起那滑若凝脂的玉颈,婀娜的身段,曼妙的飞机场,撩人圆润的翘臀,薄薄黄纱包裹下的修长双腿紧绷有力,美艳之极,小笼包虽小,可一只手刚刚好,小有小的妙处。瞧她跑远,拔腿就往没人的地方钻。
没跑几步,才豁然发觉自己犯了个错误,应该跟着小丫鬟才是,毕竟她熟悉地形啊,周围的气氛乱糟糟的,叶思凡也不敢多犹豫,慌不折路的就朝小丫鬟方向追去。
园中石径盘旋,古树葱茏,藤萝蔓挂,朴素自然,景色苍润如真山野林。一声声喧闹带有血腥的呼喊,回荡在耳边——抓住他,别让他给跑了!
是在说我吗?叶思凡跑了几步,迎面冲出几个手持阔刀的衙役,狠狠的骂了一句:“你个死家奴,滚开!”话没说完就从身边跑了过去。
嚣张!瞧他们不拿自己开刀,当下驱逐了恐惧,心里也平静了许多,叶思凡又瞧前面的路岔口走出一个高高瘦瘦的衙役,用手里的阔刀在试探前面的隐秘处,小心的搜索藤萝蔓挂的小竹林里有没有藏匿的反贼。
镇定,这只是巧合,叶思凡不断的安慰自己,赶忙装成很害怕的样子,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假玉,试探的朝衙役问了一句:“这位大哥,你的脚下有块玉器,是你掉下的吧?”
衙役呆滞了一下,略微疑惑的喃喃自语:“玉?”叶思凡仰装一弯腰,在衙役的脚边故作捡起一物,手掌一开,一块硫光溢彩的玉配在他掌中出现,夺目生辉,好奇的问:“难道这不是你遗失的?”衙役贪欲一来,双眸放电,点点头:“是……是我掉的!”
唉,来潘府也不容易,奶奶的银子没要回来,未婚妻也没见着,就这样出去太不划算了,正犹豫之中,手中的地摊货已经被衙役收入了囊中,还传来一句:“谢谢!”
谢谢?贪心是要付出代价的,叶思凡暗自思忖,要不要把这个衙役砸晕了,然后换了他的制服跑出去?
瞧鱼上钩后,也对自己更放心,叶思凡断定缉拿的反贼绝对不是自己,试探性的问:“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刚才我上茅厕,一点都不知道。”
“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黑衣蒙面反贼闯了进来,居然想刺杀潘少爷,奶奶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死了三个,跑了两个!”衙役说着,突然压低了声音,专心致志的又搜索起什么东西来。
心里的石头一松,看来不是找我的,叶思凡小心翼翼的问:“大哥,你知道小姐的闺房在哪里?……你别误会,到这里几个月了,都没瞧见过小姐一眼!遗憾啊!”
衙役扑哧一笑,好象在说,你这懒蛤蟆也想吃天鹅肉,朝着前边的楼舍一指,淫荡的笑道:“那里就是了,不过你要小心,大小姐脾气不太好,还养了几只凶猛的藏熬!”
叶思凡点点头就朝前方寻去,管他什么藏熬还是牧羊犬,见妞骗色,遇鬼谝鬼。
才了走了几步,有个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你个家奴,停一下!”
这声音熟悉啊,会是谁呢?叶思凡有强烈的预感,要出事了,赶忙低下头,眼睛已经瞄准地上一块圆润的灰白色鹅卵石,要是对我行凶,就把他做了。眼角的余光隐隐看见一身黑色的丝绸,再往上一瞄,右边的嘴下巴有一颗豆大的黑痣,一簇长长的黑毛缠绕在一起,一只手习惯性的抓着痣上的黑毛,糟糕,是赵半山!
冤家路窄,叶思凡心下一寒,把头压着更低了,说不害怕那是屁话,胆颤的问:“赵师爷,有何吩咐?”
“你急急忙忙去哪里啊?”赵半山不冷不热的问,一双奸诈的小眼睛上下打量着家奴。
叶思凡恭敬的道:“赵师爷,你英明伟大,智胜孔明,貌胜潘安,举世无双,料敌先机,宁可血流成河,不准放过一个,小人真的很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