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白云,茫茫浊世,时间,这亘古不变的东西,以他固有的频率一步不停的前进着。十年时光,在凡人眼里可能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在修仙者的世界里,十年,或许只是一突破一个境界,炼制一炉丹药而已。
千万年不变的清源山,十年在它的身上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但这十年中,一些地方,一些人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清源山,齐云峰。易凡正在自己的小院里品茶看书呢。自从十年前易凡意外进入开光后期后,修为便稳步前进。由于进入到了开光后期,只差一步就能进入辟谷期。
辟谷期,顾名思义,就是不食五谷。也就是不食人间烟火,只靠身体吸收天地间的各种灵气。而辟谷期的意义就是在于,进一步的淬炼肉体,通过吸收天地灵气,锻炼,精华自己后天的躯体。
在开光期的修士还需要通过后天食物来转化精水,但已进入辟谷期,就不需要这些后天的食物了,只需要吸取天地间灵气就行。而这些灵气经过筛选净化,变成自己体内的真气,再通过光焰炼化成真元,储存的丹田之内。
所以说辟谷期是修仙者最好通过的一个阶段,盖因这个阶段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机缘,只要有充足的天地灵气,就能快速的通过,但辟谷期之后的筑基期,却是卡死许多修仙者的第一块拦路石。
筑基,就是构筑基础,是成为一名正式修仙者的前提,只有筑基成功,才能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修仙者。因为不管是开光还是辟谷,体内都是以真气为主,真元为辅,而法宝,法器,乾坤袋等种种物品,又必须是靠真元才能驱动。
这也就是为什么清源派要等弟子到达筑基期才会发给乾坤袋和各种法器的原因了。不是师门不想给,而是给了你们也用不熟练,反而误事。
也不是说每个到了辟谷后期的人都能进入筑基期,筑基需要的是机缘,或者说是一种感悟。只有当一个修士有重大感悟的时候,才能借此进入筑基期。
易凡自进入开光后期后,修为顺利无比,虽然每天修炼,炼化的真元还是大部分消失不见,但当他进入辟谷期后,借着清源山无比丰富的灵气,易凡根本不需要考虑灵气不够的事情。
所以易凡在进入辟谷期后,不过短短六七年,就到达了辟谷后期。而自从进入辟谷后期后,易凡就和众多修仙者一样,卡在辟谷后期这道坎上,不得寸进。
整整三年,易凡每日打坐修炼,虽然丹田里的真元越来越多,光焰也已有拳头大小。自己能够修炼的道法也越来越多,但那通向筑基期的道路,却始终看不到方向。
易凡每次修炼的时候,总感觉自己距离筑基期不过一步之遥,只要努努力就能突破,但那薄薄一层障碍却如千山万水般,牢牢地把易凡挡在了筑基期门外。
“看来筑基期还真不是凭苦练就能达到的啊,需要的还是机缘啊。凭我的资质,能在不到二十年里就修道辟谷后期,也算是少有的奇才了。”易凡看着天上的白云,不禁悠悠的想到。
想到奇才,易凡不由得嘴上一笑,要说奇才,恐怕谁也不能和陈宇那个小子相比了。入门十五年,就到了筑基初期。这在清源派的历史上也算是首屈一指了。
听说当时陈宇进入筑基期后,掌门玄清真人高兴不已,不禁赐下大容量乾坤袋一个,各色法器也是毫不吝啬的一一赏赐给陈宇,弄得陈宇的一帮师兄们直喊不公。要不是陈宇平时乖巧懂事,深的几个师兄的喜爱,怕是就被这些师兄嫉恨死了。
哎,自从到达瓶颈之后,自己也去请教了师傅和各位师兄,就连前两年筑基成功的四师兄,自己也追着他详细的问了筑基期时的感悟,但不管是师傅还是几位师兄,每个人的感悟都不相同。有的是感悟天地之理,有的是感悟人生真谛,不一而同。但有一点却是不变的那就是每个人都是在一个极其意外的时候,心中忽有所感,才进入筑基期的。
苍山,鬼灵门,鬼王殿。大殿之上还是那个一身漆黑的鬼王,只不过下首却坐着一个身穿紫袍,脸色苍白的青年。
只听那个青年恭声问道,“晚辈奉家师之命,前来向鬼王前辈探寻一个消息。”
“说吧,你师父他又想问什么了?这天下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么?”脸上黑气缠绕的鬼王,声音说不出的阴森冰冷,一双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双眼紧紧盯着那个紫袍青年。
彷佛受不住鬼王身上的威压一般,那个青年身子弯的更低了,“家师让晚辈问问前辈,那件东西准备的如何了?还差多久才能完成?”
“哼,回去跟紫影说,我这里的那部分在需要十几年就能完成了,倒是其他的部分,还让他赶快催促着,我可是听说合欢教的那部分,连一半都没做好,到时候可不要误了我们的大事!”听到紫袍青年还是问自己那件事,鬼王心中忍不住有些动气。
真魔派的紫影老鬼,除了整天催促我炼制那件东西,就不会干别的了,这几十年派了不下五匹人来问,真是不可理喻,要不是看在两人年轻时曾并肩作战过,以鬼王的性格,哪里容得别人这么怀疑自己。
“听到前辈的确切消息,晚辈就放心了,晚辈这就回去禀告家师,晚辈告退。”紫袍青年听到鬼王的回答后,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这次师傅交代的任务总算完成了,自己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这个鬼王看着阴森恐怖,不好相与。
紫袍青年正待转身离开,边听上面坐着的鬼王笑道,“既然你是紫影老鬼的弟子,那就让我送送你!”
话音刚落,紫袍青年便觉得自己被一股大力包裹着,一路穿宫过殿,直接出现在鬼王殿的外面,只不过这位鬼王前辈看起来有些恶作剧,不肯好好的送人出门,非要摔人家一个跟头,这不,现在那个青年正趴在地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