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的老老小小,在地里挖坑栽树的时候,齐永福却在家里喝上了小酒。齐永福心里美!卖果树苗这事情,他做的一箭双雕,即应付了镇里的指示,又轻松的赚到两万块钱。看来这人还得用脑子,要不,为啥人家坐办公室的,总比种地的挣钱多呢!就是用的地方不一样。前几天镇里面开会,镇长还专门表扬他了,说白石村的工作,走到了全镇的前面,齐永福是个有能力的好支书,全镇都应该向他学习。把齐永福美的,走路都是莲花步,嘴里还哼着小曲。他家的树也栽了,不过是找人栽上的。他才不关心它到底能不能活,就算是活了自己也不会摆弄。只要他这村支书做的稳,他齐永福小酒照喝,小财照发。
其实村里也不是没有明白人,曹三儿的姐夫杨打拿就算一个。他早看穿了齐永福的把戏,只是碍于齐永福和他弟弟在村里的势力,不敢言语。他打听好了,就这样的果树苗,到别处买,最多超不出两块,村里卖到三块,他齐永福一定是寐下钱了。
杨大拿在村里,算是个有思想的人。人家都在寻思栽树,他却在寻思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作果品的深加工。把水果加工成果脯、饮料、罐头,现在他正忙活着,找这方面的资料研究呢!
二月二十,白石村下了第一场春雨,随着这场雨,一切就都焕发了生机。
先是桃花开了,接着就是苹果花。成群的蜜蜂嗡嗡的,在曹恩理家的园子里乱飞。曹恩里拿了个鸡毛掸子,在花丛里一阵瞎弧啦。这是杨大拿教他的,说是这样,可以帮助授粉多结果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多做总该没有坏处。
这拿鸡毛给花授粉,曹恩理心里虽然没底,可有一件事他是吃了定心砣的,那就是三凤确实怀孕了。石头娘找人给她把过了脉,说是喜脉。为了确凿,两口子还专门领三凤去了县里的医院,做了次b超,结果也一样。曹恩理两口子死活缠着医生,问是男孩还是女孩,可人家医生没说,两口子闹了一鼻子的灰。不过那把脉的说过,脉跳的有劲,一定是个男孩。
三凤知道自己有了孩子,说不出是一种啥感觉。她觉得太突然,太快了。自己刚刚从母亲的怀抱里走出来,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也要当妈妈了!她想家,想自己的妈妈,爸爸和兄弟姐妹。她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到她们的身边。她觉得,自己离她们是越来越远了。
晚上的时候,三凤脱了衣服躺在被窝里,手轻轻的抚摸着,那已有些隆起的小肚子。这里面有一个小生命,正随着自己的心跳而跳动,随着自己的血液成长。三凤第一感觉到一种责任,一个做女人的责任。她要把孩子生下来,这是她身上的肉。她要把他养大,让他叫妈,给他成家立业。那时候,她就不会再感到孤独和恐惧了。
石头又爬了过来,但被三凤推开了。
“想要儿子以后就别再碰我了!”
石头“唔!唔!”了两声。
石头知道自己快当爸爸了,这是他妈告诉他的。他当然高兴了,不过他不知道当爸爸还要守规矩,不许再碰自己的媳妇。
这规矩是三凤自己定的,因为她越来越受不了石头。自己和他做爱,不是一种享受而是一种刑法,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刑法。自从和曹三儿那晚之后,她已经没有那种让人融化了的感觉了。石头只能勾起自己的欲火,之后就让她那样燃烧,把自己烧成灰烬,把自己变成地狱里的鬼。他既然满足不了自己的欲望,就别让他再来了,就让自己的欲望这样慢慢的冷却,随着一个新生命的诞生而彻底死去!她要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孩子上。让他有个快快乐乐的童年,有个幸福美满的婚姻,不要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