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喊,“你就骑那个骚娘们儿黑丫去吧!”
李瘸子回到自己的作位上,他后悔到屋里去这一趟。这不是伸着脑袋让人家打嘴巴吗,想着他狠狠的踹了一脚窝里尿裤裆的大傻。大傻连声儿都没敢出,把头扎在窝里抖的更厉害了,它知道这可是个放血不眨眼的主。
开席了,曹恩理家一阵阵盘碗罗列的声音,之后就是宾客们喝酒行令,推杯换盏的嘈杂声。大师傅在飞快的颠着手里的炒勺,随着炒勺的翻动,一团烈火从勺中升腾了起来,映着大师傅的脸,一阵火红。火灭了,随后便发出一阵“吱啦!吱啦!”热油与菜相互煎熬的声音。大师傅又是一个翻勺,一道鲜美的爆炒鱿鱼就出锅了。
这时候一个陌生人悄悄的进了门,来到炒菜的大师傅跟前问了一句,“曹三儿在这里吗?”
大师傅正忙,也没抬头,答应了一声,“在!在!就在西屋!”然后接着颠自己的炒勺了。
来人也没往里走,而是悄悄的退了出去,院里人心思都在酒桌上,谁也没注意这个主儿。
宴席达到了高潮。
女人们熟练的使用着筷子,准确的将自己喜欢的菜肴,送到自己的嘴里。哪怕是一粒小小的花生米,也不能逃过被吞到肚子里的命运。一张张满是油腻的嘴在不停的蠕动着。大口大口的米饭,伙着红烧肘子,海米丸子,熘虾环,一同在腮膀子伸缩下,和牙齿的抿和中成为了烂浆糊。
男人的嘴开始找不到了酒盅的口,把酒灌进了鼻子里。眼睛瞪的灯泡一样,看着别人的酒杯,生怕别人比自己少喝了。他们嘴里面找着不同的理由,逼迫着对方多喝酒。就连对方家的老母猪,多生了几个猪娃娃,也成了让人家喝酒的理由。有的男人的脸红了,有的男人的脸白了,还有男人的脸干脆跑到了桌子底下。他们醉了。可是为啥醉呢?他们说不清楚,难道是为石头买了个漂亮媳妇,而且还生了一个不像石头的娃!
曹三儿今天喝了不少,他心里高兴。没想到出了一次远门儿,竟成就了他发财的梦想。现在他不会再去想,西山的地下到底有没有矿泉水,嫦娥是不是还呆在月宫里没找婆家,现在他只关心凡间的女人,尤其是那些落后地区的“傻女人”。她们傻的不但被自己买,而且还让自己上,上了再卖,卖了再上,总之自己是发了女人的财,得了女人的便宜。他举起杯没找任何理由自己喝了。他这杯酒就是为那些被自己上了,又给自己赚了钱的女人喝的。这其中,当然包括东屋的那个已经作了母亲的三凤。
三凤今天的饭没有吃好,她在惦记一个人。虽然她知道,这个人是不该自己惦记的,但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脑袋。三凤觉得自己是着了魔,就像看过那本魔书以后那样,而且比那还疯狂。三凤恋上了年轻的得麟,虽然知道自己是他的婶子,这段恋情注定了会是一场悲剧,但她就这样恋了,而且不能自拔。想得麟已经成了自己的精神支柱,就像自己的儿子成了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那份最原始得的冲动,就像一座沉睡的火上,不知啥时候会喷发,到时候也许会毁灭一切,包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