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就里的秦江风呵呵道:“你喜欢就把任任认去做干女儿啊,将来你要是生了儿子,我就把任任送给你做媳妇。”
素问挂着眼泪,呵呵傻笑:“好,一言为定。风哥你可是大哥,将来不许耍赖。”
从此,她待这个干女儿比亲女儿更胜,有时候陆铮觉得,她是把没来及对念云的关爱,全都给了任任。
他默默看着,不能说,也无法说。
今天的天气晴好,微风,不大。北京的空气质量每况愈下,稍稍起风,就不得不戴着口罩出门,今日这样的和煦微风倒是难得。
他找到素问,见她正戴着墨镜懒洋洋的坐在草地上晒太阳。
她穿得很随意,一件蜜桃粉的圆领绒衫,牛仔裤,白球鞋,格子外套摆在手边。时不时提醒任任慢点跑,别摔着了。
陆铮不声不响的走到她身边,坐下。
素问回头,看见他,摘下墨镜,微微一笑。
“今天怎么不上班,大忙人?”
陆铮拨过她的脑袋,在她额头上亲昵的吻了一下:“当然是陪老婆重要。”
素问耸肩笑了声,像是早有预料:“妈又打电话给你了吧?”
“素素,你真可以去做神探了。”他的这个老婆,想不知道的时候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聪明起来却凌厉得让人害怕。
“好了,我也把任任带出来太长时间了。这就走吧。”
素问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对那边跑得正欢的任任招手。任任正玩在兴头,一听要回家了,顿时扁起嘴。
素问蹲下身,温柔的哄着孩子,用纸巾帮她擦去跑出的一头汗,又细心的帮孩子整理好衣服。
陆铮负责把风筝线收回,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照顾孩子的认真表情。
他和姨妈一样,都希望能尽快有一个自己的孩子,这样也许可以派遣素素的寂寞。但他也明白,这种事勉强不得,太过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
陆铮开车,先把任任送回家,然后两人一起去医院。
妇产科的医生护士们都已经与他们夫妻相熟,看到陆铮在排号,都会笑着问一句:“又陪老婆来做检查啊?”
连素问也调侃他:“咱们见天的来,跟妇产科的同志们都快成一家人了。”
陆铮是脸皮薄的人,白皙的脸上升起尴尬的红。
依旧是按部就班,各项检查,医生的话也仍然不变。
她上次生产后月子里没有得到好好料理,身体受寒,落下了病根,导致不易受(蟹)孕。
医生的建议是只能吃药慢慢调理。
“成天介的检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素问伸了个懒腰,略有埋怨。
陆铮揽住她的身体:“你知道姨妈那个人的,你就当让她安心嘛。”
他拿出手机查看日程:“下个礼拜是清明节假期,我把手头的工作进度赶了赶,到时陪你去度假吧?”
又到了清明了啊。素问的眼神微黯。
每年这个时候,陆铮总要订好机票,陪她去泰国走一趟。只因素问从未放弃过寻找女儿的念头。
一年又一年,有时连陆铮都快要相信他们的孩子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但素问仍固执。陆铮也便只好当陪她去度假。
他们当初在芭提雅租的那间白色小木屋最后陆铮把它买了下来,一直请专人负责打扫。屋里的一切陈设都没有改变,每年四月,他们过去后,都会住在那里。
清明节,别人祭奠逝去的亲人,她却只能思念生死未卜的女儿豪门军少宠妻无度。
如果她还活着,今年也该四岁了吧?会不会说汉语呢?是否健康活泼?女儿在她的脑海里完全是一张白纸,她可以有千百种想象,却没有看一眼的机会。
在曼谷机场出闸后,先在当地的酒店住一晚,次日乘车前往芭提雅。
陆铮订的酒店在市中心。富丽堂皇的正门是模拟凯旋门的造型,数个白人侍童笑容可掬的迎送衣着华丽的过往的客人。西洋式的外观却有地方特色的洞天,进了大门又是另一重庭院。日光被天井上方绿色的玻璃柔和的过滤,投射下来,温暖舒适。石子铺路,绿藤缠绕亭台轩榭,清清淙淙的喷泉跟着钢琴声起伏流淌,透明的观景电梯上上下下,雅座上有人亲密的攀谈,用金笔在合同上签字。
“我现在开始同意,这个国家里其实有两个世界。”精致奢侈的装饰,和贫瘠的土壤。
“都一样。”陆铮在阳光下看她细致的皮肤,挺秀的鼻梁,隐在黑发中小小的耳垂,他微微低下头,取过自己的墨镜给她遮上:“太阳刺眼。”
她抬起头,拨了拨耳旁的碎发,冲他笑笑。
他作势要亲她唇,正好电梯门开了,从里面走出西装革履的绅士,素问低头,挽住陆铮的手。
电梯“叮咚”一声到了二十层。陆铮揽着她下来。
放下行李,陆铮搂着她腰,在她耳边问:“陪你出去逛街?”
他推开她手臂,笑着退了一步:“我累了,晚上凉快点再说吧。”
“那我恭候。”
她拿了衣服进去洗澡。浴室宽敞得很合她意,香薰精油的馥郁气息弥散在氤氲的湿气中,她闭上眼睛,头往后仰,枕着浴池的边缘,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有一双宽厚温暖的手放在她裸露在水面之上的肩头,轻轻的按摩。
素问醒过来,没有睁眼,继续假寐。
身后的人也没有出声,伸手拿过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