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真感情好呀,人家留级到了五年级,你们还跟他学呀,哟,要学是吧!听好了,男生全给我拿扫帚,像他学习!到后面去站好!”
“没这么多扫帚怎么办?”刘昭问。
“给我搬个凳子……”。
还真有九分像投降的鬼子,大家又是一阵狂笑。
“不许笑,谁笑谁挨揍!”牛老师还不解气,跑到讲台,拿了戒尺在枫风屁股上抽得尘土飞扬,一声声“啪啪”的响起。
“扑哧,”靥子捂不住嘴巴,忍不住笑出来。
“谁叫你出这样的馊主意,都快要考试了,你不考不要紧,其他……”
“其他,其他什么呢?怎么不说了!说什么快要考试了,快要考试了?怎么前一阵子还带他们去南岳风光去了呢?”凡影心里很是不平衡,他没有去,其实就因为十几块钱的经费。”
“其它就是奖金啦!”凡影在笑,“谁不知道他想逞能,多考几个自己有面子不说,教育局,村里都有奖金呀!”
刘昭以为没什么事了,可刘德还不解恨,拿起凡影写的那篇作为批斗词,叫刘昭自己在一旁念着:
读(教)书不认真,天天白用功;
起床没事做,都怪头屑错。
魔丝打得多,发胶直哆嗦;
光油真不赖,蚊子都被害。
爱把脸蛋照,可怜豆豆笑(胡子翘);
粉刷做在额头上,皮脂落到肩头上;
脑袋长在膀子上,领结系在下巴上。
夕阳洒在眉头上,舌子最混帐,
专骂臭汗不计帐;嘴巴最发烫,
皱沟脂粉开玩笑;都在脸上叫!没名没姓哈巴狗最像!
牛老师还在旁边一下下的给枫风舒筋活络。
每个同学的眼睛都朝刘昭看去,接着又朝牛老师看去,笑得合不拢嘴,其实凡影早告诉寒寒了,他是明着写刘昭,其实写的是牛老师,只有还老牛被蒙在鼓里。
本来想说靥子刚才笑了应该罚,但一想若是她说出自己是写老牛,可就惨了,正犹豫着。
凡影直叹世间人情冷落:“原来留级的枫风就是提议的地下党,像蚯蚓一样从地狱爬出来,又遭牛头马面殴打,够凄惨的。”
“刘昭、枫风,你们几个只知道表面工夫,看凡影比你们好多了!”
这还是头一回受牛老师的表扬,这一表扬不打紧,竟把凡影想抗议靥子的念头都扬走了,也就作罢了。
牛老师一转背,刘昭又若无其事哈巴狗似的嬉皮笑脸,着实让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