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回家尚未过足瘾,又得回学校了,太阳一身的火气。“一腔热情写给她的信,她怎么没回信呢?”凡影宁愿相信书信没有漂到她的那片港湾。他打开自己抽屉,里面躺着一封信,凡影乐坏了,一下就把信封撕开了,没有像平常的小心翼翼。
“‘大专考试没通过,好惭愧,第一次就考炸了,’这样放任的语调,信纸清香泌人心脾,为凡影用心‘营造’过,凡影还以为是蔺翎的回信,两人都在考大专,也让人混淆。但一看签名是依玄,就觉得乏味,见异思迁了?但不可否认,依玄每次写的信确实不厌其烦的讲叙许多小事,旁人看来,他们之间是真的!可是凡影厌倦了!正如她所说,“是否觉得我老是说很多没用的话?”
“总算有自知之明!”凡影叹道。
她看着凡影的信,好几次说要哭,凡影觉得莫名其妙,有点不耐烦,从后脑根蹦出的全是“?”。
看着你亲手为我做的生日贺卡,真幸福,感觉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生。今天没有人为我祝贺,陪伴我的只有一些发黄的记忆。但有你,我就满足了,很高兴,我好幸福,感谢上苍赐于我的一切。
恒在旁边喝倒彩:“你看,她竟然感谢上天也不感谢你。”
“我还真佩服你眼睛真尖锐……”凡影话没说完哈哈笑着,“被骗了吧,我并不是献殷勤,我没钱买卡片,才自己做,是卡着你的脖子骗,看你竟高兴得!”觉得她好可笑,一张信手涂鸦的废纸用得着这么大做文章么?难道讥笑我小气?他的脸红了一下,凡影呀凡影,你永远是女孩子跨下的败类。
“嘿嘿!竟然不愿意做我妹妹,说什么委屈我?”凡影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告诉依玄,有一个女孩从家到学校来看他,被他送回去了,只不过在车站露宿了一宵。他其实想炫耀不是没女孩愿意跟他,而且还幸福的同甘共苦,至于“性福”,凡影就不允许自己这么做了,只怪是自己的侄女。
凡影心想,“这女孩可能是神经病,喜乐无常,一会说自己学校太差,让她没面子,一会又说感激天意把她分配到那学校……一会儿要死要活的,一会儿说什么都好,不会是在度蜜月吧?”
“说什么对不起父母亲,越来越懒了,没动力,年龄越越大……”。
“这个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呀!赶快钓一个凯子呀!”转而对恒道:“你说年龄大是不是女孩的苦衷,男孩大点是成熟,女孩大了是过期。”
“你这么自负,只怕一个过期的也早不到,难道你是天王巨星,自己不去找女孩还要女孩子自找上门来吗!”恒轻蔑的说道。
凡影自讨没趣,很不是滋味,想捂住耳朵也迟了,这种声音好象晚上做梦时都在吵闹着。
“恋爱,恋爱,你恋着她,她才会爱上你”,又一个声音,色魔说。
“爱情有时是要躲避的……”凡影仿佛在梦里反驳,没人证没物证,毫无说服力。
“你会离爱情千里之遥的!”是色魔和恒的定义。
“有人会担心女孩过了时机会变老?那你还不赶快跟着女孩们屁股后面死缠烂打!”凡影嘲笑着说。说完又后悔了,看到他们成双成对的在校园里漫步、亲热,糟糕的事情不断蔓延,糟糕应该是稀的东西喷出来,流得她们满身都是?却让凡影回避,感到害羞、惭愧。
恒好象看出了什么,针对凡影念道:“有人觉得自己属于那种克制力强的人,其实大抵是找不到女朋友的借口吧!”
色魔抓住要点突击道:“有人美其名曰:白发学童,迈向成功……成功……对,大器晚成,不知道那时候是欣喜自己的成功还是应该后悔自己的迟钝。”
人想得到安宁就要忍耐,凡影提醒自己:忍忍吧,老天保佑我长命百岁。但仍然有忍无可忍的时候,他心里就是不塌实,他又开始写信,委婉的发了不少牢骚……
“既然不耐烦回信,何以还有心情给别人写信呢?”恒问道。
“放心好了,不是写给你的暗恋对象,”凡影好象炫耀自己是情圣。
上午才把信发出去,下午就接到了蔺翎的信……凡影:人海茫茫,潮涨潮落,你我也许是萍水相逢,也许是红尘偶遇,不论如何,我都要感谢上天赐给我的这十二亿分之一缘份。世界就是如此无情,一旦闹中入静,便顿觉失落,备尝缺少知音之苦,冥冥中是你在我孤寂的时候,我独自咀嚼远方的你带来的问候,我想“距离能产生美”。有人说:美应是亦真亦幻的云霓流霞,不应是一幅定格的照片,即使是精确到极致的美,也失却美的神韵”。你我若擦肩而过,你在我印象中便是个朦胧的影子,你又怎能想象出呼作:“林妹妹”的我有几多消瘦,我自不如“林妹妹”般纤弱,温文尔雅,灵秀,但比林黛玉还要多愁善感……
“不管以后如何结束,至少我们曾经相遇过。”
“怎么办?”
老天真的故意捉弄人,凡影被迷了心窍……迷茫,焦急惹的祸。他想让泪水把心中的悲歌吟唱,想走进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让狂风卷走心魔。希望遭受一次猛烈的暴风雨侵袭,想对着苍天大地大吼一阵,以发泄压抑太久闷苦。
“她的文笔不错,厉害角色这一次才显露出来。”蔺翎简洁的语言爽朗的性格深深的吸引了凡影,就像画家寻找到了那种很难得的明快感觉。
凡影也是个厉害角色,模仿着她的风格,跟她仿佛就在跳拉丁舞,配合得那么富有情调,感情的文字游戏?
……
蔺翎:雨也绵绵,人也匆匆,你我确实是萍水相逢,红尘奇遇,是的,应该一起感谢上天的恩赐。没有身在异乡不具有浓浓思乡之情,没有远离亲人,也就无法品尝思念亲人的滋味,心里没有牵挂的人儿,也难于拥用相思的情怀,空虚与寂寞?人在彷徨,心在飘荡。
相知了你,认识了“距离产生的美”。
他大胆说道:其实不应站得远,没有人稀罕畏缩的朋友。
……
也许翎蔺轻快的语言基调给了凡影宽阔的想象空间……
写这封信是有历一来最艰难的,一直写到了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