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翎把凡影如羔羊一般交给了腾戈。

“没法子，你得委屈一下了，”没等凡影应声她已侧转头:“腾戈，我的朋友就麻烦你了！”她只是找不到理由说服腾戈，竭力阐明：他是我一个普通朋友……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凡影略有所思，“我的人生路走好累，好苦，好孤寂，没有一个女孩陪伴，我心爱的人是你，也不知你是否能从我身上找出一处优点。这样，我至少明白有没有挣扎的可能。这世间，我没法寻觅到几个如样的你，除非……靥子喜欢我，渴望有我自已的心爱的女人在身旁筛选成功男人的战果。”

不得已，凡影已没选择，他发觉，腾戈有些虚伪，而且并不大度，“一个小器的人许多时候会不自觉地尴尬起来，总以为自己比别人大度，但路的尽头却出丑窘迫给人看。人都自私，因为缺点什么，才会想要点什么，如果什么都不少，就不会有私心。精神财富的满足的时候可以淡化私心，体现大度，但不能完全挣脱小器的枷锁。我没有怨恨，他好象理解腾戈，大抵因无奈而麻痹了。

“做人要想快乐，就不为一些小事患得患失，去过了的事不老是追忆起，怀旧的事物会让人容易伤感，变得没有未来……”凡影心里明白，可就是一头钻在在回忆里。

穿来绕去，到了腾戈的寝室。凡影发现，一条黄色内裤挂在铁丝上，“它非常得意，因为人们总是从下面穿过，这意味着它高于人格，许多人的人格。其实这只是自以为是，哪一点了不起，连衣架也不愿支撑你？又脏又臭，没人看你一眼，怪不得人家从你下面穿过，不屑一顾，也无心跟你计较。有的人也一样，自已邋遢得让人看不过意，却总喜欢穿红色的内裤。整天愁没事干，似乎高高在上，什么都已玩腻了，宁愿四肢抱着篮球，在操坪上打滚，以引起女生的注意。别人说他就像个疯子，他仍然不甘心就此堕落，但愿上天看他可怜，收容他。没法只能像只哈巴狗一样，贴着墙壁、膀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可有人看他就是雌的。

即使六月天里的冷水不会尽人意愿的凉，但他还是照样拼命把水往身上冲，也许这可以令他感觉是跳到了江里，“好好觉醒一下吧！”

夜已深，寝室中谈论得正烽火。“我们学校，有的人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只有摸摸纸牌，泡泡妞，或找几个社会青年聚到一起喝酒作乐。”

“不过有的人找女朋友，泡马子还有一套，你腾戈不要假正真了，说说看，今天陪哪位了？”

“睡觉吧，哥们！”腾戈说。

“跟那小老师一起，没有共同的语言，不知道是什么结局……”。

凡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小老师是蔺翎，“让我死心踏地的忘记？但缺乏勇气，离自己越来越远，”如果蔺翎就在这里真想一口气说出来。

“真可怜呢！”凡影真希望自己也可以跟着社会青年混，至少可以掺合着跟女人混。低落得一跌千丈。与社会青年混，凡影竟然感觉将会高人一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天下乌鸦一般黑，”这是结论。堕落，如果心能够惩罚凡影，它必定选择破碎，不再替他分流血液。

他觉得精神恍恍惚惚，做任何事都空洞的，白做了，做了仍无济于事。“夜并不漫长，流星划破凄惨的星空，连这短暂的一晚都不停留，就这样消逝，留下的只有独孤，原本，他有意随它一同离开，但犹豫了，这最后一刻不能留下一点亮光，谁愿意这般悄然，我是一个人失败者，既然失败。选择这悄然，许多人这样做了，可惜，未能得到观看星雨者的称赞，我要重复他们的选择？不可以。算了，一个人也能打造一片天地，失败没有寒夜可怕，不应该枯竭，思想便是重新攀爬，寻求新的途径，旧的记载只是陷井，不可痴迷。”

“有人要跳楼，快……”。他们连衣服都没有穿就跑出去了，唯凡影没有动。

只听见玻璃掉在窗台上摔碎的声音。人掉下去“嗍……”的风声。

“我不想死啊，救命了啊……”放口叫了出来。

“看来还蛮高哟，能在空中喊几句出来……”凡影想。

“救命……”。

“砰”撞上了窗户的声音。

“他抓了电线，众人替他尧幸，他悬挂在那里不敢动弹，停留在‘蛛丝’上。”

“救命……救命……我不想死……”。

“咔嚓，呲哧……”断了。电线起了火。

他快速地离开了“空间站”，重新进入“轨迹”。“救命”的声音摔碎在地面，回声冲向了天空。已经血肉模糊。

只听见楼道里，啪嗒啪嗒的下梯步的声音。大家都围下去了，院子里沸腾了。

现场被封锁，没去看的学生们都在怜惜，“死了没有”。

凡影正躺在床上幸灾乐祸呢？他也醒悟了，“我没有死，我没有着魔。”

学校的喧哗……这可睡不着了。

“样子可惨，”那人四肢挣扎，跳下来才觉醒：生命诚可贵。

“我可不会这么傻，干嘛‘演’给我看，等我回家，再跳嘛！不过也无所谓……”凡影想，

他罪戾地念着：“可怜，可怜”，也许凡影的祈祷，他偿给了凡影闭眼的机会，只是凡影还可以醒来……浑浑噩噩，昏昏沉沉的，第二天清晨醒来，就轻松了许多。

他们早上还在议论着。凡影悟出个道理，“男人绝不能太尊重女人，你若尊重她，百般依顺，她反觉得你是呆子，一文不值，如果钻死胡同，过分的思虑，会身心陷入极度痛苦，转移思绪，用心想自己所做好的事，用心想自己所爱的人，逃离这残酷的现实，让自己得到安宁，分神松弛神经，解脱心身的束缚。一个男孩做事要刚果，说话娘腔娘调，真的自我是不推卸责任，敢作敢当。”

人生就是这样，有时快乐，有时痛苦，快乐中也有痛苦，痛苦中也有快乐，只不过在那种境界中，那种极兴奋与复杂的思想感情下，无法意识。灵感来自迷迷糊糊一觉梦醒，灵感是糊涂生下的孩子，沉思的人，上天赐给他朦胧，飘渺怡神的感觉的一瞬间可产生灵感。一旦激兴起来心静、凝神，融入感情，走入超然忘我的境界。

守在女寝外，蔺翎成了绣花闺女，没探半个头来，逼迫凡影不灭的情感燃烧起来活受罪。凡影跟腾戈聊不上几句。凡影还是竭力找话题，杀平这尴尬的局面：“她哪个寝室？”

“那边。”没有表情，两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很是生硬，像玻璃一弯就碎。

凡影发现他说话也有不“大咧”“噼啪”的时候，凡影令他“顿失滔滔”。

“出来了，”凡影通知腾戈。翎蔺提了个大包，她仍高挂眉头，看那神情，心事仍未了。每一句话像扫机关枪，如同染上了腾戈那种“鞭炮”声。奇怪的是凡影没有讨厌翎蔺的“大咧”，似乎仍然顺耳。

“走，吃早餐去，”那腾戈走在前面。

“这里大概就是他们的老地方了，”凡影看着桌子发愣，桌子是四边形的，可他们却坐成了三角形。让凡影想不透的是,他好象要女人养他，从不买单……

她如一只兔子东奔西跑，忙得让人想去分担，可凡影就是找不到该做些什么……“不好意思，你要的书下午才有，”腾戈说。

“嗯？……”然后问凡影：“下午或明天走，我必须借书回家复习……”。

无奈，凡影心意已决，道不同不为谋，说：“既然如此，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现在已经看了……那我先走。”期盼着，期盼着，却等来了这么一天，凡影仍然面不改色，脸上笑容可掬，不想让她察觉，她或许已经有点愧疚。

菲菲和四眼儿过来了，小妹妹一装扮还蛮倩丽呢，很完整，该挺的都挺了，该细的也细了，只是站在蔺翎面前才感觉少了些什么，蔺翎又把凡影当作一件拍卖品般，成交给了她。

“难道我真的没有了自由，可否给我一点自由空间，只有孤独一人时才拥有自由？”凡影想。

“这次我还得做电灯泡？”凡影想凭着那股倔劲一个人走，被菲菲拉住：“你就不想听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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