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言语。
他从贺驷的眼神里读到了害怕,是的,这个小伙子害怕他。本来这没什么,害怕他的人很多,他从很多人的眼里读到过比这恐惧多倍的神情,因为他曾多次充当过生命的终结者,或者是一些人人生历程中的头顶高悬的利剑。
怕他的人里,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他读到的不只是害怕,害怕中掺杂着痛苦。那苦是一缕炙热的心火,而恐惧是非一日之寒而成的坚冰。冰层都厚成了一块荒凉大陆,把那求而不得的心火远藏在孤岛之上。
周澜就是那个隔岸观火的人的。
如果不是为了钱的话,那么,这个人,可能是真的喜欢我。
但是我有什么好喜欢的呢?周澜在心里画了个问号,这是个巨大的问号,因为提问的人自己都不喜欢自己,像他这么糟糕的人有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吗?
他思考的时候,眼神盯着贺驷,怀疑的神色越凝越重。
这可让贺驷慌了神,他攥紧了双手,赤手空拳的生出慌乱。
他后悔自己太心急,靠得太近,周澜说过他要永远走,只是现在不提,但是不代表他讨厌他的时候,不会再次提上日程。
再说,杜云峰现在下落不明,逃了还好,万一自己回来也不是没可能,周澜和杜云峰再打再杀,只要杜云峰肯点头认个错,周澜肯定会原谅他。
那时自己该怎么办?
不可能回到从前了,他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
昨夜他不是没有机会得到他,只是强行做了,就只能鱼死网破,一拍两散,倘若趁夜逃了,以后也只能各自天涯,不得相见。
满足一夜和默默陪在身边,这两者都有缺憾,但是必须选的话,他只能选后者。
无论是当土匪的时候,还是穿上这身衣服,他都不缺床上的人,他软的硬的都会,尤其哄女人非常有一套,堪称手到擒来,但是面对周澜时,他却笨得像个大面瓜。
“我什么都没做,”对付别人的甜言蜜语全让狗吃了,他偏偏在周澜面前沉不住气,“团长,我没别的意思,你在地毯上睡着了总不是个事,我连衣服都没敢给你脱,就怕你心里厌恶。”
他紧张得等着周澜宣判。
就是太在意,才会太紧张。
“嗯,”周澜沉声答应,顿了顿之后话锋一转,“松松腰带就好了,我也没说你别的。”
贺驷:“……”
前一晚周澜到底受了什么刺激,贺驷无解,他只是窥见了今信雅晴的过去,却不敢把这个与周澜直接联系起来。
当然,如果能联系起来,那就真的是天大的事了。
周澜一夜之后就平静了。
平静得不能更平静,感情似乎没有一丝波澜起伏,按部就班的做他热衷的事情,没有一丝慌乱和迟疑。
贺驷有种很怪的感觉,他觉得周澜不对劲,至于怎么个不对劲法,他也说不出。
贺驷后来转悠到金矿,他一般很少来,但是最近周澜急着弄金条,贺驷就想着看金矿这边出产的,在没上账之前,能不能从日本人眼皮底下弄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