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饱了。”
“厄……你也减肥么?”
“我胃不好,怎么样,你要不要再来一碗?”他转头要跟老杨说。
“不要了!”
“那咱们走?我送你回学校。”
“你这碗不吃了啊?”
“不吃了”
“那我吃”,我立即端了过来,一边吃一遍解释道,“我可不是贪吃,我是怕浪费。”
他则又是无语的摇头笑笑,像是看到小孩儿顽皮只剩无奈的家长。
四
“厄……舒服”,连同他的那一碗下肚,我打个饱嗝,伸个懒腰,十足的南城胡同大妈。
“莉香小朋友这下开心了吧。”他笑眯眯的看着我。
“开心!~~~~~”,我拖长了音大声道,引得老杨夫妇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那么莉香同学要怎么报答我呢?”
报答?我心忽然一提,宝马大叔不会以为一碗卤煮火烧就要我擦干一切陪他睡吧,香水有毒也听太多了吧。
“这样好了,中午请我在你们学校的园中苑吃饭好了,我很久没有吃那里的红烧狮子头了。”他的自问自答让我迅速打消了疑虑,并深觉了自己心灵的不健全、不健康。
“没问题,让你吃一个丢一个,再打包带走十个。”吃饱喝足的我,笑嘻嘻没正经道。
“那好,一言为定!”他伸出手来,做一个击掌的手势。
“一言为定。”我十分大力又没心没肺的一掌拍过去,大有降龙十八掌的架势。
“拍”一声,清脆的一声响,回荡在北京清晨略带冷冽却也新鲜的空气中,充斥在胡同里,把老杨夫妇都吓了一跳。
东方不知在何时出现了鱼肚白,胡同里,又有客人出现了,老杨夫妇要开始忙碌了。
“该走了”他起身拍我肩膀道。
“你怎么知道这地方的?”
他笑笑,淡淡的说,“我当初在蓟门桥附近的‘破’学校上学的时候,无意中找到的。”
九
一
“啊?!”听他说这话,我愣在了原地。
巷子里响起了小鸟的“喳喳”声,清洁工的“刷刷”扫地声,以及若有若无的,上早班的人们“早啊,吃了么?”亲切的相互打招呼的声音。
略微的喧嚣,逐渐的清晰起来,传入耳中,太阳还没有从地平线上跳出来,北京城却提前活了起来。
“赶紧,你六点出晨功吧,再不快点儿就要迟到了。”
我一看表,糟糕,还有十分钟就六点了,今天周一,班主任可是会亲自到场的,迟到了会被老太太诛杀九族的,我一身冷汗,飞奔起来,很快超过了他。
“大叔,赶紧跟上。”
“大叔?”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赶了上来。
二
很快回到了车上,他十分熟练且迅速的倒出车来,朝学校的方向开去。
我喘着粗气,仿佛一只脱水的鱼,他却神情自若,口气略微有些不自然的说。
“怎么样,你这个小朋友没有我这个大叔跑的快吧。”
聪明如我,虽然我一直自认是个大条无比的人,但是经过我们宿舍无数怨妇的磨练,也纤细多了。自然晓得刚刚叫许志安同学大叔伤害人家了,但是如果解释,就欲盖弥彰了,于是灵机一动道。
“厄,那以后叫你许志安小弟弟好了,永远十六岁,带着露水的花骨朵儿,早晨八九点种的太阳,成吧?”
“哈哈。”他笑出来,“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
我撇嘴,心里不知道多佩服自己,心说莉香大小姐你也太会哄人了吧,当年的妲己什么样儿啊,你要是生在商朝,还有她什么事儿啊,你一人,就能直接带领商朝人民直奔共产主义了。
“对了,你刚刚说你在蓟门桥附近的‘破’学校上学的时候,你也是电影学院的?!”我忽然想起他无意中讲出的话。
“厄……”他明显不想接这个话。“你们迟到没事儿吧?”他十分笨拙的想要岔开话题。
“少来!甭岔话题,试问请问敢问您能正面直面以及不侧面的回答我这个问题么?”
“我可以选择拒绝回答么?警察还让人有权保持沉默呢。”
“可以啊,但是狮子头你就甭吃了,我自个儿吃去。”
“呵……”他有些无奈的舒口气,摇摇头,“我怎么就拿你没办法呢?”
“很多适龄和不适龄的男性都跟你有同样的感慨,当然,至今都没有一个准确的定论,我个人认为是因为我的美吧。”
“可能是。”他含糊道。
“厄……你不能这样回答。”面对他的回答我十分没辙。
“你得讽刺我,说我哪里美了,你说‘可能是’,我都不知道怎么接了,要是旁人听到了,还以为我多自恋哪!我本人其实是多谦卑的一好姑娘啊!”我提醒他我的语言逻辑。
“真是小孩儿……”他又摇头笑笑。
“少来,赶紧从实招来。”我拿出我党审问特务的架势来。
“怕了你了,只能告诉你我是你很久前的学长,别的以后再告儿你。”
“学长?哪个系的?电影学院八大系呢!”
“跟你不是一系,没长成那样儿。”他还挺逗。
“那没准儿,你比葛优和姜文好看多了。”我又要嘴上占人家便宜。
“我就当这是夸我吧。”他很大度的让我占了这便宜。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