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跟在他后面点头哈腰装孙子,一边听他在耳边跟我唠叨说,“记住,这就是人脉!小香香,学着点儿吧。”
看着阿三那小人得志的嘴脸,我恨不得当即化身为美少女战士,代表月亮惩罚他。
不过看着整个剧组在我的辛勤巴结下,变得其乐融融,仿佛一个相亲相爱的大家庭,我也不得不在心底小小的佩服了下阿三,想说混时尚界的就是不一样呐,不过这话我没跟阿三讲,我跟他的交流方式,依旧是以打击报复为主,省的那不经夸的小子又跟我撂蹄子。
三
广告的创意是一个很大的广告公司做的,是一个外资的4a公司,叫“美澳”。
大公司的创意就是不一样,把我折腾的够呛,我在广告里分别化身成了大学生,小白领、建筑工、老太太。
俨然让我一人分饰两角他们还不够爽,直接让我一人扮四人,差点儿精神分裂了。
关键是每次特别二的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我都要摆出一幅淫娃的表情说,“我挑我的,安邦漆,年轻的漆,健康的漆。”
每每我都强忍着笑意,差点儿给憋出病来。
中途宝马大叔来探班,安静的站在边上笑眯眯的看着我扮建筑工,眼神温柔的要掐出水来。
当我穿着一身建筑工人的衣服,蹦蹦跳跳天线宝宝般出现,他还“噗嗤”一声笑场了,让我大丢面子。
拍了整整一天,从早上七点到了晚上九点,这整整十五个小时,我都强撑着,反复的心理暗示自己说,莉香同学,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是超女。
事实证明,这很管用,我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精力充沛的像是地球超人。
可当最后一个镜头,长发龌龊导演喊“卡”的时候,我一放松,几乎当场瘫倒在地。
阿三赶紧一个箭步上前,扶住我,特别动情的说,“宝贝儿,你太棒了。”
可我一点儿都没觉得自己棒,我已经丝毫不在乎自己棒不棒了,我只想找任何一个可以躺的地方,四仰八叉的躺下来,昏天暗地的睡它个三天三夜。
四
在家里养了一周后,我顺利的在电视上见到了那个广告。
广告拍的很成功,让我不得不佩服了下那个长发龌龊导演,让我扮建筑工都扮的那么英俊潇洒。
我妈特缺心眼儿的凌晨三点多打电话给我,哭着大嚷说,“宝贝儿,你给妈挣脸了。”
我义正言辞的批评了我妈这种不良的虚荣心态。
可挂了电话,我脸上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有了眼泪。
宝马大叔一定很有钱,所以才能花钱在那么多地儿播这广告。
除了各大电视台,之后的几天,我几乎在北京城的任何地方,都能听见我缺心眼儿般叫“我挑我的”的淫娃声儿。
每次我从家里坐375回学校,都能看见移动电视搁车上反复的在播这广告,一开始我还不觉得咋样,得意洋洋的在边儿上装低调的华丽,还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特二的拉边上的乘客告儿人家电视上的那人就是本姑娘。
可接着,我就华丽不起来了,因为全车人都在看我,还在窃窃私语,搞得我瞬间脸就变成了水蜜桃儿,恨不得夺车而逃。
此后我但凡坐公交车,必然得打扮成偷地雷的模样儿。
我这才明白,那些明星们还真不是装逼,就爱戴个墨镜儿装苍蝇了。
实在是被人民群众当猴子看的感觉,还真不怎么好,都赶上当年罪犯们游街示众了。
三十三
一
广告播出后不久,我跟《mild》杂志也签了合同,成了他们的专属签约模特。
每次去杂志社拍那些天杀的时装大片,拍完后,阿三都会特别惋惜的看着我叹气说,“宝贝儿,你也就是腿短,要是长点儿,没准儿就真能成t台模特了。”
我实在分不清阿三的这话,对我是夸还是贬,又碍于周围的众人,于是只得扮着处女,微笑着不讲话,用只有阿三才看得懂的杀人眼神恶狠狠的看着他。
这招对阿三很管用,被我盯久了,他就败下阵来,一溜小碎步迈到我身边儿来,跟我求饶说,“莉香姑奶奶,我错了成吧,小三子多嘴了。”
我则会十分太后的拍拍他的头,宽容的说,“知错就好,跪安吧你。”
《mild》是周出版时尚杂志,几期杂志做下来,反响还不错,于是,另外一些时尚杂志也找到了我。
我开始频繁的出现在各大时尚杂志的彩页上,以各种不同的姿态。
就这样,我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业内当成了,崭露头角的新锐平面模特。
而这些事情的发生,也不过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
人生真的仿佛一场梦。
看着我逐步的受到肯定,阿三特别高兴,每次都拿是他发掘我的事情来要挟我,好像走红的是他,而不是我。
我也觉得这些日子,阿三对我的帮助实在是不少。
于是就偷偷的跑去了金融街的diorhomme,拿做模特赚来的钱,咬咬牙,买了一身丫日思夜想的小西装给他。
一万多biu一下就刷没了,我在信用卡单上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手都在抖,老娘这辈子还没买过这么大件的东西呐,而且最可悲的是,我不是给爸妈买,不是给爱人买,而是给一个男性的“姐妹”买,哈。
不过当把dior的袋子放到阿三的面前,看到他先是愣住,继而像天线宝宝般蹦蹦跳跳起来,又一把把我抱住,大呼女王的傻缺模样,我也觉得特高兴。
二
猴子对我的走红,一开始还冷嘲热讽的,后来看到木已成舟,且我在他的冷嘲热讽下,还更加努力了起来,他的态度忽然就大为改善,平常老赞美我不说,但凡要我在家,丫就端茶倒水,打扫卫生,简直成了我的御用老妈子。
不过俨然一切反动派的行为,都是有目的性的。
今儿他做完这些事情,就十分谄媚的跳过来,半蹲下,跟狗似的伸舌头,说,“莉香大红人儿,还有什么吩咐么?”
我则连眼皮都不抬,用倍儿慵懒的声音说,“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