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说？想了这么久还没想明白？我以为我已经给你足够多的时间了。”凌然不知从哪个口袋掏出烟和打火机来，点上。

“现在，是有决定了。……我想把孩子生下来。”

凌然愣住……露出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瞬间反应过来之后变成狂喜。

苏晚闻到烟味皱眉，“你可不可以不要抽烟……对胎儿不好。”好像是因为回来后初见痞子他们的那次，在窗台前，她对他说过，不要抽烟太多。和他同居后，在家里很少见他抽烟，偶尔有的话他也是一个人躲到阳台去抽。并且烟的牌子也换了，变成清淡的薄荷味。现在，他怎么又抽回原来的那种了？！

凌然听到苏晚这话，忙不及措的把烟熄掉。然后两眼放光的望着苏晚。

苏晚看他这个样子，不禁掩嘴，喷笑。看来，他对这个孩子至少没有讨厌，是也同意把孩子生下来吧？

凌然接着慌张地摸电话。

苏晚讶然，呃……你想干嘛呢？！凌然的行动告诉她，他要打电话？打给谁呢？？

“喂，老妈！给我订t市最大的酒楼还有婚庆公司！！”

“呃？什么时候？”苏晚好像隐约听到凌母的声音，反应过来凌然的话的意思，吓了一跳。

把电话稍拿开，问苏晚，“什么时候？”

苏晚情急地抓住凌然的手。

“嗯？”凌然眼带疑惑地。

“你这是做什么？！”苏晚大声质问着。

“给我妈，不对是咱妈打电话，让她帮忙准备婚礼啊。啧啧，我要给你一个最大最好的婚礼！”

“……不行！我不要婚礼！”

“嗯？那可不行，登记结婚太简陋了。”

“我没说要嫁给你！”

“啊？！……妈，我先挂了，等下再打给你。”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应该是听错了吧？

“要生孩子是一回事，结婚是另外一回事。我不要嫁给你！……我不想要婚姻。”一直藏在心底的话，终于说出来了。

凌然原本发亮的眸子，一下子变得死寂。包间里的气氛顿时压抑而沉默。凌然烦躁地又点起一支烟，意识到什么，马上又熄掉。

“孩子……你不要的话，我自己可以照顾。”看来，他还是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凌然深呼吸，拼命忍住火气，“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呢？苏晚。”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对你不够好么？还是我让你没有那个什么狗屁的安全感？？”

“我不否认你对我很好。但是，我们谁也不能预测未来。”

“未来？你难道觉得我们没有未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可以在一起生活，但没有必要结婚。直到我们没有办法继续走下去的时候，我们就分开。”

“没有必要结婚？！什么叫没有必要！跟我结婚就叫没有必要？！”

“我不是针对你，对于现代人来说，婚姻并不是必要的。我就从来没有想过要结婚。甚至，孩子本来也不在我的计划范围内！他（她）的到来完全是意外！”苏晚试图让凌然理解她的思维。

凌然再次沉默，一脸受伤地看着苏晚。

“我不想为了孩子而结婚！”为什么他就是不能理解呢？

“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凌然站起身来，掏出电话，再次打给凌母。“妈，我刚刚跟你开玩笑的。……好笑吧，哈哈，我就知道，我也觉得挺好笑的……”然后拿着电话，双手撑在桌上。

“凌然。我们就不能试着只是在一起生活么？为什么要那个什么鬼婚姻制度约束着呢？”呃，这个算不算垂死挣扎？但是，她还是想努力沟通。

“苏晚，我累了，你这样让我很累。”

想想，确实是自己不对。“……对不起。”但是，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却无法让你理解。

“看来，我们还是各自冷静一段时间吧。”

“……好。”

然后，凌然转身，打开包间的门。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一连串的动作，像石头一样，沉重地压在苏晚心上。对着他离开的方向，不知不觉，泪流满面……不是不爱你。到底，怎样才能让你明白呢？

真的相爱的话，在一起就好了。因为没有把彼此捆缚住，我们才会更懂得珍惜。为什么，一定要婚姻呢。我一点也不相信那个东西。它只会越来越让人窒息，让爱情，在漫长的时间里一点一点被生活的琐事消磨掉。

*

苏晚努力整理好思绪，在侍者为她打开餐厅的大门时微笑回礼。但是，步伐却控制不住的微微凌乱，下阶梯的时候差点踏空了一步――她根本没有注意脚下的路。

在她差点撞上人行道上的树的时候，一双手适时拉住了她。苏晚惊觉过来，暗暗鄙视自己，怎么也似那些失恋的女子般失魂落魄了？回头一看，居然是秦柘。咦，他怎么还在这？

“……我不放心你。”秦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等她。他对苏晚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但他还不能确定这算不算爱情。那种感觉，已经远离他太久。

他的理性分析能力告诉他苏晚和那个男人有过去，坐在驾驶座上时，就是不想发动车子，潜意识里，想知道他们谈话后的结果，到底会是高高兴兴地相携出来，还是各奔东西。

不可否认，当他看到那个男人满脸阴郁地出来时，他心里居然闪过一丝窃喜。只有他们和谈不成，他才会有机会吧！这样的想法有点卑鄙，但是，爱情都是自私的。

但当看到苏晚如此失神的样子。他的心，微微的疼痛起来。想要，扶她一把。却不料想，把自己真正陷进了爱情的沼泽里。

苏晚忘记去追究秦柘话里包含的深意，他为什么不放心她，他们现在甚至还是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但还能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她也还记得自己是有身孕的人，像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浮木般，“……秦柘，还是要麻烦你送我回s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