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他乡遇故知

长安城。

大街之上。

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谁也不会注意到一个样子邋遢的乞丐。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成了乞丐。

龙四野他一踏入长安城的大门，就遇到了一帮人。

其中为首的一个，满脸麻子，穿金戴银，很有权势的样子，见到龙四野，就像他乡遇故知似的，可惜，龙四野遇到的那个故知，居然是刘秀长。

“呦――”刘秀长一见到他，便笑得很是狰狞，“这不是那位救美小英雄吗？我说，你还没死啊？上次打你打得那么爽，却不知你的那位小娘子哪里去了？”

“什么？”龙四野搔搔头，听得很是糊涂，“这位大哥，我不知道你――是在说我吗？”

“嘿――”刘秀长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胸口，“你小子装傻啊？我知道，你是被我打到怕了，对不对啊？既然如此，那你就先说出那小娘子李雨轩现在何处去了？听说，她和你比翼双飞去了，就是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啊，啊？”

“李雨轩？”龙四野搔搔头，“你是说那位姑娘？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刘秀长揪了一下他的衣裳，“你小子不知道？我告诉你，我可不是那么好耍的，你说不说？”

龙四野皱了皱眉头，道：“我真的不知道……”

“好！你不知道！”刘秀长一拳头过来，“嘭”的一下，把龙四野打趴下了，他用脚把龙四野踏住，恶狠狠地道：“你说不说？”

“你认错人了吧？”龙四野道，“我真的不知道……”

“好！你逞能是吧？”刘秀长脸上的麻子都挤在了一块，“看我不打死你！”说着，拳打脚踢，手脚并用起来……

“呸――臭乞丐！”刘秀长打得自己双手都麻了，满身大汗，这才心甘情愿地带领着他手下的喽走开了，还不忘吩咐城门守卫：“你们，都给我记住了，我是刘家大公子刘秀长，你们帮我做件事，那就是不能放这个乞丐出去，知道了吗？”说着，抛出了袖里的几张几百两的银票，“这是给你们的慰劳费。拿去吧。”

“是是是。”城门守卫何时见过这么多的钱，立即眉笑颜开道，“刘公子放心，我们不会放这个乞丐出去的！您老就放心吧！”

“嗯，很好。”说着，刘秀长转过头去，对手下道，“你们给我去告诉各家商铺老板，绝对不许收这个人模狗样的乞丐做工，最好带张画像去，其中商铺老板若因此有什么损失之类的，全部记在我的头上，知道了吗？”

“是！”几个手下领命，都溜去忙开了。

“哼哼！”刘秀长用几乎抽筋的脚使劲地踢了全身满是伤痛的龙四野一下，“臭乞丐，你服不服？嗯？该说了吧？”

龙四野浑身上下，瘀伤无数，许多处地方都被打紫了，而且被打得不明不白。但是龙四野不知怎么的，突然对这个人很是讨厌，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倔劲，张开嘴道：“不服！我也不说！”

“好！够倔！”刘秀长抽出拳头来，“那我再打！”

“够了！”一声娇诧自刘秀长身后传来。

刘秀长一听到这声娇诧，“呦”的一声转过身来，以为是看不过去终于出来的李雨轩，但是却看到了一个矮了一截的女子。

――其实不是矮，而是因为她坐在木轮椅上，所以咋看之下以为是个很矮的女子。

刘秀长嗤之以鼻，哼哼道：“我说是什么救英雄的美女，原来是个残废的！我说，你这个残废的该不会是这个乞丐的新欢吧？”

“无礼！”那女子娇喝了一声，“无赖之徒，居然这么不要脸！”

“我说，老大――”一喽凑在刘秀长耳边，压低声音道，“这里是皇帝老儿的地盘，我们要是闹起来，可能有些麻烦，而且这女子看起来有恃无恐的样子，恐怕也不是泛泛之辈，不如我们先走人，反正那个乞丐已经半死不活了。”

“嗯，也好。”刘秀长微微点点头，满脸堆笑地对那女子道，“好好好！女侠，我今天就先给你个面子，放过这个臭乞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龙四野艰难地抬起眼皮，看着刘秀长离去，仍是叫道：“我不服，你干嘛打人？我不服！”

刘秀长哼了一声，回过头来做了个鬼脸道：“臭乞丐，下次你再叫，我就打死你！”

龙四野正想说什么，却已经被打得毫无气力可言，双眼一闭，只觉天地一暗，晕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时，那个救他的女子已经不知所踪，就好像她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就这样，他成了乞丐。

谁也没去理睬他，但偶尔也有几个同是乞丐的来跟他搭上几句话，聊聊天。

“喂，小兄弟，你为何也沦落为乞丐了？”一名脸上尽皆溃烂、约有三十多岁的中年乞丐凑过来道，“你相貌堂堂，不像我，走到哪里都被人唾弃，何愁找不到生路？该不会是你太懒了吧？”

龙四野摇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因为不知道怎么了，得罪了那个叫什么牛袖子很长的人，没人敢收我做工，所以到哪里都找不到生路，只好当乞丐了……”

“牛袖子很长？”那乞丐想了想，恍然大悟，也摇摇头道，“太惨了，你一定是得罪了那个刘秀长那个大麻子了，他为人很坏，到处拈花惹草的，我说，你最好还是离开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