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月夜重逢

百里镇的道上，楚萧玉三人漫无目的地走着、四下张望着。他们没有目标，自然什么结果也没有，不过他们却从路人口中探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这几天百里镇周围的村庄和镇上，许多壮丁和铁匠接连失踪，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路人们都说，离百里镇十五里外的黄家庄更是残忍，那里整个村庄都只剩下了老弱妇，男子壮丁全部失踪，而这些事情从发生到现在，只不过是两天的时间。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谁也没有去查探过。因为他们的心里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们心里产生一种慕名的恐惧，致使当地人都感到惊惧，生怕哪个时候就轮到自己。

楚萧玉他们也找人祥细寻问过了，只是谁也不知道确切地情况是什么样子的，也没有人看见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失踪的，是自己被人迷失了心志后走丢的还是特意被什么人抓走的。为了弄清个水落石出，他们当即便决定去黄家庄，向镇上的人打听到去黄家庄的路径后，便直奔而去。

黄家庄并不很大，庄中二百七十多户，口千人左右。这里景色虽然怡人，但总掩饰不住一股压郁的气势。这是楚萧玉他们来到黄家庄后的第一感觉。由于村庄里的男子大多已经失踪，使得这里显得特别冷清，一些妇女、小孩的哭泣声随处可闻，听在楚萧玉三人的耳中，竟也有种落泪的冲动。

村里的人说这里本来是很热闹的，人们在这里快乐地生活着，这里是黄家村庄里人们的乐土，是养育他们的地方，可现在才短短几天时间，就变成了一片荒凉萧杀之地。尽管是现在是夏天，但人们却感到了一股冰寒的冷，冷到骨子里。

她们走到一户人家的门口，听见里面有老妇的哭声传出来，这哭声那么地无力又那么地凄楚，好似柔肠寸断、孤立无依。楚萧玉三人对望一眼，走了进去，他们看到一个形容憔悴，皱纹满面的老妇在倚窗而哭，老妇的眼睛已经哭得水胂了，看来她也是一个失去了亲人的人。才会哭得如此伤心。

听见有人进来，那老妇摸索着回转过身来，瘦弱的身子颤抖着。但是刚走一步，便碰到了一张四方子，眼看整个人都要一起摔下去，楚萧玉看见，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扶住老妇，如此那老妇才没有摔到地上。

楚萧玉感触到她的身子时，感觉她的身子在不停地颤抖，刚才在外面听到的哭泣声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好像是一种愤怒，看样子这老妇人以为他们又是哪里来的坏人，不住地想要把自己的身子蜷缩起来。“你……你们是什么人？”她颤抖着嘴唇问道。

楚萧玉看见她如此，鼻子不由酸了起来，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这是一个怎么样苦命老人呢，谁又知道她心里所装的孤独与绝望是别人所不能理解和体会的。

她从小就已经失去过亲人，虽然说年少无知，可却已经懂得那种感觉。她扶着老人坐在木椅上，帮她理了理鬓边的发丝，柔声道：“大娘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老妇听到一个温柔甜美的声音，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下来，伸出手想要寻找声音的发源处，楚萧玉想了想，便墩下身子，让她抚摸，给她一点安抚。王素和金花子在旁边看了，不由连连咋舌，她们没有想到楚萧玉会如此，心里都不由地佩服和赞赏起来。楚萧玉的善良她们早就已经知道了。

“你们是什么人呢？怎么会到这里来？”老妇人怯怯地问道。虽然她已经相信了楚萧玉，但是心里还是有点警惕的，她可能受到过很大的剌激，整个神经都得紧紧地，楚萧玉知道她并没有完全信任和相信自己，但是这不能怪她。

“我们从南方来，他们两人是龙门寨的弟子，我也是从南方来的，但并无恶意。”楚萧玉说完后，王素和金花子也走了过来，轻轻地低唤了句大娘后，王素和楚萧玉一起墩在老妇人的面前。金花子站立在一旁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大娘，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向我们说说吗，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你。”楚萧玉问道，她尽量把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平和。

尽管如此，那老妇听了还是一阵紧张起来，嘴里喃喃地说道：“不！不要抓我孩儿！不要抓我孩儿！”她那红肿的眼睛四下扫望着，但是她只看到无边的黑暗，她的眼睛已经哭瞎了，双手不停地抖动着。

楚萧玉和王素连忙安慰她，让她平静下来。金花子轻声对楚萧玉道：“要从这位老大娘嘴里探听出什么线索怕是不行的，或许她什么也不能告诉我们。”

王素道：“话虽然如此，可我们总得试试吧。”

老妇人神情激动，脸色涨得通红，无神的瞳孔贺睁着，似乎在经熬着一种特别的痛苦。见此情形，楚萧玉忙以右掌抵住老妇人的心口，把体内的归元真气输入到她的体内，一会儿工夫，老妇人便平静了下来，但嘴里还是不住地咳嗽起来，然后是一口鲜血喷将出来，瞬间便把她自己的胸襟衣衫染红一大片。楚萧玉和王素一惊，赶忙将她扶住。

金花子道忽然道：“老大娘可能受伤了！”他的眼睛一向都是很锐利地的，他可以看穿很多表面上他人看不出来的东西。

楚萧玉忽然感觉到什么一样，觉得这老妇人浑身都似着火了般，一下子变得滚烫起来。于是她让金花子先到外面等一下，她们要为老妇人察看伤势。

金花子当即走到外头，并把那破烂的木门带上，随即发出‘吱呀’一声。他呼了一口气，然后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很静，静得有点吓人，可能平时这里会是人来人往的过道，可此时却冷冷清清地，哪里还有半个人影。才二天的时间，这里就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说什么也不愿意教人相信，但这折确是个事实。

想起死去的义父，再看看这个村庄，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便是所谓的生死吗？那岂非太残忍了。人的生死竟然会是撑握在别人的手里，而不是自己。真的要变天了！

金花子正想间，‘吱呀’一声，楚萧玉打开木门叫金花子说可以进去了，然后便重新走到老妇人的身边。金花子移动脚步缓慢地趟了进去，仿佛那么艰难，脚那么地重。说实话，凶此刻是愿意再走进眼前的这个艳破屋里了。

“这位大娘是受了一掌，胸前的掌印呈血红色，而且已经散发开来了。”楚萧玉凝重地道。

王素道：“很奇怪，这跟上次白师伯的伤势完全不同，白师伯的掌印是黑色，而这大娘是血红色，真没有想到这位大娘竟然能挨到现在。”

金花子道：“知道这是什么掌吗？”

楚萧玉和王素同时摇了摇头，大家都是初出茅庐的人，谁知道的也不会比谁多。

正在她们陷入沉默间，老妇人的神志也渐渐清醒了过来，张开口困难地说道：“好多的红衣人，我的孩儿被他们抓走了，好多女人也死在了他们的剑下，男人都给抓走了。辰儿，你在哪里……”说着不由悲恸起来，老泪纵横，只是口中的鲜血却不停地往外冒。

听到红衣人，他们三人心里一怔，虽然他们早就猜到会是这些人，但竟没有想到他们竟残忍于斯。

楚萧玉眼中闪过一丝不祥的神色，这神色刚好被金花子瞧见。金花子忙问道：“楚师妹，怎么了？”

楚萧玉忙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您说的辰儿是您的儿子吧？”

老妇人点点头：“他是我的儿子，叫黄东辰，和他一起被抓走的还有村里的好多男人。我的女儿已经被那些人杀死了，我保护不了我自己的孩儿啊！我……”她说着，一口气接不上来，又是一阵猛烈地咳嗽。好不容易缓了下来，便伸出苍白而无力的手抓住楚萧玉和王素的手，对她们哀求道：“请……请你们……救救我那可怜的孩儿……，好么―。”

楚萧玉点头道：“放主吧大娘，我们一定会去救黄东辰和众乡亲的。”

老妇人衰弱地笑笑，心中的感激溢于言表，她说道：“谢……”但是话没有说完，整个人便软了下去。“

她还是死了。她们叹息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想她临死前的那一瞬间，或许应该不是感到痛苦的恐惧，而是带着不舍的牵挂吧。

金花子把老妇人抱起，同楚萧玉王素一起，找了个地方，把老妇人安葬好。楚萧玉对着老妇人的坟茔道：“大娘，放心去吧，我们一定会把你的孩儿救出来的！”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王素道：“我们根本连那些红衣人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又要到哪里去找他们，救出黄东辰呢，况且以我们三人之力，就算找到了他，救不救得出来还不一定呢。”

金花子沉吟了一会，也同意王素的说法：“王素师妹说得是，看来我们遇到了一个难题了。”

楚萧玉道：“既然那些红衣人在这里抓人，想必他们应该就在离这不远的附近。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去试试。答一般了别人的事情是不能失信的，尤其是死者。”

“那好吧，我们就一起去寻找，共同揭破这个神秘的组织。”金花子和王素异口同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