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宏夫人_小九游记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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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宏夫人(1 / 1)

一个的黑衣女子在一个燃着檀香味挂满紫色轻纱的房间里绣花,虽然刚刚初夏,可窗外风和日丽,天气却很暖和,并不妨碍有心风雅的人。这个女子梳着高高的盘头,头上只一支玉簪,虽然显得高雅,可瓜子脸上涂满了脂粉,倒显得不伦不类,腮边意外地有婴儿肥似的粉嘟嘟的肉,虽然面貌只是端正,可是额头高耸,目光深邃,眼睛虽然不很大,却有着细细长长的睫毛,偶尔一个眼风飞过,眼角上挑,显得眉目传情。左手拂过缎面的手指玉指芊芊,右手举起针线,露出一大段白皙的腕子,头稍稍偏过,身体微侧,稍稍送出的腰肢虽不纤细,却姿态迤俪,领口露出上好的血绸内衣,衬得颈子白皙柔嫩,更奇妙的是,脖子里面出汗的时候,香汗淋漓,玉体生津,是蔷薇色的香汗。刚把第二瓣牡丹花的瓣子收针,檀香的轻烟一阵晃动,看来有人在门口等了。

门口守着的小丫头把来人让进来,退了出去。黑衣人低头不动了。

“她怎么样了?”清扬的女声,却带了沧桑劲儿,展转抑扬之间些许停顿,短短一句,其中的漫不经心偏偏许了人烟视媚行的感觉。

“还是没什么动静。”

“怎么会?”杜慧心的得意弟子怎么会错得了,以前认为是好竹出歹笋,可是如今虽然行事照旧小心谨慎,可在行家眼里却是破绽全出、精明外露,尤其是那个九歌,说是厨娘,却慧心巧性,那个离香虽然锋芒毕露,却是个在行伍中混出一等一的好身手。如今的形式,要说现在两个小丫头都还糊涂着,她可不信。

“可这两个人,除了每天围着个小孩子点灯看书之外,对外面的风声一无所觉。”我们族里的萨满还可以娶妻生子有七情六欲,可这个孩子就连看到我这样的人每天出入相府,也没多想。这倒不是黑衣男子自恋,想当初他在部落中时,也算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自打到了这里,却没有想象中的受欢迎,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九歌离香从小看着军营里的壮丁长大,对于随处可见的精壮汉子,不像一般的女孩子那般,有些天生的忌讳和敌意。

“这么多天,只有这些么?”

“她们身边有个人,身手极俊,每天神出鬼没,好几次我以为被揭穿了,可他只是看着我不说话。”

“哦,没有别的了?”妇人的嗓音虽然清脆,可这一席话却说得习惯性地轻柔低缓,越发显得从骨子里渗出的媚意,可黑衣人却惊慌起来,因为一旦这个女子用这种语气对人说话,那就说明有人要遭罪了。黑衣人脸色青白,刚想说话,妇人一抬手,把话头止住又问。

“那个孩子生的如何?”

“白白净净的,狐狸眼睛,元宝嘴,眉毛嘛,像夫人的墨宝,粗粗的。”自小没有学过什么东西,族中人也鲜有描述人的经历,等到说到眉毛的时候,妇人的眉毛已经拧起来了。

“那里有正经人家的孩子长个狐狸眼睛的?”

“小的过去打到一只母狐狸,临死之前愤恨无比,想着要把自己的皮毛咬破,族长慌了神,就把洞里找到的幼仔捉到她面前,拿在手里冲它吆喝,说是皮毛咬破了,就用她崽子的,那只狐狸也通人性,看了我们一眼,叫了几声就不动弹了。那时候,她的眼睛就是细细的半闭着,那个孩子的眼睛,和那时候见到的一样,也是上挑一些,乌黑的眼珠,说好看吧,却死沉沉的。”虽然词不达意,而且狐狸眼睛也完全不是他说的这个意思,可是早就是人精儿似的妇人却听懂了――一潭死水,愤恨不已。

妇人想了想,摇了摇挂在梁柱上的铃铛,一个小厮端了个红布小包的盘子进来。

黑衣人再不敢多言,掂了掂布包走开了。

黑衣人前脚刚走,刚刚看门的小丫头就踱了进来,刚要开口,妇人一扬手。

“不用说了,阿袖可真是出息,起先来了个要给她赎身的族人,现在又是眼巴巴来认亲的姐妹。我原当她死了心要在楼里住下,原来――却是个养不熟的。”

“宏夫人不用担心,红袖姑娘的神智还未回复,又有我的金针控制,没那么容易离开的。”小丫头一开口,却是沙哑无比如同用砂纸磨地,其声冷厉如寒冰,让人听着一阵阵发冷。

红衣女子倒显得不以为意,放下针线,看看没有涂蔻丹却还是晶莹如玉的指甲:“那么还是要辛苦嬷嬷了。”

“夫人放心,只要夫人开口,本派一定竭尽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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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树叶间的蝉叫声非常刺耳,奇怪的是,树叶间却找不到它们的身影。狡猾的东西,躲得到快。九歌暗骂一声,放下手里的蝉粘子(沾了胶的竹竿,可以用来捕蝉),恨恨地放弃了拯救午睡计划,进了屋里。不过,要说蝉鸣扰人清梦,完全是迁怒,而她之所以失眠,全是因为有心事。

那个,该死的墨痕――

按理说,得到爱情滋养的女人应该格外和善宽容吧,“夫妻入洞房,媒人丢过墙”实在是太含蓄了,这个新婚燕尔的女人分明是翻脸不认人――

――我可以给你开店的本钱,也有本事让你开个酒楼,可是,我不会那么做……

――店给了你,就是你的,可是,我只帮忙不管事儿,所以凡事你都要管。要想管个饭馆,像你这样光会做饭可是不行的……

――论本事,你既不会算帐;论性子,软趴趴你不会管人;论阅历,怕你打过交道的人,这个数就数过来了(伸出了五个指头);论人脉,长安城里你除了我和姐姐,就没有其他的熟人,你干爹和相国先不用说了,就算有几个世家公子的朋友,又都是指望不上的……

――所以你还是先去找个先生学学算学吧,师傅我也给你找好了,这些东西(一指桌上的“算板”)算我送的,你先去学学怎么算帐吧。

――怎么,你以为,只当大厨就事情就好办了?我们这里的大厨,忙的时候,一个人同时做几十道菜,每个客人口味都不同,蔬果点心要件件尝过,少了客人埋怨,多了剩下了,可就不新鲜了。还有,每日用炭几何,用水几何,瓜菜米面油盐酱醋哪里去买,都是学问,想要一口吃个胖子,你以为那是容易的事么?

――倒也不是,算学要学的,之后还要开个小摊子慢慢磨练。不要小看这样的小本生意,在此期间,你认识的每一个人,将来,都可能是你的贵人。

――不过在此之前,先替我们归风楼掌几天勺吧。

一席话说的九歌晕头转向,也忽略了墨痕算计的目光。慈祥的相国大人眼见后辈百年好合,听了墨痕的话,想都没想就乐呵呵地把九歌做了贺礼送到了归风楼。离香见了,二话没说带着小包跟了来,好说歹说被劝进了归风楼附近的客店。于是,之前忘记了封建社会的残酷性的九歌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原来剥削,能如此兵不血刃地进行。

每日卯时一刻起早,练指法一个时辰,之后是奇怪的配菜训练,按理说,九歌对于这种事有一种天生的手感,可是,标准的训练,还是让她掉了半条命。从来书本上只有训练别人的描述,被一个两千多年前的古人如此对待,还真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之前只知道标准化、规格化,是近代工业化进步后才有的新事物,看来墨痕从宫里面挖来的退休的御厨的确厉害,拜秦始皇统一度量衡的福,每盘菜的分量非常精准。不过,九歌尝过他做的东西,实在是……就因为这个,自己才被骗过来的吧。九歌看着又错把碱石当成盐做出的白煮鸡。这个师傅被人下毒失了味觉,目力所及,只能辨别物体的大概轮廓,虽然所有的技艺都没落下,看着利落地摞成了一摞的青鱼肉丝,还是让人对他的刀工敬佩不已――只除了常常放错东西,还有喜欢体罚打人。帮厨之后,是奇奇怪怪的岗位培训,充当店小二招呼客人吃喝自不用说了,可是,为什么替客人焚香烧茶的是她;连宏夫人抚琴时,打扇的是她;梁柱裂缝的时候,刷漆晾干的也是她,木工,女红,客串舞蹈演员的也是她,可是,谁能说说,穿着这么奇怪的衣服,站在归风楼门前的工作是什么?

每天晚上都会听墨痕讲解为商之道,虽然兵来将挡的道理知道很多,可是,虽然是和气生财,被墨痕训练去当迎宾小姐在是很难堪的事情啊!归风楼的女人都死光了么?她站在门口,岂不是跟操皮肉生涯的人没什么两样了么?

离香的话说得明白:“都是可怜人,有什么可耻的。倒是你,难道看不起这些帮你的人了么?”

那个先生,不是之前在云吞铺子里见过么,怎么到这里来了?

正想间,左手被人抓住了,被小厮扶着走过公子过来搭话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九歌眉头一皱,怎么身体那么虚弱了,还忘不了泡妞啊。

“我记得之前的姐姐,每位都花容月貌,如今换了你,虽然貌不惊人,相必,更有过人之处吧?”九歌一听乐了,看来这位俊俏的公子还是个老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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