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天啸手持着钢管领着十余人站在8号街区最臭名昭著的拽人滩上,拽人滩,顾名思义谁拽谁上滩。这里还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只要你敢来,就怕你不拽。由于这里处于一个偏僻到警察都懒得来的地方,就成了三不管界地,这里原来是足球场,废弃之后成为了斗殴的最佳场地,理由是场地大、附带露天看台、环境优美、冬暖夏凉,人间中的天堂,天堂里的地狱,实属兵家必争之地。
“紫龙”在对面领着三十多名兄弟,气焰十分嚣张。“冲天炮(郝天啸道上的称呼),你小子猥琐了吧!这么点人就敢到死亡8(死亡8:谐音‘死亡吧!’因为8号街区鱼龙混杂,派出所都只能停业,平均每天打架斗殴不下50余起。所以道上的人们常说想死就去死亡8。)
“紫龙”身高1米8左右,虽然不是很胖,但能从他的身板凸显的肌肉看出他很强壮。身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那紫色的头发,前面紫色的刘海遮住了左眼,偶尔的微风抚过掀起他的刘海,显露出半眯的左眼,散发出一种强有的穿透力以及不可抵挡的杀气。才20岁的他却总让人感到一种30岁都未必有的成熟与经历。
“对付你,这点人,多了!”郝天啸冲对面大喊。俗话说艺高人胆大,如果真没见过点世面的人,还真不敢把这话说出口。“紫龙”狂笑,转过身对着他的兄弟说:“你们知道什么样的人会说这话吗?一种是马上送神经病医院的人,另一种是直接送天堂的人。”话音刚落,就拿起一根拳头粗细的钢管冲了过来。“tmd,我是第三种。”郝天啸用牙齿咬开绷带,接过一根钢管就迎了上去。两边的人也迅速交织在了一起。人与人的磨合,钢管与钢管的摩擦,汗水与血水的融合,构造了一幅壮丽的黑帮斗秀图。郝天啸任由钢管在自己的手中尽情的挥舞,钢管所到之处必有人惨烈的倒下,发出哀号的声音。他身边自然就成了多个人群围的圈子,纵然天啸天生就是打架的料,但必定被围在中间顾得了左边就顾不到右边。几棒下去,天啸吃不消的倒下了。毕竟这不是电视里演的蛊惑仔,“紫龙”的人也不敢把人往死里打,还是有点发虚,就把人撂在这里去寻找下个目标了。老大都倒下了,天啸这边的人自然没了士气,大约五分钟后战斗结束了。满地尘土飞扬,掌声稀稀疏疏,十余人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紫龙”特嚣张的比出一根中指“‘冲天炮’你也有今天,呵!留你一条命,看你还能‘冲’多久。”老头儿拂一拂衣袖,带走很多东西。(卷走了他们身上的现金5000余元,n部手机,三根金链子,6枚金戒指,还有一个假头套)
“老大!”几个伤势轻的小弟把天啸扶了起来。“大地”也在旁边,抹着眼泪,其实他才15岁。“老大我对不起你!都是因为我!呜呜——”“屁话!哭什么哭!”天啸迅速的挣开了眼,拌了个鬼脸。把一群小弟吓了一大跳。“下手还挺重,要不是装晕还得被挨几下。”天啸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合着你是装得啊!”小弟们发出一片嘘声。“废话,做事动动脑子嘛!你当我是superman啊!以一抵十,呃!还有,大地你统计一下有多少人需要暂住一下医院。”“······”“老大伤亡有点惨重!”大地摸着下巴略有所思。“一共十人都说要去医院调养。”“呵!十人,呵!多大会事,呵!我觉得有点晕,一万块啊······”“老大,老大,醒醒啊!”
郝天倪正坐在一家名叫“thestyletimes”的西式餐厅里面对一个高他一年级的学姐,那位学姐很是拘谨,郝天倪却比较放的开。“这家餐厅的澳洲烤翅特别的好吃,来点不?”那学姐羞怯的点点头,天倪为了显示自己的大方干脆直接把菜单递了过去:“要吃什么,随便点吧!不用跟我客气的。”“你是说随便点?”学姐突然异常兴奋。“恩啦!”天倪豪气的摆摆手。“好吧!”那学姐马上就端坐了起来,声音也不再娇滴,熟练的打个响指:“waiter,请给我来份槟成虾仁、秦皇牛排、水果沙津、龙眼肉扒、最后来个六味鲜龟汤,thankyou。”那学姐转过脸发现郝天倪的脸在剧烈的抽搐,“怎么了,是不是冷气太低了啊!”“没,没,没什么,你挺专业的呵!”“哦!这都没什么,只是经常跟别人出来吃。”“都是男的呵!”“也不全是,百分之九十吧!”“······”
那顿饭吃得郝天倪郁闷极了,越聊越发现这个学姐是多么的不简单,见过的世面是多么的庞大,谈恋爱的经验是多么的老道。突然他发现自己在她的面前是多么的单纯、多么的可爱。终于吃完了,做为一个男生的确不好意思让女生付帐,所以郝天倪只好硬着头皮买单了。“多少钱!”郝天倪冷冷的问。“先生你一共消费980!”“啥?多少?”“980元,我们今天是八折优惠。”“优惠还980,行了,你们狠!”郝天倪摸出皮包翻开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囊中羞涩,出门忘带人民币了。“怎么钱不够?”那学姐问。“谁说的,我一般都刷卡。”说着郝天倪埋着头递上一张卡。“先生,这是校卡!”“我知道,我是说这能不能抵押!”“啊!······”
“爸爸!我们走了啊!”我和小四天汐一起出了家门。一路上天汐都不怎么说话,耳朵上绕着ipod的耳机,白色的耳线柔柔的搭在肩上。我几次试图想找点话茬说,都被他那投入在音乐的神情所抑制了。走到一条岔路口小四终于说话了:“诺,一百块钱,自己去骑自行车吧!”我纳闷的接过了钱:“什么意思?你不去吗?”“你笨啊!我可能去跟你骑自行车吗?只不过拿你做个借口而已,你还当真了。”“那你去哪儿?”“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等一下我会给你打电话一起回家。好了,我走了!”这时岔路口的绿灯正好亮了,小四在我的视线中越走越远,几个初中样子的小女生在旁边议论:“那个人好像是郝天汐”“真的耶!”“我爱死他了,快点追上。”那几个女生疯狂的跟了上去。我苦笑的转过身,朝另一条岔路口走去,其实自从小四成了明星过后他就离我们越来越远了,我们走的是两条不一样的路,时间越远就相距的越远,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我们会陌生到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