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扩散开去,由皮肤沁人了五脏六腑,少女时代一切最好的都回来了。老师留下来给她的,捉不到也摸不到,但留在心里之后,便变成最好。
老师呢?他今天在哪里?
那一年父亲死了,她急忙的,连考试也缺席了,飞回来三藩市。再回去之时暑假已过,而老师,也人间蒸发了。
如果那时候不是老师,她也不知道今天自己会变成怎样,大概变成人格分裂了,就如那个叫做晨又叫做夜的少女一样。她也有她的老师,他的老师也保护她,只是他用错方法,所以他爱的人没有在他爱内被医治。
阿晨阿夜比自己不幸运。是在这一刻,有着周记护荫力量的一刻,她才立下决定,要好好处理这宗案件。她要帮助阿晨与阿夜,以及她们的老师。
临离开三藩市之前,martin问她:“要不要拜祭你的父亲?”
她在吃着最鲜味的龙虾,听见他这么说,只好不情不愿的抬起头来,“我不惯拜祭他。”
martin有那开解她的口吻,“有什么事不肯原谅他?”
她放下了龙虾,突然不想吃了,“请你明白,每个人都有他的过去。”
“都是父女呀,”martin不会明白的了。
“够了!”她说了一句,终止了有关她父亲的谈话。
由始至终,dr。higgins与她的母亲也没有正正式式坐下来吃过一顿饭,四天的逗留,母亲没有怎样招呼她,她也没有意图与母亲说新话旧,她做得很明显,她只来此地找寻她的旧物。
司机正把她与martin的行李放上车,她与她的母亲站在豪宅前的阶梯上,是母亲忽然说:“加柔,你会原谅我吗?”
dr。higgins有点愕然,她抬起头,望着母亲,母亲的大眼睛中,有着怨屈。就是这一种怨屈,她看着,便答不出好听的话来。她不喜欢她有怨屈。她有何资格怨屈?
dr。higgins只是说:“说什么原谅?几十年前的事了,我已经不是八岁。”
母亲有那一刹的无地自容,眼神往地上榴。
dr。higgins叹了口气,说:“最重要是今天的生活好,你与我,今天都很不错呀!”说完,她伸手拍了拍母亲的膊头。
母亲有那勉强的笑容,千言万语,随这个笑容终止了。
dr。higgins上车,在窗边挥一挥手,车便驶往机场。她与她的情人,回到香港来。
她离开了三星期,凶手已到达附近一个小国家犯事,追捕他们的已变成了国际刑警。木地警方依然有他们的资料,凶手寄给报馆刊登的断续周记,dr。higgins正双手放到她诊所的案头上,她要细心研究。
有条不紊的字迹,前五篇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根据内容,那是保护行凶者的同谋,即那名老师的手笔。只是最后一篇,讲述对母亲怀念的一篇,字迹完全不一样,像从一只控制不到笔杆的手写出来的一样,字迹压扁了般往左倾斜,一连贯的写下去,像是没有停下来思想过,连串的书写着。
这是一个人格分裂的病症,名为“自动书写”,执笔者写下的,是潜意识的事情。
dr。higgins翻看这宗案件的另一证物,那本故意遗留在公寓的破碎周记。周记中,老师多次提及那在花丛间的歌声,以及提及突然侵袭脑袋的回忆。
dr。higgins可以把歌声当作幻听来理解。而像录影带般间断播映出来的偶有回忆,亦像以上另外两项特征一样,可说是人格分裂者的特异之处。
于是她怀疑了,除了晨与夜是人格分裂之外,老师本人也有类似的病徽,怪不得,他不能正确地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