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卧室,她就拉上了窗帘,一边走向衣柜,一边脱掉自己的上衣,从柜子拿出一个新的文胸换上了。
说来真不好意思,这个文胸还是安维辰送的呢。
虽然安维辰一再表示对她的小胸并不介怀,可熊筱白还是试图通过各种方法弥补自己的缺陷。纠结了一整天,才决定要对自己狠一点,下足了血本,准备在网上购买两款价格贵得吓死人的丰胸文胸,却被安维辰阻止了。
听着安维辰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熊筱白也渐渐冷静下来了,不再冲动的结果就是,她省钱了。
不过,第二天,安维辰却在下班时,带了一份礼物给她,就是两套新的内衣。
熊筱白一见内衣包装盒上醒目的“一穿就大”四个字,顿时两眼放光。虽然内衣是安维辰送的让她有点难为情,但她还是迫不及待地回卧室将文胸试穿上身。
那天晚上,她兴奋得一晚没睡,站在镜子前照来照去,目测足足大了两个罩杯呢。
如果不是为了讨小熊开心,安维辰绝对不会做这种无聊事。就算看着再大,也只是视觉上的效果,并未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真不知道她有必要兴奋成那个样子吗?
不过,能让她开心就足够了,也不枉他趁着午休时间去给她买内衣了。
那场面,真是太尴尬了。
熊筱白换了文胸,重新穿好衣服,美美地对着镜子前后左右看了一遍。嗯,不错,很完美的“s”型曲线。
刚出了卧室,熊筱白又退了回去。
她突然想到安维辰今天早上出门时,配西装的领带是深紫色的,既然这样……熊筱白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深紫色的长丝巾,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样的穿着搭配,似乎有一点点情侣装的感觉呢。熊筱白自顾自地傻笑起来。
总算出了家门,熊筱白坐上计程车,考虑着要不要给安维辰事先打个电话。
如果按照熊筱白自己的意思,她很想给他一个惊喜,只是,他最近的工作那么忙、那么辛苦,她又怕自己的突然到访会给他添乱。
一路上,熊筱白握着手机的手拿起来又放下,纠结着、纠结着,还没等她拿定主意时,她就已经看到了安氏集团的办公大楼。
第十五回希望再小,总比失望或绝望要好。
安鹤轩放下电话,看向办公桌另一边坐着的杜子丛,感激地说道:“幸好你来告诉我,说睿义今天没在公司,我这才可以给筱白和不孝子创造个见面的机会。”
“嗯,不客气。”杜子丛笑着摇了摇头。
“啊,对了,既然你的事已经说完了,你就快回你自己的办公室去吧。”安鹤轩明显有过河拆桥的意思。
杜子丛却没有起身,他流露出一丝期待的表情,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似乎有一段日子没见到筱白了呢,不如,我就在这里等她,与她打个招呼吧。”
“你是想见筱白呢?还是垂涎她煲给我的汤。”安鹤轩摆出一副护食的架式。
“我在你家照顾你半个多月,又替你分担了那么多工作,别说我最多也就是分你一碗汤,我就是全都喝了,你也没理由不同意吧。亏我们还是这么多年的老友了,你怎么好意思和我计较这么多呢。”杜子丛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非常的难过。
安鹤轩连忙摆了摆手,示意杜子丛就此打住。
“你且等一下,咱们把话说清楚,你别一提到吃就搬出咱们多年的友情,当年你以这种小伎俩没少从静容那里骗吃骗喝。”安鹤轩真恨自己为什么隔了那么多年之后,才想明白杜子丛的诡计。现在他又故技重施,自己才不会再上当了呢。
“咳、咳……别说得那么难听嘛。不就是一碗汤嘛,你也犯不着拿上个世纪的事情来说事儿吧。”杜子丛轻轻地咳了咳,脸上的难过之情一扫而光,既然已经败露了,他也不必再演戏了。
“谁让上个世纪才过去十几年呢,而且,静容的事……对我来说,恍如昨日。”安鹤轩的话说到最后,不免有一点哽咽。
杜子丛叹了一口气,面色沉重地说道:“接下来你一定会说,自从静容离开后,你就食不知味,好不容易等了二十几年,终于有人能煲出对你胃口的汤了,我却没心没肺地想分一杯羹。行啦、行啦,你也别在那和我演戏了。”
“总之,筱白的汤是给我煲的!”安鹤轩见自己的心思同样被杜子丛猜中,也就不再装模作样了。只是心里对安维辰的母亲有一丝愧疚,为了一碗汤,居然就借用了她的名义。
“那好吧,那我就回我的办公室去了。”说话间,杜子丛就站起身。
“太好了,你快走、快走。”安鹤轩嘴上说得起劲,心里却闪过一丝不安,杜子丛是什么性格,他一向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啊,今天怎么就……总觉得有阴谋。
“我还要谢谢你呢,因为今天是你亲自去参加应酬,我中午的时间就空出来了。想一想,我也好久没和睿义叙旧了,不如就趁今天,与他吃个中饭吧。”杜子丛看了看手表,点了点头,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自言自语道:“嗯,这个时间,刚刚好,可以打电话让他回公司接我……”
安鹤轩再清楚不过了,杜子丛那哪里是自言自语啊,他的每一个字都是说给自己听的。
“你等等!”安鹤轩咬着牙,叫住了杜子丛。
杜子丛转过身,非常恭敬地问道:“不知道安总还有什么事要交待我去做吗?”
“子丛兄,你这话说得也太见外了吧。”安鹤轩挤出一笑容,指着自己办公桌前面的椅子,说道:“我知道你最近工作辛苦,还要照顾我这个病人,为了表达我对你的谢意,我诚心诚意地邀请你留下来,尝一尝我未来儿媳煲给我的汤。”
安鹤轩的话说得自己这个纠结、这个郁闷啊。分一碗汤给杜子丛已经是老大的不乐意了,还要因为他对自己的照顾而感谢他,这才更叫安鹤轩吐血了。
杜子丛哪里是在照顾,明明就是在囚禁嘛。安鹤轩觉得自己这段日子过得,和过去吃斋念佛的和尚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