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坦白,一时之间直直地指向她,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觉得她的身上隐隐散发出一种高贵如君临的气息,压得她喘不过气,回神瞬间,喉间早已哽咽:“王上自会秉公处理!”
好一个“秉公处理”,沐清尘冷眼望着满室的宫女内侍收拾着地上的碎玉,缓缓移动目光,最后定格在斜卧在贵妃榻之上的砂:“娘娘,清奴今天生死与否,就只凭娘娘一句话了。”
砂迎上她的冷眸,秀眉紧蹙地颤声说道:“天理自在人心,你做了什么事情就该承担什么责任!”
沐清尘多想仰天长笑,凛冽的眸光仿佛含着冰棱直刺向砂,仿佛在告诉她,即便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也无从改变你的命运,你所爱的那个人从不曾将你放在心中,一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
砂痛苦地闭眼,等待着太医和王上来的过程居然是这么地漫长,脚底的碎玉深深地扎入到肉中,此生从未感受过如此的痛苦。
秋容在她的身边不断地安慰着她,而沐清尘则一直冷眼望着所有人,眼角那抹嘲讽的笑意在白隆生到达的那一刻而更加深刻,白隆生匆忙背着药箱赶来,与她目光相触之时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即便感到砂的榻边仔细观察着她脚底的伤口。
白隆生保持着一贯的沉默,安静地处理着一切,而砂紧紧地咬住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王上驾到!”
轩辕澈一进入大殿,见到沐清尘清清冷冷地站在一边,心中顿时明了此事与她定有关联,沐清尘还未来得及行礼,轩辕澈便已经走至白隆生的身后关切的问道:“白太医,萼妃的伤势如何?”
白隆生缓慢地叹了一口气道:“回王上的话,萼妃娘娘的伤势不是特别严重,只需休息几日便可。”
轩辕澈转首,寒眸紧紧地盯住沐清尘,整个大殿突然静寂无声,在令人窒息的大殿之中,沐清尘毫不畏惧地迎上轩辕澈的眸光,水色的杏眸中隐约包含着一种令他不解的嘲讽,仿佛是示威一般。
桌上放置这的一个银盘在瞬间被轩辕澈打落在地,银盘在铺满金砖的地面转动,发出极为悦耳的声响,越转越慢,最终到了她的脚边停了下来,她的脸色微微一沉,没有丝毫犹豫地弯腰捡起那澈亮的银盘,轩辕澈却在瞬间来到她的面前:“清奴,朕等着你的一个解释!”
沐清尘直直地望着他,眼中是毫无波浪的平静,眸底却是在刹那生出一抹笑意,她的声音极为柔美:“是我不慎将王上赐予萼妃娘娘的玉盆打碎,也是我故意将萼妃娘娘推到碎玉之上,这便是我的解释,王上若是此时让清奴死,清奴也毫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