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轩辕澈再没有见到沐清尘,他明白以秦受对她的关心程度,并不用担心什么,虽然知道她就在轩辕殿之中,但是他却从未向秦受提及过。
深沉沉的御书房内静寂无声,只有熏炉中飘出的几缕淡白的烟丝徐徐逸出,满室的龙诞香,在一旁服侍的内侍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惹怒圣颜。
轩辕澈仔细地看着朝中大臣所呈上的奏折,进来满朝都在商议着临溪国之事,他知道临溪国蠢蠢欲动,但是他并未将区区一个临溪国放在眼中,那么强大的沐仪国都败在了他的手下,难道临溪国不早已经是囊中之物了么?之所以迟迟不发起战争,一是因为临蓦宛,二十因为他想要等到临溪国先动手,如此战争的理由便充分了,这天下的霸主之位,迟早都是他的。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打破了一整片的静寂,梦幽捧着茶盏低首走了进来,自从胭妃死后,她便被秦受派到了轩辕殿当差,但是这却是她第三次见到轩辕澈,第一次是在阴暗的牢狱之中;第二次是胭妃死后的问话;而这次的奉茶便是第三次。
内侍们无一例外地都紧紧地盯着突然走入的梦幽,他们知道这是秦公公新安排到御前的宫女,听说也是和清姑娘一样,曾经是沐仪国的贵族。这样的女子在她们看来是值得同情之人,原本的锦衣玉食到如今的女奴身份,她们需要用多少时间才能接受呢?
轩辕澈并没有抬头,依旧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的奏折,似乎并没有整个御书房突然多出一个人而感到任何的不适应,当梦幽轻轻将茶盏奉到他的面前才抬眼冷冷地望了梦幽一眼。
梦幽被他突如其来的目光吓得手臂不慎抖了一下,所幸是里面的茶水并未逸出,否则她不敢想象会是怎样的后果。
“清奴呢?”轩辕澈接过梦幽手中的茶盏,漫不经心地冷声问着。
梦幽一怔,随即低声回答道:“回王上的话,清……姑娘的伤势还未痊愈,太医说这次是伤到筋骨了,怕是以后要落下病根……”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只因轩辕澈的面色越来越沉。
轩辕澈听得真真切切,她的伤势很可能会落下病根,若是当日昶并未及时出现,或许她真的会死,不知怎么,心底有一股莫名的伤悲如流水一般蔓延,为何白隆生从未和他提及这样的事情?
梦幽的心底满是恐惧,他第一次那么冷血的形象早已深深地扎根进入她的内心,以至于此时此刻他的每一个表情都会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当她看到清姐姐虚弱的样子她便会想,若是清姐姐并没有如此的坚强,那么这么多的沐仪国女子的命运又该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