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中可有贤士?”刘先身侧的周不疑问道,作为上官――忠孝都尉,也不必对县长用“请问”这些客气词语。
“这个,这个……”县长口中就是蹦不出一个名字。刘先、周不疑愠怒不止。
“有!”一人高呼,还是县长身边的书童。
“谁?将其情况细细道来!”周不疑道。
“县中有一位大贤,名潘,字承明,本县人。他弱冠时跟随宋仲子求习学问。为人聪慧,明察事理,应对问答机智有条理,山阳人王粲见到而特别重视他。因此知名,当郡里的功曹。年纪不到三十岁,荆州牧刘表徵辟为部江夏从事。当时沙羡首长贪赃污秽不德行,潘杀他,全郡为之震竦。後来当零陵郡湘乡县令,治绩十分有名。但潘十分厌恶曹操,江南四郡降曹后,就辞官归故里。”
潘?没有听说过,潘璋倒是听说过,想必厉害不到哪儿去。这王粲是“建安七子”之首,不过也只闻其锦绣文章,未知他有何眼界,周不疑不由得有些许失望。
但刘先却惊喜叫道:“承明在这里啊!还以为他在零陵,先这就去拜访他。”
书童带路至潘家,这房院不是很大,但显然是士族之家,有一老者看大门。刘先将自己名帖递给老门子。老门子拿着名帖,慢悠悠地往屋里走。
半个时辰后,门子终于晃悠悠地出来回话:“老爷染病,不便相见。”
操!果然又是玩诸葛亮这一套,要是你家老爷真得染病不能相见,你这个门子早就直接开口说了,何必忽悠大家半个时辰?显然是不肯辅佐刘先而撒谎!如果我是上帝,一定要将你家老爷送到二十一世纪!这诸葛亮开了坏头,如今有点屁才的人都躲在家中等你一请再请方出山。
周不疑那里还顾得什么礼仪,持剑硬冲入门,向屋里高声喊道:“承明先生!承明先生!!”老门子无法,只得引众人至潘房中。
只见潘伏面贴著床席,似乎周不疑等是凶猛的怪兽而把自己扮成鸵鸟。不过还是依稀可见他脸庞上汗珠不少。
周不疑躬身行礼后道:“小子周不疑拜见承明先生!”潘依旧赖在床上,对周不疑不理不睬。
刘先道:“天下大乱久矣!方今的形势更是陡变。丞相率领大军东征,却在乌林被周瑜一场大火烧得惨败!”
“哈哈哈……”潘在床上跃起,大笑不止,道:“曹操这奸贼在大好形势之下大败,老天爷果然眼睛还没瞎!”
刘先上前扶住潘,道:“承明有病在身,切忌大悲大喜!”
潘起床笑道:“始宗带来这个好消息,的病已经全好了!”又指老门子,道:“老刘,命人准备酒食,老爷要宴请宾客。”
众人在厅中端坐,潘道:“诸位为周郎放的那场火,一起干三杯!”
饮了三杯后,周不疑道:“周瑜主动出击,这场大火令丞相亲率的近十万大军毁于一旦;而且丞相顺汉水而下的北路军七万余人,因水土不服也是半数染病失去了战力。否则这两路大军相会于夏口,刘豫州、大公子刘琦早逃遁至江东了。”
潘斜眼望周不疑,道:“年老眼花,这不是子彻(刘巴之字)誉‘摧鸾凤之艳,游燕雀之宇’而不堪以教的周不疑嘛?数年不见,都成了帅小伙子、大将军了!”
周不疑笑道:“这帅小伙子还差强人意,至于大将军就万不敢当了!只是军情紧急,甲胄在身而已。”
刘先便把武陵郡这突发的变乱一一道出。潘却一点不同情刘先的遭遇,反而举杯笑道:“巩志反曹归刘,这是顺天之举,再干一杯!”
刘先听了,恼怒不已。潘却一边鼓掌一边自斟自饮,那里理会刘先的沮丧心情。
周不疑道:“望承明先生出山,助吾舅平定变乱、治理武陵。”
潘“哼”了一声便沉默不语,只晓得喝酒吃菜,偶尔瞟了刘先几眼。刘先那里不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要求我不抵抗曹操,方会出山相助。
刘先咬了咬牙,道:“只要曹操失了南郡,武陵便不依附曹操。承明愿意出山相助否?”
潘“哈哈”笑道:“始宗一言,驷马难追!敢不出山相助?”言罢便向刘先下拜,口称主公。称周不疑为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