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问，却惊觉他好像没什么力气回答，左右挣扎了两下，人的意识都开始迷糊起来。

殷小乔被他的模样吓得不轻，慌忙转身准备出去叫护士进来帮忙，可一个动弹，才发现自己的腰仍被这男人箍得紧紧的，他就是昏倒了也不愿意放开。她挣脱不得，只得赶忙去摸索他床头的电铃，门外的小护士快步走了过来，想拽她拽不出来。

推了推病床上的纪凌寒，赶忙又出去唤了值班医生进来。

拉拉杂杂一群人，殷小乔也没太听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合了几个人的力气，才彻底将她从他手下拽了出来。

＊＊＊＊＊＊

这个年算是彻底过得稀里糊涂。

骆擎苍大年三十的晚上就因为急性肠胃炎住进了医院，紧接着纪凌寒也因为车祸往医院里扎堆。

乔爸乔妈和着一干亲戚到楼上的病房来看过骆擎苍，嘱咐殷小乔把人照顾好的同时，还专门拉了她到走廊，“我听这医院的医生都说了，这楼上一个楼下一个，殷小乔你可别犯傻，谁是庄谁是闲你得分清楚，擎苍还不晓得吧？”

殷小乔应舅妈这么说话就觉得囧，“我没有！舅妈你想太多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刚推了几个舅妈到门口，还是被其中一个反手给抓了个正着，“我没想多，我真的一点都没想多，小乔，舅妈不管你当初是因为什么跟纪凌寒分的手，也不管你后来是因为什么跟骆擎苍结了婚。这女人该有的矜持和底线她就得有，既然结了婚你就该好好一心一意地对待自己的老公，别折腾到最后弄得自己里外不是，知道吗？”

殷小乔的面色一沉，乔妈正好过来推了她们一把，“瞎说什么呢！这里是医院的走廊，别在这里给我找事，赶紧地撤！”

殷小乔感激地望了一眼乔妈，待到看清她吆喝着一群妇女团体往外走，这才听到乔爸在她旁边说的话，“凌寒在楼下病房里住着的事情，是你二舅妈一同学的女儿告诉她的，那女儿就在这医院的急症室里当医生，所以不用你说，她们全都是知道的。”

殷小乔点头望着乔爸，“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爸爸你不用担心。”

乔爸拍了拍殷小乔的肩膀，又去抚她面颊，“其实你当初会和建平一起离开，到是让我跟你妈挺意外的，以为你真能放下跟凌寒的一切……”

“我当时或许只是想，出去走走。”

乔爸点了点头，“年轻人的事情你们年轻人自己解决，小乔你一直都是让爸爸妈妈放心的孩子，所以该怎么做，我希望你都能想好。别顾此失彼，也别害自己难过，这最重要。”

“我知道，谢谢爸。”

“还有建平……他现在在泰国还好吗？你回来这么久，我一次都没听你说起过他的近况。”建平，霍建平，“霍先生”的名讳，殷小乔焉能不知道？

“挺好的。我爸的‘中泰制药’这段出现了点问题，有几条对外输出线中断，但我们已经在积极想办法解决了。”

“……那就好，这几天我还有个以前在云南缉毒大队工作的老同学调职回来，间或问起过关于你亲爸的事情。我当时听了只是觉得奇怪，以前上学的时候这两个人就没什么交集，怎么他又会突然问起你爸的事情？”

殷小乔的小脸有些微僵，“我也不是太清楚。”

乔爸盯着她的小脸望了一望，“……多的爸也就不给你说了，你是个大孩子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但你得记住，我跟你乔妈从小到大是怎么教你的，做人不能亏待了别人，更不能亏待自己。擎苍待你不错，凌寒么，以前是犯过些错误。但你们三个这样纠缠下去肯定不会太好，当机立断选一个，做人坦白一点，人也舒服一点，我跟你妈都会支持你的！”

殷小乔欣慰冲乔爸一笑，算是真心感激这两位老人对自己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以及理解支持。

＊＊＊＊＊＊

再推开骆擎苍所在的病房的房门，看着背抵在床头的优雅男人。

殷小乔漫步往前，他恰也侧过头来望她，“大家都走了？”

“嗯。”

“小乔，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你家里人挺可爱的，所有吵吵闹闹一大家子，但是每个人都真心待我，又不拿架子又嘘寒问暖，他们比我以前的家人更像我的家人？”

“……擎苍，我有话想要跟你说……”

他眉目轻练了一下，似多少东西都在心头，“你想跟我说，纪凌寒现在也在这间医院的病房里头？”

他知道这件事情，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只是低了头，“不只是这样……”

“那还有什么？”

“我……我跟他上／床了……这次从东京回来，我一看见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但他一靠近我我就觉得受不了。我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放下，毕竟是那么多年的事了，可是到了今天，看他受伤还是难过，我比他更要难过得多了！”

殷小乔低头盯着地板，一双大眼睛里全是星雾，却还是边咬着下唇边把这些日子藏在自己心里头的东西说出来了。

“……所以呢？你跟他上／床了，然后呢？”他的面色变得铁青。

“擎苍我们离婚吧！”她豁然扬起头来，模样坚决，“虽然觉得抱歉，虽然觉得难过，但是就算你再给我多一点的时间我也没有办法抹掉现在发生的一切！我知道你对我好，也知道你对我忍让了所有的一切，也包容了我的一切，可是这对你并不公平，我已经够对不起你了，所以不想要再对不起下去！”

骆擎苍再是优雅的脸也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