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晨睿!”她一声惊叫,想要扑上前去抓自己的手机,可却奈何根本是力不从心。
他扔完了她的手机,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想吻她,“蕊蕊,我们不要再吵架了行不行?我们还像从前一样,你也还像从前一样待在我的身边行不行?!”
“你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会明白?!我们回不去了!回不去了!而且我不会做你的情人!”
纪晨睿的双眸微眯,他的心太痛了,痛得入了骨髓,那痛真是太让他受不了了。
对面的车灯大亮以前,他除了这样吻着她,确定她还在他的身边以外,根本什么都再做不了。
纪晨睿要吻她,孟伊蕊死命挣扎。正当两个人在车里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对面车流乍然大亮的车灯,将这边的两个人全都照得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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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定在医院里躺了多久。
迷迷糊糊从病床上醒来时,纪晨睿只觉得自己被无边的黑所笼罩,弄不清楚现在几点,也不确定发生了些什么。
手指能够动弹,思维开始回来。他恍然的思绪里头是车灯亮起的一瞬,与他一同待在那车子里的小女人。
“蕊……”
“我在!我在这里!”
他的话不过刚到喉头,床边立时就有个人回应了他的声音。
他慌张伸过大手,努力想要抓住她的小手,确定她真的在这个房间里头,而不是周围的一切全部都是他的幻觉,他要的,是她的安然无事,以及她的陪伴左右。
坐在病床旁边的孟伊蕊,适时伸手轻握住了他的一只大手。
触到她掌心的温度,他终于放宽了心怀。稍稍吁出口气后才道:“蕊蕊,你怎么样?你没受伤吧?”
她放在他大手里的小手感觉微微有些粗糙。她还记得以前年少无知的时候曾经强行牵过他的大手,那一牵,触上的是他左手掌心的一点微粝与粗糙。她问过关于那点茧的情由,只听说是从小学击剑造成的旧伤。
这么些年她除了知道他爱读书、学习好、会击剑以外,对于他的一切都是不知,却也,爱着这样的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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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在同自己说话,孟伊蕊快速反应过来,淡淡“嗯”了一声。
纪晨睿轻吁了口气出来,想要伸手摸摸她的人,感觉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没事,可周围实在是太过漆黑,他根本就看不见任何东西。
“怎么没开灯?”
他这话一问出口,被他拽在手心里的她的小手就颤了颤。
“怎么了?”纪晨睿皱眉,拽着她的手都紧了一分,“我在问你为什么不开灯?这里黑漆漆的一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
接下来的一切孟伊蕊都不知该如何开口是好。
巡房的医生恰在这时候进来,简单交代了几句,说他现在人才刚醒,可能脑颅里的血块暂时会导致他头晕,让她作为家属多多理解和支持,只要血块清楚了,不再压迫视觉神经,那他重见光明便不是多大的难题。
正在安静中的纪晨睿只觉得一阵错愕。
他到底有没有听错?那医生刚刚到底说的什么?
他在说他的脑颅里聚集了一个血块,由于血块直接压迫到他的视觉神经,所以……他现在失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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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伊蕊从楼下的病房里包扎完手臂上的伤往楼上走时,一眼就看到才换药室里换完药出来的高曦。
高曦英俊的脸上,缠着绷带。
她看到他,慌忙快步上前问他有没有事。
他抓着她的手臂说:“没有。就是后脑勺撞在那铁门的一块凸起上,出了点血。医生已经帮我处理完伤口,也打过破伤风。我现在只是定期回来复诊跟换药,人其实已经没有大碍了。”
她点头,抬手去抚他头上的白绷带,“那天害你受伤,真不好意思。”
“你别这么说,打我的人又不是你,该说不好意思的人怎么会是你?”
只什只都。“那我替纪晨睿跟你说一句对不起!对不起,高曦,因为我的事情,连累了你!”
“你知道我想听的并不仅仅是一句对不起,你知道我要的还有更多的东西。”
“可是在伦敦的时候我就已经同你说过,我跟你之间……一切都是不可能。我们会是最好的朋友,但永远不会是情人,你值得更好的女孩子,高曦。”
“可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在你眼里才算得了最好?”高曦拽着她的手臂都开始收紧,模样也变得着急,“因为这次他被车撞又为你受伤,所以你决定要他不要我了是吗?在伦敦的时候我们一切都好好的,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说你要回来我也随了你。你说我们会是最好的朋友,可是这句话我就是不信!就算我们是朋友又怎么了?不是多的是情侣从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