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拐八拐,终于在一巷子里找到了一家门口窗子半破的招待所,墙上也不知道给哪个小孩画得乱七八糟的。一个中年男人坐在门口打瞌睡,而他旁边有一个女人正专心的织着手里的毛衣。
rley杨感兴趣的盯着那女人看。
她在美国长大,家里也没有人织这些东西的,虽然早想学学看,却又没有那耐心。
直到我们进去了,那男人也醒过来看见我们,付了押金填写完身份证以后,她还在在看那个女人手里的毛衣。
“杨姐,走了!”小蔡喊她。
“哦!”她应了一声,快步赶了上来。
这破旧的楼梯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我似乎还听见一只老鼠从楼梯下窜过去的声音,头有点大,但是实在太累了,也管不上计较这些。
“怎么?有兴趣?”胡八一似笑非笑的问。
“不,我觉得很奇怪,五分钟也就只能织出那么一行来,不一直盯着看还根本发现不了,这么麻烦又费事的事情为什么这么多女人喜欢做呢?直接买羊毛衫不是省事省力?”
“但是不省钱,杨姐。”小蔡无奈道,“这不是美国,在这里谁要是有件羊毛衫那就是不得了的事了,只好织毛衣了!”
在80年代甚至以前的确如此,在21世纪的今天,要是织毛衣,那毛线的钱都比一件羊毛衫贵了,更别说要花那么多时间去织了)
“原来不是喜欢啊——”shirley杨若有所思。
上了楼,我们各自进了房间。
房间是两个床铺一间的,所以我们一共要了三间房。
我和小蔡进了门,把背包一放,检查了一下房间的窗子和门,将它们分别锁上之后,也不脱衣服,就往床上一躺,
床单还算干净,有一股被太阳晒过之后的味道。
我感觉全身都似乎放松了,好象飘了起来,然后就睡着了。
很沉。
我感觉头重得不行,眼皮也好象两床湿透了的大棉絮一样,怎么也拉不开。不得不继续躺在床上装死。
“醒醒,小端小蔡,醒醒啊!出大事了!!”
胖子的声音听起来好象十分遥远的。
他把那本来就破的门擂得山响。
我万分不情愿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小蔡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眼睛去开门,就依旧躺着不动。外面的阳光证明这是下午。
难道睡了一天一夜?
我茫然的看看手腕上的机械表,上面指着四点。
小蔡刚开了门,胖子就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那张胖脸上又是油又是汗,还有惶恐:
“不好了!北京城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