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许东满惊愕地望着笑得更像是来迎接故友而非抓捕人犯的警官,呆怔了半晌,认出了曾经见过几次面的男人:“你……魏振涛?”
魏振涛点点头,示意伙计带她上车。
许东满惊愣过后回神,剧烈挣扎着不愿上车,“魏振涛,你抓我做什么?我一直都是守法公民,你不能随便抓人……”
“对不住了,许小姐!”魏振涛一招手,她被推上车,行李也随着进了车厢,车门哗啦关上,一队人马分散成前后三部车,驶出机场,前往市区。
“喂!魏振涛!你快放了我……”
女人的声音又高又尖锐,果然很刺耳,魏振涛皱了皱眉,挖挖耳朵:“如果你不想嘴里被塞团东西就别叫了!”
“那我总要知道,你为什么抓我,我到底犯了哪一条法律?”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许东满一窒,心里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她肯定自己没干坏事,更别提什么不法的事了,魏振涛这样像绑架多过逮捕的架势是为了什么……
脑里很快闪过一个人名,她迅速摇头否决。
不会的!不会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绝对不会是他!
当车子驶停在民政局,而非警局时,许东满再也不能淡定了。
“这里……魏振涛,你带我到这里是什么意思?”被拉下车,眼看着他们要把她往里带,她心慌了,死命往后挪,不愿进去,“我要回家!魏振涛,你是人民公仆,不能绑架我……”
“绑架?”魏振涛笑,居然也有点某军官身上的猖狂恣意,“那就绑架吧!这本该一年前绑的,给你逃了一年,已经是赚了。”
呃?一年前?
许东满的手脚发凉,“魏振涛,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妨碍人身自由?知法犯法?甚至绑架勒索?”
魏振涛耸耸肩,毫不在乎,“随你,主犯可不是我!”
“是……谁?”东满没发觉,自己的声音都抖了。
魏振涛指指里面,此时民政局的两扇玻璃大门向两侧拉开,原本几近无声的滑动,在许东满听来,那是一声轰隆的巨响,等同绝望的号角,吹响一阕壮丽的悲歌。
很多年以后,她想到这个画面依旧会心玹震颤,呼吸滞停。
不为别的,只为了那个高大得头几乎顶到门框,笔挺的绿色军装衬托下一身焕然正气,站在背光的阴影里显得愈发伟岸迫人的某军官,再加上那一双幽深阴戾冷鹜的眸子——她感觉心脏都停摆了,身体温度更是急剧流失,整个人仿佛被冻在巨大冰块里,僵得连手指都动不了了,刚才一路强制镇定自我安慰的神色,已是一张白纸。
这坑爹的老天,需要这么作弄她吗?
“请吧,弟妹!”魏振涛做了个手势,将她往前推了一步。
“不!”
可以想像得到民政局里能做什么,许东满被推着往前踉跄一步的下一秒,就转身向外,拔脚要逃。
可,前有狼,后有虎,就是武松都未必能逃得此劫,何况,她还是个一没武功、二没速度的弱女子?
才迈出一步,下一瞬,她的腰间就多了一条禁锢的手臂,往后一拽,勒得她整个人几乎断为两截,后背重重撞上一片坚实的人肉墙壁,震得她后脑嗡嗡响,尖叫溢出的同时,她的太阳穴上也抵了一个冰冷的物件。
那触感,那形状,叫东满心里一惊,腿脚发虚,僵住不敢再挣动半分,只拿眼去瞟那只黑黝黝似乎筒状的物件,抖颤的话音飘渺无力:“呃,那,那个……你放……下它……危险,别……别……”
“放心,不会走火!”
某男森然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轻轻吹拂过她耳朵,使得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好冷!
“那个,我怕……万一,你放……”别笑她惊恐得浑身打颤舌头打结,任谁被这么一管枪抵着脑门都会吓得浑身抽筋的好不好?
东满听到一声冷哼,太阳穴上的枪管移了开去,顿时,一口紧提的气松了,这才腿脚发软,发觉背后已是一片湿凉。
只是,她一口气还没喘过来,就被身后的人拖着往里走,另一种惊恐占据了她的心头。
“喂!简傲南,你我都是文明人,有什么事好商量……”被人拖着倒退走,真是一件既狼狈又痛苦的事,她新买的帅气皮靴啊,脚后跟都刮花了吧?而且,又不知道这人的目的是什么,身上还带着枪,不安恐慌得她只能装孙子,小女子能屈能伸!
“这事没得商量!”
某军官嫌拖着她走浪费时间,索性手臂一紧一提,她被人拦腰对折,腾空着被提着进了民政局。
“哇啊!简傲南,放我下来!”
他是放她下地了,只是那只手依旧紧紧扣着她的腰,如果那是一个圆的话,那肯定是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牢牢地箍住,一分逃的希望都不给。
民政大厅里,以往就算没有人潮,也有几对或结或离的佳人怨偶,如今却是冷清空荡,除了几个工作人员,便只剩下两个站姿英挺的军人,和魏振涛那一队便服警员。
“看这边!”
忽然一声口令,许东满本能反应地抬眸正视,却听咔嚓一声,白光一闪——婚照拍了!
“请在这里签字!”
婚姻登记处办事处的阿姨面带好奇地多看了几眼东满,递过来两支笔。
“这是什么……呃!”等东满看清摆在面前要签的是什么时,倒抽了口冷气,烫手般迅速丢开笔,叫:“结婚登记?简傲南你疯了!”
她身边的军官却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大名,将他手里的笔塞进她掌中,眸里冷芒忽闪忽闪的,只简洁地命令:“签!”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