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很温柔,像极了那天晚上在小旅馆里的开篇,温柔得令人难过,他的手经过的地方蜿蜒起伏,她皮肤下的神经反应剧烈,似乎全身的感觉都在他抚触的时候集聚起来,剧烈得她想哭叫——
“简傲南!”
虽然没完全醉倒,却也醉意不浅的简傲南,唇角扬起快乐的弧线,在她叫着自己名字的那一霎那,他和了酒精的血液沸腾了,冲刷着全身的血管,叫嚣着一种淋漓尽致的快意。
良久,停歇,热度稍退。
许东满喘息着,望着上方这张眉目含笑、一副吃饱喝足模样的俊脸,就想叹气。
尼玛,他说的‘和好’就是指这种方式!
然而,她被憋了两天的某南折腾得浑身酸软,没有力气指责他,连话都懒得说,用手指戳了戳他,示意他起来。
简傲南翻了个身,就躺在她身边,横过一条手臂穿过她颈弯,轻道:“睡吧!”
东满没挣扎,就枕着他温热的手臂,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香沉酣甜。
生理时钟叫醒她的时候,东满睁开眼,有一秒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然后记忆回笼,她迅即看向身边的位置——空荡荡的。
简傲南不在。
忍着酸软的腿脚,她迅速拿过床头柜上被捡起叠得整齐的小礼服套上,进浴室梳洗了下,关了水想走出来,手握上门把刚想拧的时候,听到了简傲南的声音,似乎在和谁讲电话。
“……消息可靠吗……嗯,好……鑫云是她的心结,我……我也心里有愧……嗯,拜托你了,伟!”
听到最后,她才明白他在和郝知伟通电话,零碎的内容让她驻足在门后,没有立刻走出浴室,侧耳倾听着,思绪复杂。
他平常一副目中无人的自大样,带着她面对岳鑫云时也没有表现得心虚躲闪的样子,她还以为他一点也不在乎岳鑫云的感受呢?原来,他也会心中有愧!
什么消息?与鑫云有关?
他拜托郝知伟的又是什么事?
不想被他知道自己偷听,她又悄悄去冲了回水,多呆了几分钟,才开门走出来。
房里,简傲南已经收起手机,穿了一件蓝白条纹的休闲衬衫,和蓝色牛仔裤,叫见惯了他不是黑就是白的东满眼前一亮,只觉他帅气阳光得叫人移不开眼。
他正拎着一袋衣服对她微笑,仿似昨晚之前的不快冷战完全没发生过。
“我给你买了一套衣服,你去换上,我们吃完早餐就回京,你还来得及上下午的课。”
有时,他的细心体贴也挺感动人的。
许东满垂眸接了,轻道:“谢谢!”
“傻瓜,又说谢!”他宠溺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伸手在她头上摸了一把,推着她的肩膀进浴室,催促着:“快点,伟和扬子在楼下餐厅等我们。”
一听两位郝少爷在等,东满不敢拖拉,拿着衣服赶快换上,穿完出来才发现自己和他是情侣装,都是蓝白相间的休闲装和牛仔裤。
简傲南对上她微讶的眼神,挑眉笑了笑,牵起她的手,“走!我们去刺激刺激伟和扬子。”
餐厅里,郝家两兄弟看到穿着情侣装的他们,果然大受刺激。
“呀!你们不用这么嚣张吧,秀恩爱也不要在我们孤家寡人面前啊!”扬子夸张地哇哇大叫。
“哼!小疯子不会让你孤家寡人的!”简傲南似笑非笑地冷哼,为东满拉开椅子坐下。
“南,你不用这么小气吧,我不就是抱了下嫂子吗?你就老拿小疯子坏我心情!”扬子嘟着嘴,一副怨愤不满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很憋屈。
心情抑郁的东满被扬子的样子逗得失笑,悄悄问身边的男人,“怎么,小疯子很可怕?”
“这世上的女人都很可怕,除了你……”简傲南看着她的宠溺眼光叫她心悸,叫旁人妒忌。
“呕!买噶!”
扬子捧着肚子做呕吐状,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转头问兄长:“哥,这人真的是南么?”
郝知伟淡淡一扯唇,看着对面亲密的男女,眼睛是深黑的潭,没说话。
东满赶紧低头忙着翻看菜单,某南的视线火燎火燎的,害得她不止脸烫了,挨着他的那半边身体也都发热了起来。
怎么办?
她似乎越来越像一只被他捕获的飞蛾,除了飞向他那簇火焰,别无选择了。
飞蛾扑火的下场,除了灰飞烟灭,还能有另一种浴火重生的可能吗?
吃过早餐,和两位郝少爷告别,简傲南和东满乘坐飞机回京。
路上,她很安静,他出奇的也什么话不多说,只是,手臂不离她的肩膀,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将她锁定在自己的左右。
回到简家大院,东满进了属于自己的客房,换了身衣服,准备去上学,去拿速写本时瞥到一排粉色胶囊,倏然记起昨晚的情事,那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什么安全措施也没做,她便赶紧去装了杯水,回到房间撕了包装,拿了颗胶囊放进嘴里和着水咽下。
“你在吃什么药?哪里不舒服吗?”忽然,身后传来一声疑问,带着浓浓的关切。
许东满吓得手一抖,杯子里的水倾泻出来,泼湿了自己胸前的恤衫,更在猛然间呛了口水在气管,咳嗽起来。
简傲南皱眉,他有那么可怕吗?能把她吓成这样?
他疑惑的走近,利眼一扫,只见她下意识的用身体挡在书桌前,似乎想掩藏什么,他眉一拧,盯住她因咳嗽而通红的脸,还有那闪躲的眼神——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简傲南手一捞,将她的腰肢往旁一带,视线里就出现了一排被抠了一颗胶囊的粉色药物,他伸手去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