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展知道这里的规矩,没有通行证的话是不可能随便闯入的,他站在门外想了想,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请问您找谁?”持枪的战士面无表情,冷峻异常,但开口还是挺客气的。
陆小展道:“我找安家。”
战士看了他一眼:“叫什么名字?预约了么?”
陆小展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叫陆小展,没预约。”自己只有安琪的电话,却并没有未来岳父的,想想也是,通常毛脚女婿见到老丈人都或多或少有点害怕,谁会记他的电话号码呢。
那战士倒也没多问,点点头:“稍等。”走到一旁拿起值班室的电话拨了个号码,嘀嘀咕咕说了几句,挂上电话又走了过来,“您可以进去了,需要我带路么?”
陆小展摆摆手:“不用了,谢谢。”
大门口的横闸抬了起来,陆小展朝着别墅深处看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了进去。这次来找安达可能是唯一的办法,要不然想在偌大的华夏国内找出那个神秘人和父母他们十几个人,实在是难度太高。
别墅的外表没什么变化,陆小展从小时候起每年都来,对这里的记忆早已很深,西边墙上挂着一片爬山虎,门外有一块葱翠的草坪,每次他来的时候只要按下门铃,要么是蒋似烟跑来开门,要么是她的父亲,那位在安家服务了数十年的蒋管家来开门,然后安琪总是笑吟吟地在门口等着他,安达则坐在客厅里对他招招手道:“小展来了?”
“丁冬……”门铃响起,过了没多久大门慢慢打开,开门的不是蒋似烟,她和安琪同时在天海失踪了,但是也不是蒋管家,而是一个穿着件黑西装的中年汉子。
门口的警卫打过电话,显然这个开门的汉子已经知道了,他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侧过身体请陆小展进了门。
陆小展点点头表示谢过,走进了大门,客厅里的所有摆设也没什么变化,依然和几年前甚至十几年一样,只是客厅里却出人意料的没看见安达的身影,却另外坐着一个和安达年岁差不多大而且长相也颇有些神似的男子。
“你就是小展吧?欢迎!”那男子朗笑着站起身来,远远地对着陆小展伸出了手,显得十分和气。
陆小展有些疑惑,这人他并没有见过:“您是?”
男子笑笑,递上一张名片,上面清楚地印着一排字华夏石油化工集团执行总裁,安德。
“我也是安家的一份子,按辈分算的话你应该叫我一声堂叔,不过没有排行,因为我这一脉里就我一个。”
陆小展恍然,原来这是安达的堂弟,也算是自己未来的长辈,赶紧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堂叔您好。”但接着又问道,“堂叔,那个……我安伯父呢?”
这事说来挺怪,安家这座别墅里只有安家主脉的人住着,支系是另有住所的,而且平时一般都是安达自己在这里,甚至连他的两个亲弟弟安梁和安山都不会住过来,但是今天却忽然出现了一个什么堂叔,而且安达也破了他这么多年的习惯,这时候不在客厅吃早餐看报纸。
安德脸色一僵,但很快又强笑道:“他出去了,临时有点事。”陆小展不搭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显得太假了。
“好吧,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告诉你实话吧。”安德叹了口气,象是终于忍不住似的,“其实我堂哥他……出了点意外。”
陆小展只觉得脑门轰的一下,自己好不容易摆脱那些盯梢的跑来京城,可到都到了这里却被告知安达出了意外,这让他无论如何都有些受不了,急切之下他一把拉住安德的胳膊追问道:“他怎么了?现在怎么样?”
安德又叹了口气,拍了拍陆小展的手示意他放松一些:“人还活着。”陆小展一听这句话顿时松了口气,但接下来安德又说道,“只不过他现在完全没了意识,就象个……就象个活死人似的躺在床上。”
陆小展刚松下来的神经顿时又绷紧了起来,活死人?那就是说活着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啊!自己千山万水跑来找老丈人帮忙的,闹半天他老人家先天下之挂而挂,啥事都不知道了还怎么帮自己?
忽然间陆小展眼前闪过一道亮光,活死人?似乎自己在前一阵子就见过这么一个例子,那人也是自己的未来岳父李钟哲。
陆小展心里瞬间就有了计较,对安德道:“堂叔,安伯父在哪儿呢?我想看看他。”
安德看了他一眼,陆小展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只有沮丧、失望、难过等等负面因素。
“好吧,你跟我来。”安德带着陆小展往楼上走去,走过长长的转弯楼梯,楼道一直往里到底,这里是安达的卧室。
门轻轻地推开,露出房中一张简单的木床,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中年男子,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如果不是棉被在呼吸的带动下微微动着,甚至都无法分得出他是死是活。
陆小展看第一眼的时候就认了出来,确实是安达,这张脸他十分熟悉,但是往日里果敢刚毅的面容如今却成了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