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傍晚依旧散发阵阵的暑气,天上散发着炽热的太阳好似留恋最后的时光一般,迟迟不肯落山。
“朴素;回来了。”
“是呀,阿姨。”
就在树上的蝉儿还在不依不饶的高声嘶叫时,一个一脸朝气的清秀少年踏着轻快的步伐微笑着一边答应一边向路边的一位中年妇女点头。走过去时耳边还听到随风飘过的几声念叨:“朴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命好,生个儿子又听话又乘,我家那个野丫头有人家一半好就不错了……。”朴素仅不住脸上一丝苦笑浮现,沈婉柔的妈妈真是不知足呀!如果这话被沈婉柔听到了。自己回学校是不是又有苦头吃了,转念间抬头到家了。
“爸、妈我回来了。”打开房间门,朴素冲着房间喊了一声。和无数的家庭一样,爸爸朴实正在厨房上演锅碗瓢盆进行曲,妈妈刘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电视中的悲情男女主角同呼吸共命运。朴素心中为自己身为男儿身默哀了一秒钟。
“朴素回来了,快去厨房帮你爸爸的忙,刚才你爸爸叫了我几次,我这边正忙着抽不开身呢!”刘琴坐在沙发上头也没回连声催促。
看着妈妈绞在一起用力的双手,朴素知道妈妈又陷进去了,这个时候敢和进入状态的妈妈较劲,绝对是九死一生。好在朴素也习惯了,一起做了17年的母子,互相间真可以说了若指掌,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放下手里的书包,进了厨房看着一头大汗挥舞着锅铲的爸爸,朴素一边洗手一边打趣说:“爸爸你还真是一个模范丈夫哦!”
“你妈妈就这点爱好,随她去吧!你看看边上多少天天打麻将输得家里菜钱都没有的,比比你妈算是不错的了。”
“爸,还是你心胸广,但是我可不学你,我呀要找就找一个不但不天天打麻将还会天天天烧饭给我吃的,子曰:君子远庖厨。”
正巧乘着电视插广告的时机路过厨房去厕所的妈妈刘琴听到了,抬手就给了朴素一下:“人小鬼大,这么小就想着找媳妇,还嫌妈不烧饭,还君子,行,今天你就不用吃晚饭了。你等着。妈出来再和你记较。”匆忙间急着进厕所的老妈还不忘给朴素留下了一个后招。
看着进了厕所的妈妈关上了门,朴素冲着爸爸吐了吐舌头,爸爸一脸侥幸的指了指嘴,意思是祸从口出。父子俩怕隔墙有耳正在演哑剧。为了赶电视的老妈打了一个“短平快”速度解决了问题,一开门就看见二个人在挤眉弄眼。
“你们二个老的老,小的小……。”本想发表长篇大论的妈妈终究是牵挂电视,只是一人狠狠的瞪了一眼,急急忙忙去了客厅。
厨房剩下的两个人是心中各念一声“佛主保佑”赶紧埋头苦干,将功补过。
“来,朴素你多吃一点,长高一点,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到时和你爸爸一样长的和个矮冬瓜似得。”自己已经躲过一劫的朴素只敢对爸爸投去同情的目光,丝毫不敢声援。
“老婆喝汤,这苦瓜、皮蛋都是凉的,降火,来多喝点。”
入夜了,爸爸妈妈沉迷“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为活到九十九做准备去了。朴素老老实实的进了卧室去温书。到了床边的书桌旁,从十多斤重的书包里拿出了一堆的参考书、复习题集,朴素是一脸郁闷。国家是提出了什么素质教育给学生减负,但高考还是唯分数论。想提高分数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题海战术。这么多年的教育这一摊子,始终是换汤不换药。环顾了一圈自己的卧室,墙上挂着几张周杰伦的海报和汽车彩图。多久没有听周杰伦的歌了,现在会唱的还都是几首老歌。长叹了一声,朴素打开了面前的题集做了起来。和大多数学生一样智力正常的朴素也十分努力,但结果是—--始终在班上十几名,在这个既不是上海北京这些所谓对国家贡献大(这二个城市的考生被大学录取的分数是相当的低,传说是因为对国家创税高),又不是少数民族有优惠政策的小城市,各个大学的录取分数是全国最高的。想考一个自己满意的学校,依朴素的成绩来讲希望渺茫。好在父母不象别的家长一样,没有给朴素太大的压力,让苦闷中的海川市第九中学的学生----朴素还可以呼吸到几分自由的空气。一直到晚上11点,朴素才在妈妈的催促下上床睡觉。
学生真是最累的一份职业。
早上六点钟闹钟准时响起,朴素怕吵醒爸爸妈妈,赶紧把闹钟按了。轻手轻脚起来洗了脸涮好牙。拿了放在鞋柜上的10元早餐和午餐钱,(因为爸爸妈妈的工作原因,加上学校正好有方便外地学生的食堂,所以朴素的中饭一般都是在学校解决)背上书包出了家门。才6点多钟,路上的人还不是很多,都是些早锻炼晨运的人,放眼看去尽是老年人,中年人青年人只是偶尔夹杂着几个。看样子只有老了才知道身体的重要性。朴素由于从小瘦弱,到还养成了早锻炼的好习惯,一天不动全天都没精神。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早晨的新鲜空气,朴素慢慢的跑向家和学校间的一个街心公园。刚跑出没几步,就听到路边上一声断喝:“好你个朴素,站住别跑。”声音虽然霸气十足,但又带着几丝娇柔。朴素开始还是慢跑,一听到这个声音,跟听到鬼叫一样,头也不回撒开腿跑的比兔子还快。后面的人也不再作声,埋头苦追。跑了一段路后,后面的人已经是喘成一片了,“朴素…你给我站住…你再跑,到了学校…给我抓住了…有你好看。”听到这话,前面跑的朴素是越跑越慢,到最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一脸媚笑:“婉柔姐,是你呀,我刚才没听出来。”
后面的少女也不跑了,慢慢的走了过来一脸得色,嘴角的二个酒涡是若隐若现,两腮因为刚刚剧烈运动带起了两团红晕,如果不是微眯的双眼中露出的锋利眼神,还就和名字里的婉柔相得易彰,象极一个古代仕女。
“你到是跑呀!现在不跑了,知道叫姐姐了,告诉你晚了,姐姐这口气堵在这不顺,你说怎么办吧?”边说沈婉柔还边拍着胸口,搞得本来就因为营养好,发育成熟的胸部越发上下乱颤。
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沈婉柔,虽是一副美景在前朴素不但没有一丝邪念,反而心里突突的跳个不停。这个小煞星只比朴素大上一个月,从小和朴素一起长大的,两个人还在穿开裆裤一起玩泥巴起就开始欺负朴素,到后面抢朴素弹球什么的就不一一细数了,总之朴素的童年就生活在她的阴影中。正因为她性子野,她妈妈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婉柔,没想到不但不婉不柔,反而又野又疯。朴素不是没想过奋起反抗,没耐何,从小瘦弱,几次起义都失败了。到了小学高年级,女孩子发育比男孩子早,这个沈婉柔那时足足高朴素半个头,对朴素更加是喝来呼去。到了高中朴素到是比这小妮子高了。但一来是习惯成自然、积威所在,二来别人是女孩子,你总不成好男和女斗吧。所以到现在都被压的死死的。
“你讲怎么办,就怎么办了。”经过多年的斗争,朴素知道不能力敌,只可用以柔克刚这一招。
“怎么办?昨天我妈是不是又看见你了?”
“嗯”朴素弱弱的应了一声。
“回家我妈把我好一阵说,什么你看人家朴素多好呀!见人就叫,我夸他几句还不好意思。看看你一天到晚没个停,见到路边石头都要踢两脚,唠唠叨叨一个晚上,我一早就来堵你,你到长本事了,一听到我声音就跑。现在我的气都还没喘均过来。你过来让我狂扁一顿消消火。”
朴素一听吓坏了,这丫头可是班上的体育委员,那打起人来手上没一个轻重,虽然不说挨着就死,蹭着就亡。但是挨着就紫,蹭着就红是跑不了了,可不能让她动手。朴素苦着脸哀求:“婉柔姐,还是算了,你看我这么瘦,你打起来也不乘手,不如将来等我长胖了你再打,那时只要不打脸,随便你来。”先许个空话,了不起一辈子不长胖。
沈婉柔上下看了看朴素:“嗯,是没二两肉,这样让我弹下脑门,以示薄惩,还有本小姐这么累早餐你请了。”
朴素摸着口袋里的十元钱心里叫苦,这十元钱看样子早上就要阵亡了,中午怎么办?积威之下,只有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