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灯光的照射下,四周雪白的墙壁都反射出冷冷惨白的颜色。一群海川市法医界的能人和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骨干都紧紧围在一起面色凝重,众人当中的一张解剖台上一具刚从冰柜中拿出的尸体上因为温差,在灯光下有丝丝缕缕的白汽飘洒出来。锋利的手术刀划开了解剖台上的尸体胸口的皮肤,因为冷冻而有些泛白的皮肤分开二边如一张撕裂开的嘴,有些暗红色的血液从皮肤下淌出。一只带着胶皮手套的手灵活的将皮肤分开,好让身边观察的人更加方便的看清楚皮肤下的内脏。
“老师一共有二十三,这是第十五具,前面的十四具和这一具一样都是内脏破裂,皮肤表面没有任何伤痕。”负责解剖的年青人侧头向边上认真观察尸体的一个头发已经斑白的老人说道。
双手环抱在胸口,皱眉深思不语的老人盯着尸体半天没有说话。边上站着的人在这个时候都不敢出声打扰他。这已经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了——海川大学的张教授医学界泰斗,如果连他都解决不了眼前的难题,弄不清楚死者的死因的话就只有向部里请求技术支持了。
良久后张教授才开口:“这种情况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果是受外力大力击打到是有可能出现内脏破裂,但皮肤骨胳都完好。别的情况我想不到有什么可能会出现内脏破裂的现象,而且一次性死亡二十三个人,又是同一时间同样的死因,我有理由怀疑是否出现我们所不了解的杀伤性武器,个人建议你们请求上级的技术支持吧。”说完后张教授对身边几个一脸失望的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一下子在海川市死了二十三个人,凶手还半点头续都没有,现在连被害人死因都还不知道。这让公安局王马赵局长这几天是连连上火,嘴角都起了几个水泡。本来还想让案子马上水落石出对省里市里领导有一个交待,现在的这种状况怎么能不让人上火。
“咯,咯,咯。”几声敲门声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候传来。
“进来。”从语气的急促可想而知王马赵局长的心情。
刑侦大队的李队长硬着头皮打开的门,看着是他王马赵局长连声问:“怎么样有进展没有?”
“我们发动了大量警力调查发现,王大山和几十个手下死亡前有一个黑衣人去和王大山见过面,事后这个黑衣人就不知去向。并且这个黑衣人在前一段时间就到访过和王大山有过密谈,可惜的是在场的几个王大山的心腹在这一次事件中都已经死亡让我们无法知道他们密谈的内容。不过我们从外围调查得知,王大山一伙这段时间发动了不少人和看守所联系,具体原因还不清楚。”报告完后,李队长抬眼看了看对面桌子后面一脸希冀转成失望的王局长,心虚的低下了头。
“大量警力就这么点成绩?老李我一直很器重你,也认为你在业务上是一把好手你太让我失望了。就在刚才省公安厅李副厅长打电话给我,在电话是十分不客气的问我:是不是平安日子过多了已经不知道身为一个警备人员的职责了。我现在要用这句话来问你,你是不是忘记一个警备人员的职责了?”满腔怒火的王局长将手指都快点到李队长的鼻子上。
等到王局长怒火稍微熄灭一点后,李队长嗫嚅半天说:“我们还有一点线索,但还没确定。”
“说,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尽快破案,别的你什么都不要管也不要怕。”已经被这件案子弄的头发都快白的王局长气急败坏的说道。
“王大山有一个手下交待,王大山在这几天曾经给看守所刚死的一个犯人赵三的姐姐送了二十万看病,而赵三是在对同一看守所的朴素行凶后给众多犯人围殴致死的。我们分析了一下掌握的情况,王大山和赵三的姐姐非亲非故为什么会一送就是二十万,加上我们掌握的其它一些情况,得出结果有没有可能赵三按王大山的要求才动手的。而朴素、赵三、王大山在以前都是没有联系的人,我怀疑是不是那个黑衣人推动了整件事,在赵三没有成功后又将王大山杀人灭口。”
不得不讲李队长的职业素质之高,只根据一点线索就将整个事件推理的八九不离十,虽然和事实真象还有一点偏差。而王局长也并没有因为李队长只是推理没有证据而发怒,现在他需要的只有一个——破案,只有这样才可以让整件事情没有发展到最坏之前解决。挥了一挥手,释意李队长继续。
没有看到王局长的否定,也是身体一松的李队长继续说了下去:“如果我们的推论是真的话,我个人有一个计划——引蛇出洞。”看着局长专注的神情。李队长悄悄的吞了一口唾液,眼下这一关算过了,再重新理了理脑子里的思路把计划说了出来。
计划有撞几分运气的成份,李队长把握黑衣人没有成功一定还会再次下手,现在就是给黑衣人一个机会,然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警方就做那最后的黄雀。如果李队长推论是成立的话,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计划完善,不要到时候让螳螂跑了。
将局里几个专家全部集中后,苦熬一个晚上,第二天一份计划交到了王马赵局长的手上。看完计划后,狠狠的一拳砸在办公桌上,王马赵就吐了一个字:“干”。
一张无形的大网悄悄的在海川市撒开,毫不知情的几条大鱼还在网下快活的游动。
局里一张命令去了海川市看守所:由于看守所关押人员过于紧张,接上级命令转移一批犯人前往邻市荇喻市看守所。名单上排在第一个的名字就是朴素。
与此同时海川市东边一个小区的7楼8户里,几个电话分别打进了一部手机,接电话的年青人放下手机后一脸笑容的对坐在客厅里沙发上一身黑衣脸戴黑镜的男人说:“老李你那五十万花的还值,二天后朴素会转去荇喻市看守所,我们看守所的人和你那个秦元风都打电话来了,应该是真的。”
“要秦元风去搞来路线图,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这次一定要成功。瑞士那个老头已经有一点急了。”黑衣人李元灵坐在沙发上对年青人张儒又不放心的嘱咐一声:“一定要小心,我怀疑朴素有可能是觉醒者,所以我想捉活的。”
“有那必要吗?要我们两个一起去,也太给他面子了。我一个人就可以把他带回来。”说完年青人张儒炫耀似的从指间燃起了一朵近似乎白色的火焰,白色已经是火焰的温度在1400度才会呈现出的颜色。一下子房间内的温度倏然之间就开始上升,年青人边上的几个纸质和布质的易燃物品已经开始冒出青烟。
“收起来,你想烧了这所房子,蠢货。”随着李元灵的怒吼,年青人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那急剧的一张一缩之间仿佛心脏都要爆炸一样。
“不要。”叫出二个字后。在手里的火焰熄灭的同时,张儒已经再也支持不住,整个人蜷缩在地上脸如白纸一般,不住大口呼吸如一条离开水的鱼。
“能力不是拿来炫耀的,要知道在能者的道路上你才刚刚上路。虚荣是原罪小伙子。”黑衣人李元灵站起来径直走进了卧室,将年青人独自留在了客厅。
此时从地上用手支撑起身子的年青人脸上满是畏惧,开初的桀骜之色一扫而空。在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的知道这个外号‘杀神’的实力是如此强大,才知道组织中的人为什么提起这个人时会一脸敬畏。对自己能力的自信让他从来在这个外人口中的‘杀神’面前没有一丝恭敬,直到今天直到刚才那突然之间就失去反抗能力,如一个脆弱婴儿般的感觉才让他明白好久都没有体会过的恐惧,那是他拥有能力后就再也没有过的感觉。现在这种恐惧又再一次来临,让他颓然无力也真正明白强大的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