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实在是看不惯这两人的鬼鬼祟祟,站起来,因为自己的感冒还没完全好,干脆去门诊部打点滴。
走出医院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一眼看见那辆黑色jaguar。
秦邵璿从车门里出来时还在打电话,面色冷峻泛白,透着寒冽,很吓人,似乎在电话里交代着什么,不时抬手看时间,再次抬眸的时候才看到她。
“我知道了,就这样……”他口吻低沉冷静,“我一有时间就过来。”
夏天缓步走到他面前,“你有事就去忙你的,我又不是三岁大的孩子。”
秦邵璿的眉依旧蹙着,凝视着她苍白的脸后,将身后的车门打开,“吃了饭,我送你回去休息。”
看着他打开车门,夏天本想坐进去,可是回想他刚刚打的电话,扶着车门抬眸,“要不我回去自己弄点吃的,这样就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
秦邵璿深邃如海的眸,静静凝视着她,“泽年和殷苍还在等我们吃饭。”
“哦!”还以为之前跟他打电话的是丰泽年,原来不是,应该不是公安局里的事,不然,他会毫不犹豫奔过去了,那会是谁?
秦邵璿将车门打开,靠近她轻轻抱了一下,俯首轻轻贴贴她的脸,“查了体温没有?”
“查了,很正常!”每次感冒都要打好几天的点滴,这已经成了讨厌的习性。
在车上系好安全带,夏天觉得有些昏昏沉沉想睡,但想到这是要去吃饭,总不能一副病怏怏,无精打采的样子,便在秦邵璿开车的时候,打开里面的音乐来听,一首首都是军旅歌曲,她皱眉,有些受不了那声音的高亢,索性调了电台。
不知道该听什么,胡乱的调试着,里面的声音随着不稳的电波冒出来,是个假村姑的腔调,配着笑声有点感染力。
只是这声音,在如此高档奢华的车子里响起,极其不协调。
夏天只听了两句,就笑得很开心。
秦邵璿专心开着车,垂眸扫过她白皙柔嫩的手指在车仪表器旁边摆弄的场景,再看看她发自内心的甜美笑颜,心下一片温暖。不由自主腾出一只手伸过去将她白皙的柔荑握住,轻轻揉捏,却不放在操纵杆上。
“一只手开车不安全。”她好心提醒。
秦邵璿不语,单手控制着方向盘,深邃的眸沉沉地望向前方。
“据说单手开车出意外的概率很高!”夏天说得一本正经,想把手抽出来。
秦邵璿深眸一眯,手掌施力,将她五指强制分开,跟自己紧紧交握,“有你在,我舍不得出意外。”
不是甜言蜜语,却甚是甜言蜜语!
夏天白了他一眼,被电台里的搞笑声弄得很想笑,又不肯示弱地憋着不笑出声,伸出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秦邵璿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勾起浅浅的笑,索性将她两只手都握住。
闹着闹着,车速逐渐放缓,然后停在一个看似不起眼的餐馆前。
这是一家私家菜餐馆,在t市很有名气,来这里吃饭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而且还要提前预订。
他们来时,丰泽年和殷苍已经等候多时了。
秦邵璿之前就让丰泽年给夏天点了一碗清粥,粥是用砂锅煲的,端上来时还在滚烫地沸腾着,夏天想要碰一下,一靠近却被那沸腾的蒸汽熏得长长的睫毛上一片湿热的水汽,秦邵璿蹙眉叫住服务生,让她们换盛在汤盅里面再端上来,顺便拉开她的手握在掌心里,以防不小心被烫到。
殷苍看着这一幕,看得近乎瞠目!
而丰泽年淡定多了!
半晌之后殷苍想起一个毛骨悚然的词语——驯服!对,太他妈的形象了,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威武凶猛狠劲十足的秦大队被夏天给驯服了呢?
不过,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要是说出来,不被秦大队“整”掉一层皮才怪。
“夏天,喝一杯?”丰泽年勾起唇角,酌了一杯酒递过去。
“她在打点滴,不能喝酒!”秦邵璿低低说了一句,替她拒绝了。
丰泽年端着酒杯的手僵了一下,又原路返回,还自嘲道,“那我就自斟自饮了!”
等一下,秦邵璿要开车,而他和殷苍必须只能一人喝酒。
秦老大就坐在距离他一米远的地方,抬眸垂首看到的都是他轻轻撑着桌面俯首跟夏天轻声说话的迷人样子,所以,丰泽年只想喝酒,只想一醉方休!
吃饭途中,夏天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再进来,即便是她掩藏地再好,秦邵璿那双堪称火眼金睛的眸子侦察出她神色有些异样。
“谁的电话?”他忍不住轻声问道。
垂下睫毛静静搅拌着粥的夏天抬眸,轻轻一笑,“是我妈!”明明是干妈霍华琳打来的,她却说了谎,只是不想让秦邵璿担心!
“是吗?”秦邵璿淡淡应了一声。
“嗯!”霍华琳已经知道了她和秦邵璿的事,而且干妈和干爸也来到了t市,打电话约她见面。
吃完饭,秦邵璿把夏天送回到她单身公寓的楼下,并以把殷苍的手机号码告诉她为由,要来她的手机,快速查看,吃饭那个时段她接过的电话被删除了。
如果是杨夕打来的,夏天有必要删除?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秦邵璿把殷苍的号码存在她的手机里,递给她,不动声色说道,“因为我和丰泽年的事都比较多,如果你有事,找不到我们的话,就找殷苍!”
“嗯!”夏天伸手去开车门,却被他一下子抱住。
“天天……”这一声,黯沉低哑,浓情蜜意,像是要唤进她的灵魂里去。
抱着她的双臂不由颤抖着勒紧,深眸发涩,骤然凶猛地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