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你手被划伤了?”夏天忙坐到他身边,伸手拉过他的手腕,掰开他的手指,同时看到他掌心有一块酒杯碎片,深深嵌入掌心的肉里,一片血肉模糊。
“你疯了!”仿佛一下子明白这是他自己的杰作,夏天刹时抬眼瞪着他,抬手小心的将他掌心的碎片拿出来,匆忙从包里翻出纸巾按住他手心,“跟我去洗手间,我帮你止血。”
丰泽年不说话,转过头来正视她,如果有一天海飞宇告诉她自己暗恋着秦邵璿,她是不是会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或者厌恶他?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他还有什么脸面留在他们身边……
“走!”见他不动,夏天有些生气的拽着他胳膊,“跟我去洗手间!”
哪知丰泽年忽然反握住她的手,逆着她的力道骤然拉着她向外边。
“丰大哥,你慢点!”夏天脚下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脚步,被他生拉硬拽着牵出了私人会所的正门,转而一路拉着她,直到强硬的将她塞进车里,不给她疑问的时间,转身坐上驾驶座位启动车子。
“海氏集团的晚宴还没结束,这就走了?”第一次看见丰泽年失控。
“丰总?丰大哥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你手上还在流血,要不我来开车!”在夏天的眼中,丰泽年的言行举止都是属于那种闲庭信步翩翩优雅的王子,此刻的异常足以证明他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海飞宇和你说了什么?他究竟说了什么把你气成这样?”
找不到原因,夏天只能做自我检讨,“我知道你和邵璿之间的深厚感情,你一定是因为我刚才和他的举动为邵璿打抱不平,对不对?丰大哥,我跟他没什么,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别误会,我和他是高中同学,后来一起在t大毕业,我跟他之间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开慢一点,天啊!你开这么快,想要车毁人亡吗?慢一点!”胃里一阵难受。
“啊……我不行了……我要吐了……快停车……停车……再不停……我吐你车上了……唔……呕……”
“……呕……呕……”车子停下来的那一刻,夏天一手捂着嘴,一手快速推开车门,冲下车,蹲在路边就天翻地覆干呕起来。
“呕……呕……”再怎么吐,也都只是一些清水和胃酸,参加晚宴之前,夏天怕妊娠反应会吐出一些呕吐物弄得不雅,所以,什么也没吃。
“夏天……你……”站在一边的丰泽年见状,不知道如何是好。不就是车子的速度快了些吗?她怎么就成这样了?这身子骨也太弱不禁风了吧?
转瞬又想到人家之前做了流产手术,应该还是属于那种“坐月子”吧?
就在丰泽年手足无措时,一辆黑色jaguar从不远处慢慢行驶过来,停下,其实,这车在他们从海氏私人会所出来时,就一路跟着,只怪丰泽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及时发现罢了。
丰泽年静静的看着秦邵璿高大挺拔的孤傲身影从车子里钻出来,那集合霸佞、不羁、冷酷而成的内敛气魄,定格成名家手下的一副油画,让他移不开视线,愈看愈觉得伻然心动,越看越怅然若失。
夏天干呕的阵势明显已经减弱,由之前的蹲着慢慢站起身,从包里拿出纸巾擦着嘴角和眼眶。
丰泽年正待开口,秦邵璿一个手势一个眼神,他便抿唇默默站在一边,但想到此刻自己已是多余的了,便对秦老大示意了一下,转身上车,启动车子离开。
身子背对着公路的夏天听见车响,回头,“丰……”张嘴的同时,眼睛赫然瞪大,因为那个消失了整整十来天的男人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眼前。
秦邵璿尖锐的双眸犹如暗夜的鹰隼直勾勾的盯住夏天,天罗地网。
这是什么眼神啊?
目光冷凝的看着她,眸底的颜色忽深忽浅,看的她一阵发怵。
夏天却也能努力迎视。
秦邵璿睨着她的脸,深不可测,仿佛想要彻彻底底的看穿夏天,他就是喜欢用他深谙的锐眸给别人无比大的逼迫。
该死的!
他不在的这段日子,她像疯了似的到处找他,她曾经以为见到他的瞬间,会情不自禁扑过去抱紧他,可现在,看着他眉眼间全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夏天的心凉了半截。
撇开视线,败下阵来。
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忽然出现了还用这种深暗的仿佛见不着底的可怕眼神看她!
好像他不在的日子里,她背着他偷了人似的。
想到他的想消失就消失,想出现就出现,丝丝缕缕的酸涩在心头掠过,即便想要刻意去忽视,但它不断的涌出来,连掩饰都来不急。
想着海飞宇说那个可信度有百分之八十的消息,夏天胸口处的幽怨泛滥成灾!
秦邵璿打破了两人的沉默,问道,“为什么干呕?”他的声音,有些凉意,从d市到t市,一路上,他都在想,她明明没有做人流,明明孩子还在,她却不向他说明一切,这说明了什么?她是继续不想要这个孩子,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不管如何,足以说明,他们之间有矛盾,有裂痕,有分歧,这种认知让他尤为恼火。
现在,之所以这样问,就是想要她亲口告诉他:孩子还在!
但夏天从小就习惯了和他的对抗,加上想到他一系列的恶劣行为,还有被他此刻冷清的态度刺激,她不高兴地说道,“丰总的车开得太快,我晕车!”
在没弄清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