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哥看着我,说:“也好,那路上多当心,别坐公交了,打个车吧。”
“嗯,没事,我知道的。”我心里怪他多事,明知杨雯在那盯着呢,还这么多废话。
我又和杨雯打了个招呼:“你坐着,那我先过去了。”
杨雯笑着冲我点点头。
涛哥送我到门口,寓意深长地低声对我说:“没事的,你放心吧,一切都有我呢。”
我点了点头,就和他告别了,踏上了回我出租屋的路。
一路上,我没有打车,也没坐公交,我想走走,让风吹吹,让自己脑子清醒一下。
傍晚的这个城市,华灯初上,车水马龙,还是一派繁华的景象。
但我心里却很冷,我在想:我为什么要留在这个看似熟悉其实却又很陌生的城市?我到底在留恋什么?
当初是为了一个我爱的女人,我义无反顾地留了下来,想要和她白手起家,共同奋斗,打造一个属于我们的温馨舒适的小家。
但后来她离我而去了,从那时起,我就时时感觉到内心彻骨的冰冷和寂寞,曾经不只一次的想要离开这个城市。
重新点燃我内心的希望并使我坚定地留下来的那个人……就是涛。
在他的关爱下,我重新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真情,真义和真爱。
也正是因为有他在,这个城市对我而言,才重新变得熟悉而亲切起来。
在一天一天地感觉到他对我而言是多么重要的同时,害怕失去他的恐惧感也日益加深。
如果有一天,因为某种原因,涛离我而去,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象当初雯离开我时那样坚强地留下来。
我总在想,涛离开我之日,也是我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了,我不能让一个城市两次见证自己内心最深的伤痛,在被我所爱的人背叛和抛弃的同时,也就意味着我被这个城市背叛和抛弃了。
(二十二)
周一下班后,涛来接了我,一起回家。
一路上他专心开着车,没有什么话,我看着他,不知应该怎么开口,但最终我还是沉不住气了。
我问他:“怎么样?你都和她说了?”
“嗯,我只和她透露了一点意思,我想让她有个接受的过程。那天她来得太突然了,回头我找个时间和她再详细谈一次。”
“嗯,也好。”
“你不用太担心,杨雯的工作就交给我来做吧,我会说服她理解咱们的。”涛哥接着给我打气。
“行,我相信你。”
“今天咱们在外面吃吧?”涛哥转换话题,语气变得轻松多了。
“好啊,你说去哪家?”
“就去咱们常去的那家,好吧?”
“行,你说了算。”
我们说说笑笑的就到了那家饭店门口,涛哥停好车后,我们就上了楼,这个点儿,人总是很多。
我们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服务员走过来,请我们点菜,涛让我点,我说:“你就快点点吧,我不挑的。”
于是他就点了几个我们经常吃的菜,两炒一凉一汤。
菜点好后,我们俩就那样坐着,互相看着对方。
服务员给送来了两杯茶。
涛哥端起来,轻轻用嘴抿了一口,抬起头问我:“你盯着我笑什么?”
我咳了一下,忍住笑对他说:“俩大男人成天形影不离地来这里吃饭,服务员都认识咱们了,她会怎么想咱们的关系?”
他也笑了:“管她怎么想?要不你也弄身女人衣服,再戴个假发?她就会认为咱们是两口子了!”
“去死吧你!要是那样你干脆去找个女人算了!”
“哈哈!这个话题可是你引歪的!不能怪我!”他大笑着说。
“我算看透了,有南哥的前车之鉴,决不能惯着你!”我假装生气地向他发威。
他微微晃着脑袋对我说:“你觉得我和森象吗?”
“哼,你要是象他那么帅,早不知花成什么样了!”
“我的天!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呀?”
“那是,当初狠下心来跟你,不就是看你长了一副忠诚老实的模样吗?”我接着逗他。
“完了!啥也别说了!我的自尊心彻底被你击碎。”
我们就这样插科打诨地你一句我一句的,这功夫菜也上齐了。
吃完饭,我们没马上回家,开着车在公路上漫无目的的行驶着,感受着都市温馨浪漫的夜色之美。
回到家后,我先去洗了澡,我洗完后涛哥进去了。
走到客厅,我打开灯,没开电视,打开音响,放了一首轻音乐《和兰花在一起》,然后关掉灯,就那样慢慢地走到了阳台上。
外面是万家灯火,看上去很空旷也很温馨,我不禁想起了远方的父母,这些盏灯里有没有一盏是从爸爸妈妈的房间里发出来的呢?
我又想到现在我和涛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这一切都象梦一样,显得是那样不现实。
我就这样任思绪漫天飞舞着,不得不觉中,涛已经走到了我的身后,他从背后轻轻地环住我的腰,轻吻我的后颈,问:“怎么不开灯?”
我没有回答他,反问他:“喜欢这首曲子吗?”
“喜欢,有点忧伤,还有点欢快,很悠扬,让人想起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