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脱了外套,换了拖鞋,然后我就一屁股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靠着沙发开始看电视。
健去冰箱拿了两罐饮料,递给我一罐,他也坐了下来,我们就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
我问他:“你妈平常不过来看看吗?”
健:“嗨,我妈大忙人,公司的事还照应不过来呢,哪有功夫来这边?”
“那你平时回去吗?”我接着问。
“偶尔回吧,反正也近,一两个小时就到了。”
“毕业后为什么不回家发展?”过了一会儿,我问他。
“还是觉得离家远了些,自由,要是回家,有太多熟悉的人,问长问短的,挺麻烦的,哪有这边好,没有几个认识人,也没有
那些拖泥带水的事。”
我冲他笑了笑,算是回应。
过了一会儿,他捉弄似的看着我,笑着问:“问完我了,这回该说说你自己了吧?”
我掩饰地:“我有什么可说的?”
健笑着问:“那为什么哭啊?”
我板着脸冲他说:“自己发神经哭,行不?”
健还是笑:“好好,我不问了。”
沉默了片刻后,健说:“其实有些事你想开些,没必要太认真了。”
我眼睛瞅着电视:“你怎么知道我认真了?”
“看你的性格就象,象个小孩似的。”健说。
“你才象小孩呢!”我回应他。
健继续说:“就象我一开始,恨不得把那个老师杀了!少年人的心都容易冲动啊!但现在回过头来一想,就算他不走?又能怎
么样?我们最终还是要分开的,从哪方面来说我们都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我还是盯着电视,没有吱声。
过了一会儿,健接着说:“进圈子六七年了,见了不少对,开始都是爱得死去活来的,最后还不都是一拍两散的下场?所以说
,这种感情不能太认真,太认真的那个人,往往就是最容易受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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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没有吱声,但是眼泪已经在眼里打转了,只是我忍住没让它出来。
健还在说:“其实只要你这样想;我拥有过了,快乐过了,在最美的时候散场了……这不是挺好的事么?总比两个人耗得筋疲力
尽了再说分手好吧?”
我终于忍不住说道:“你懂什么?我是。。。。。。动真格的了!”
健把脸凑近我,说:“你还别说,哪个第一次不是动真格的?但最终结果还不都是一样吗?”
我把脸冲着电视,没有接他的话茬儿。
健把身子坐正了,笑着叹了一口气。
片刻后,他又说:“我猜他一定优秀至极,才会让你这么牵肠挂肚。”
“这个和优秀没关系,我完全是凭一种感觉爱上他的。”
“再完美的人,也会有软肋,这样的人之所以很优秀,是因为他们往往都很现实,所以,当他看到你已经陷进去时,他就在想
办法该如何脱身了。”
我激动地冲他喊道:“我不信!我不信他会那么无情!”
健看了看我,然后说:“你看你不信,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
他没有再接着说下去,因为他看到我的眼泪已经充满眼眶了。
过了一会儿,我哽咽着说:“我只是不敢相信,那些诺言轻易就烟消云散了?”
健说:“诺言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海誓山盟,纯属放屁!下次你可别相信这个了。。。。。。”
我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了:“没有下次了,再也没有下次了。。。。。。我再蠢,也不会让别人伤我两次。。。。。。”
健看着我,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他说:“他现在走就对了,你已经陷得这么深了,他要是再不走,你会更受伤。。。。。。”
我满眼泪水地冲他喊道:“你懂个屁!我是真的。。。。。。很爱他。。。。。。”
健看我这样,说道:“好了,我相信你是真的爱他,我不说什么了,你也别哭了,好吧?”
我转过头接着面对电视,一边擦着自己腮边的泪水,一边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那天晚上,健把小卧室收拾了一下,说他睡小卧室,让我睡他一直住的大卧室,我没有同意,我说我住哪都一样,于是我就睡
在了小卧室。
(四十四)
这以后,只要是工作之余,我经常和小健泡在一起,有时也在他家住,但没发生过什么。
说实话,健是个开朗、搞笑的人,所以,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无忧的、放松的,缓解了我对某人的思念,也在一定程度上
缓解了我内心的伤痛。
那段有他陪伴的日子,他倾听了我不少的心里话,也给过我不少真诚的安慰和中肯的意见,所以,无论如何,这一点我都要感
谢他。
我承认,可能是因为寂寞,也可能是我内心渴望一种温暖,那时我和小健在一起,听着他爽朗的笑语,看着他阳光的表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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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种错觉,把他当成某人。
在那段时间,他是我最好的、也是最可信赖的朋友。
然而,他毕竟是个同志,而且还是风月场中的老手,在我们之间长久地保持纯粹的友谊,是不可能的事。
那是个周末的晚上,我们去外面转了一圈,觉得没什么意思,天气越来越凉了,我不喜欢冷天,健提议我们一起去他家,我同
意了。
到了他家后,我们先后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在桔黄色的灯光下,懒懒地趴在客厅的地毯上看着健订阅的一些画报和杂志,一边
看一边议论。
看了一会儿以后,健起身去把音响打开,放了一首曲子,挺舒缓,挺好听的。
我问他:“什么曲子?”
“bandary的《无境止的见识》,好听吗?”健说道。
我答:“好听。”
健笑道:“让你长点见识。”
我骂他:“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