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时分,在山谷外的不远处传来了优美的歌声和羊儿的咩叫声,歌声清脆而悠扬,时近时远,就像一串被风吹响的银铃,听了这歌声让人忍不住联想起一对对成双结伴的燕子,在雨空尽情地嬉戏飞翔。
山路上两个牧羊女正在一前一后的赶着羊群往山谷甬道的入口处走来,前面领路的牧羊女一边用驱羊棍敲打着脚下的青草一边嘴里哼着山歌,脸上神情飞扬就像歌声里的燕子,这么快乐的女孩除了玛丽亚还能是谁呢?
而后面身穿粉色衣服的牧羊女大概就是玛丽亚的姐姐切莎了,切莎果然也是个美人胚子,虽然不具备玛丽亚那种超凡脱俗的灵性但却更加朴实善良,是那种让男人见了心动,女人见了喜欢的贤妻良母。她手里握着两米长的羊鞭,轻轻的抽打着跑在羊群最后的几只山羊,驱动整个羊群向前移动。
在羊群的两侧一只牧羊犬不停的围绕着羊群奔跑。它负责让羊群保持整齐以免个别的山羊脱离队伍走散了。其实这么大的羊群只有一只牧羊犬是看不住的,今天就有几只小羊羔在山上吃草的时候给走丢了,玛丽亚姐妹二人花费了不少时间才把小羊找回来,而像往常这会儿功夫她们已经坐在家里开始吃饭了。
“玛丽亚,你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快乐的事情,难道不能和你的姐姐一起分享分享吗?”切莎在羊群的后面看着在羊群前蹦跳的比小羊羔还欢快的玛丽亚,忍不住问了一句。
“啊?姐姐,我正在为我们把失踪的小羊找回来而高兴呢。”玛丽亚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她的姐姐然后带着顽皮微笑回答说,可是两腮却泛起一片红润。
“哼!才不是呢!你从昨天黑夜回家后就已经是那副表情了,而据我所知,除了爱情还有什么力量能让一个小女人一整天都唱着歌呢?”切莎笑着说。“快招了吧,是哪个小伙子和你表白了?”。
“没有呀,姐姐你怎么能什么都知道呢?难道你是躲在树上的知了吗?”玛丽亚狡辩完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好呀小丫头,你不但敢骗我,还敢笑我。”切莎笑骂着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子朝前面的玛丽亚扔去。石子没有命中玛丽亚却砸到了一只小羊羔的屁股上,吓得这只小羊羔‘咩咩’的叫着脱离了羊群跑到了队伍的外面。这时围绕着羊群护卫的漂亮牧羊犬,迈着优雅的步伐把那只小羊羔赶回了羊群。
“你看,你看,你老用石子扔我,小羊羔都是被你吓跑的。姐姐!”玛丽亚指着刚刚归队的小羊羔嗔笑着说。
“哼,你这个小鬼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昨天下午在村口的大树底下搂搂抱抱的两个人是谁呀?”
“啊,你都看见了吗?姐姐。”玛丽亚吃了一惊,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
“当然看见了,你们在那里约会过好几次了吧?我看那个小伙子的身影很像鲁多呀”切莎不动声色的说。
“姐姐……我……”玛丽亚有些不知所措,就像是小孩子偷糖吃被抓住了一样。
“玛丽亚,你不用瞒着我了,其实每次鲁多来咱们家干活,都是为了看你对吧?”你为了让我高兴,还假装骗我说鲁多是看我来了。”切莎低着头踢着地上的小石子说。
听到这句话玛丽亚从羊群的前面绕到了切莎的身边,双手搭着切莎的肩膀一脸惭愧地说:“对不起,姐姐,我本来早就应该告诉你的,可是,可是我真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我很爱他,可是也很爱你呀,我的姐姐。”说着她抓起了切莎的手。羊群也因为没有领头的人而停止了前进,就地又吃起了草。
“傻姑娘,姐姐这还看不出来吗?像鲁多这么优秀的小伙子有那个姑娘不喜欢他呢?不错,我是很喜欢他,但是从他看我们的眼神里我早就看出来了,他真正爱的人是你,玛丽亚。”切莎也握紧了玛丽的手说。“我祝福你们两个,只有彼此相爱的两个人才会真正的幸福,一厢情愿的爱情只会让两个人都痛苦。不要老是顾忌姐姐的感受而不敢去接受他,姐姐是希望自己所爱的人幸福而不是占有所爱的人。你懂我的意思吗?玛丽亚。”切莎抬起头来认真地注视着玛丽亚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真诚。
“谢谢你,姐姐。”玛丽亚眼睛红了,眼眶里噙满感激泪珠,她紧紧的拥抱住了切莎,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在玛丽亚的心里涌动,从小姐姐切莎就一直忍让着她,她心里十分清楚切莎对鲁多的爱究竟有多么的深。
“好了,好了,玛丽亚。天快黑了,我们赶快回家吧,今天夜里我就把你们的事和爸爸妈妈商量一下,好让你们这对幸福的人早点在一起。”切莎推开了玛丽亚,她害怕自己的眼泪也会忍不住流下来。
“真的吗?”玛丽亚听见了这句话句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问道。
“当然了,我总不能老是在睡觉前去大树底下找你回家吧。”切莎笑着说。
“姐姐,你真讨厌。”玛丽亚破涕而笑。跺了跺脚又跑到了前面继续带队前行,她从没有想到昨天还让她头疼的事情今天竟然能这样顺利的解决。“那么我就能很快答复鲁多了,他也不用在受等待的痛苦了。”想到这些,幸福的微笑又洋溢在这个小姑娘的脸上。
对比幸福的玛丽亚,切莎此刻的心里又在想着什么呢?难道她一点也不痛苦吗?可是这些谁又会知道呢?
不知不觉天空升起一轮圆月,把大地照的雪亮。
“看啊,姐姐。多美的月亮呀。”玛丽亚抬头欣赏着月亮,她感觉今天的月亮真是她出生以来所见过的最美的月亮了。
“好了,没时间欣赏月亮了,我们赶快回家吧。爸爸妈妈肯定都等急了。”切莎看到天空的月亮似乎透着猩红的光晕,心理突然产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不住的催着玛丽亚往家走,手中的鞭子不觉也加重了许多,羊群在鞭打下加快了移动。
“不用担心,姐姐,你看前面就是山谷进口了,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能到家了。”玛丽亚带着兴奋的神情说。
就在这时,原本在羊群侧面巡逻的牧羊犬突然冲到了玛丽亚的前面,它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对着前面的缥缈的山谷入口处狂吠起来,它鼻子使劲地在空气中嗅着,像是闻见了什么气味,然后就是在原地转着圈的乱跳,发疯了般狂吠,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不住地回过头看它的主人。似乎想表达一种警告。狗是种很奇特的动物,它们的嗅觉比人类灵敏数十倍,而且它们的鼻子不仅能分辨气味,有时候还能嗅到危险。牧羊犬的异常举动让玛丽亚不觉有些吃惊,她停下了脚步蹲下来一边叫它的名字一边轻抚着它的背,试图让它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