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鼠哭丧着脸道:“叔叔,你放我走吧,我什么也没做,真的,放我走吧。”
“你说,谁叫你来的?”虎子拽着晏鼠不放。
晏鼠想,不如就交待了吧,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于是答道:“是……是我们的懂事长叫来的。”
“董事长?”虎子不由地疑惑地问,“你工作了,有董事长了?是做什么行业的?”
晏鼠曾听东盛说是做资源工作的,也鹦鹉学舌地说:“我们是做资源工作的,整天与各种资源打交道,可忙啦。”
虎子一听道:“好,你到我们这儿搞资源工作,那你不要走了,赔了我们的损失再走。”
晏鼠听说要赔损失,想本来没有损失啊,一定是要诈骗我了。心里不由慌乱起来。他大胆地说:“你去找我们的懂事长,懂事长叫东盛。”
东盛叫小雪进去继续捡,自己背着个手大摇大摆地在这工地的周边巡视。他突然看到一堆废铁,禁不住喊道:“小雪,小雪。”
曾红梅听到有人喊,抬头一看,脱口而出道:“东盛?是你吗?”
东盛大吃一惊地反问:“是我,你怎么在这里?”
曾红梅兴奋异常地往东盛这儿走来。她边走边问:“你在这儿做什么?”
东盛也向着她走去,只是说:“我的大项目还没有实现,这不,就是来做这个的。”
“什么大项目啊?该不会是造大飞机吧?”曾红梅疑惑地问道,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东盛故作神秘地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院子里便传来小雪“大哥哥,大哥哥”的喊声。他伸着脖子往那里看了看,对红梅道,“你等一下,我过去看看就来。”
曾红梅失望地说:“什么事呀,这么急?”现在,这里是她在主管,应该说不管什么事,她都可以帮助东盛的。
东盛跑到小雪身边一看,她正在那儿哗啦啦地流泪。
一个阿姨级的女人指责说:“你小小年纪就知道偷东西,真是的。”
东盛转脸问道:“她偷你什么了?你将她欺负的哭了。”
那阿姨指着一堆废钢筋说:“这工地上的钢筋,都是有用的,她想把它们偷走。知道它能卖钱是吧?偏不让你拿。”
东盛拍拍小雪的肩膀安慰道:“好,不要再哭了,你拿着它们走吧。”他将那些破钢筋捡起来,欲递给小雪。
那个阿姨伸手夺过去说:“要她拿走?没那么容易。这是工地上的,我们在这儿收拾,就是这里马上要开工了,哪能随便拿这里的东西呢?”
东盛又一把夺回道:“哎,你还讲不讲理呀?小孩子这么可怜,你不能同情她一下吗?”
“我同情她,谁同情我啊?”那阿姨毫不让步地说,“现在需要同情的人太多了,谁管谁呀?”
“谁在外头胡搅蛮缠啊?有种的进来。”从破建筑屋里传来一个暴暴的声音。
东盛一愣,问那阿姨道:“这说话的人是谁?怎么那么不讲理呀?”
“他是谁你不知道?你可不要随便惹他,招惹他是要吃亏的。”阿姨交待说,“这个人是这一带的小混混,实话对你说了吧,这个工地上的东西都叫他包了,所以你们什么也不能拿走,否则,他要找我的事的。”
阿姨说着话,那人从破屋里走出来道:“你在跟谁嗦啊?把他赶走不就得了,还嗦什么?”他走到东盛面前一看,歪着头说,“你是做什么的?想在我这儿混,你还不够格。”
东盛早认出是土混混西衰,想这人正是那天打刘大梨的家伙,于是问道:“你是西衰?我正想找你哩。”
西衰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找我?哼,你算个什么东西,找我?”他的嘴一撇,对东盛表现出不屑一顾的蔑视神情。
东盛想,刘大梨正要找他算账哩,不如帮助他先教训一下这个狂人吧,他把西衰一拽道:“我就找你,怎么了,不能找吗?”
大枣听西衰在外与人争吵,靠在破屋子的门口,往这边望了望说:“是谁呀,西衰?”
“一个穷鬼。”西衰不怀好意地道,“甲级穷鬼,在这里捡破烂。”
东盛使劲拽了一下西衰说:“哎,哎哎,谁穷鬼了?你富,拿钱来我看。”
大枣听到他们吵,警告地喊道:“西衰,你快弄了走,我堂哥刚才打电话说,他马上要来这里检查,如果让他看到你把这些钢筋弄走了,那不在剥我的皮呀?”
“哎,他来检查与我有什么相干?”西衰毫不在乎地道,“我包下这里的物资是你同意的,怎么,他不同意?你对他说,如果他不同意,那好说,你们不要在这儿开工。”
大枣无可奈何地说:“不是他不同意,而是他早对你有看法,我是怕你们撞在一起不好,知道啵?人家说舍财求安,你求财求安有什么不好?”
西衰不理大枣的,他正拽着东盛,脸上的横肉直跳,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我的钱不拿给你看,你又怎么了?”
东盛嘻笑着说:“呵呵,那咱们都是一样的,我的钱也不会拿给你看,你无法说明我是穷鬼,但也无法证明你是富鬼呀,咱们算是个平手。”他将西衰的胳膊猛然一甩道,“去吧,大人不追小人过。”
“嘀,嘀嘀,”一辆摩托车驶进来。
大枣看到,赶快上前道:“堂哥你来了。”他说话时,扭头看看西衰。
刘大梨的眼光也顺着大枣的眼睛看,发现西衰在场,立刻丢下摩托车跑过去,对西衰说:“哎,你就是那天偷我车子的混小子吧?”他说着话,拳头已经落在西衰的脸上。
西衰毫无防备,趔趄着后退几步,差一点坐倒于地。他强制自己站稳脚跟,将两拳握的紧紧的,随时准备向刘大梨出击。
大枣一看,赶紧拉过东盛说:“你快想办法把他们劝开,否则,真的要出人命的。”
东盛毫不在乎地道:“出什么人命呀?不过是狗咬狗的游戏而已。”
“不,你不知道。”大枣急迫地说,“我堂哥听你说西衰偷了摩托车后,与前几天打他的事联系在一起了,非要搞死西衰不可。你可要想个办法,不要让他走的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