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面的人故意堵车,那车主没办法,减速慢慢地走,等前面有了宽一点的路面,他加速一冲,终于绕开他们,冲到前面,将车突然一横,把西衰和东盛他们拦住,停下,车主下来,指着他们,气势汹汹地道:“你们谁把她弄成这个样子?”
西衰一看,吓的双腿直颤,连连道歉说:“伯父,我真的不知道是您,快,把她送到医院去,摔的不重,一住院,她会好的。”
那男士并不急着将洪玉茹往车里放,而是追问道:“我是问,你们之中谁把她打成这个样子的?快说……快说……”他急的在路上直跺脚。
西衰浑身颤抖,他脑袋里不停地转着,想如何回答,最后,一咬牙,装着急不择言地朝东盛一指说:“是他。他跟她疯玩,把她推倒,当时就昏迷过去了。是我抱着玉茹到医院的。”西衰说后,对东盛介绍道,“这是玉茹的爸爸,你看怎么办?”
东盛准备据理力争的,但洪玉茹的爸爸已经拽住他的破衣领,不分青红皂白地说:“好你个流氓叫花子,谁叫你跟我们玉茹玩的?快拿钱,先拿三万块来,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他不管西衰的,将东盛往车里一塞,要一同拖到医院去。
东盛在车里安慰他道:“伯父你不要着急,先冷静下来,快送她到医院好好给她治,等她清醒过来,你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那西衰没有上车,等车走后,想到自己刚才的话,感到良心不好过,转身回家,想找其父亲要钱。他知道,东盛即是拿出这么多钱,那最后还是要算到自己的头上,除非洪玉茹一直昏迷不醒,成为植物人,或一命呜呼。而这些,又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而东盛坐在车上,一直想着那几万块钱。他哭天喊地也弄不到这么多钱呀。但他却不与洪玉茹的父亲辩解,只是承受着不该承受的压力。
到医院,洪玉茹被送到急救中心。洪父嘴里虽然要东盛拿高额的费用,但此时他不敢有半点耽搁,他一手牵着东盛,生怕他跑掉。两人同时跑前跑后,办完各种手续,这才守在急救中心的门口,等着医生的诊断结果。
东盛沉住气,不管洪父如何对他无礼,他尽量不再惹这位慈父生气。他无心地张望着医院的走廊,突然看见一个人,哎呀,好面熟,不能让她认出我,他赶快把头低下,还故意躲到洪父的侧面,使其身体可以遮住自己。
那人似乎也感到有人看了自己,眼睛不住地朝急救中心门口这边望。看不到人,反正没事了,她素性朝这边走来。
东盛不敢朝远处看,只是低着头,想自己怎么光会遇到不情愿的事呢?
洪父见此,对他严厉地道:“你低着头干嘛?还不快打电话,叫你家里人送钱来,否则,我打110,由警察来帮你解决。”
一提起警察,东盛禁不住双腿颤抖起来。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被警察抓过,不知道由他们解决,会不会打断自己的腿或要了自己的小命。他越想越害怕,以致于无法站稳了。
他想坐到旁边的塑料排椅上,但感到那个熟人在往这边走,身不由己地要往门诊室里钻,却又被洪父一把拽住道:“你休想溜走,还是乖乖地站在我的身边,咱们商量个可靠的办法再说吧。”洪父的眼睛一直瞪着他。
东盛夹着腿哭丧着脸说:“叔叔,我……我想撒尿,真的,好想撒尿。”
洪父哭笑不得,想到做人要人道,只好道:“好吧,走,我送你去。”
医院卫生间在相反的方向,东盛走在前面,一直不敢抬头。洪父在后头押着他。但他没有想到,这个方向正与认识他的人对面而行。
“东盛?”来人疑惑地喊道,“东盛,是你吗?”她站着,期待着回答。
东盛却装着没听见,继续往前走,终于被来人一把抓住肩膀说:“东盛,你怎么啦?怎么不理我的?”这声音是多么的柔和呀。
东盛无可奈何地抬走头,惊讶地道:“哎呀,曾姐姐?你怎么来了?病了吗?”
红梅点点头说:“不知是昨晚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还是着凉了,反正今天浑身不舒服,就来看一下。没想到却碰到你了。”
洪父看东盛有熟人了,高兴地对曾红梅说:“你是他的亲人?这就好,这就好……”
曾红梅糊里糊涂点了点头道:“是的,你要做什么?”
洪父不管东盛是否还要上卫生间,站在那里对曾红梅将他女儿昏迷的事,就自己的推测说了一番。然后说:“昏迷不醒,这是很麻烦的,需要一大笔钱啊!”
东盛听后,也不辩解,仍然低着头。
红梅问道:“东盛,这是真的吗?哎呀,你怎么不小心一点呢?”
东盛不置可否地说:“曾姐姐,这事你不知道,等这小美女清醒了,她会说出真相的。”
“哎呀东盛,你将你知道的情况向这位先生说说嘛,怎么一声不吭呢?”曾红梅着急地道,“你赶快找证人来证明你没有过错,否则,人命关天,医药费关命,怕你小子一辈子都要为这个背上沉重的包袱,永世不得翻身哦。”
东盛对曾红梅说:“曾姐姐你等会儿,我要去卫生间。”他说着,想挣脱洪父,自己去。但洪父仍然押着他,对红梅点了下头就走了。
曾红梅站在外面等东盛的到来。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具体的真相,东盛又缄口不说,她感到可能这里面另有隐情,所以,想留下听听真实的情况。
洪父押着东盛回到急救中心门口,里面的医生还在忙碌着,没有一个人出来的,所以,病人的信息一时无法知道。
洪父悄悄地催促东盛道:“小家伙,你快对你的亲人说,打款过来呀,我说了,先拿三万元,这个根本不多,其他的问题,等我女儿治好后再说。”
东盛看着门诊室的门,默不作声,不时地抬起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曾红梅听后,对洪父说:“不好意思,我想打听一下,你女儿真的是他弄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