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没意思。”孔雅欣快装不下去,直接挂了电话,恢复原本的声音说:“和薛书阳说话还真费劲,让他着急去!”
“你疯了!”恢复自由的薛宁再度去抢手机,孔雅欣还是不让,“我才没疯,我要他疯。凭什么总是你担心在乎他呀,也让他无头苍蝇一次多好。你不是想知道他在不在乎你吗,试一下有什么关系。”
薛宁陷入了矛盾中。没错,她是想要他的担心和在乎,可他真着急了在乎了,她又怀疑他不过是把她当作妹妹在紧张。而且……薛书阳如果知道他们骗他,会很生气很生气,她再清楚不过了。
何逸也是明白的,“别玩过了,真找不到人,书阳说不定就报警了,咱们回刚才那酒吧等着他。”
“你肯定他会来?”孔雅欣不服气地说。
“拜托,我比你了解他。”
车子沿原路返回,薛宁茫然地看着窗外,想见到他解释一下又害怕见到他。如果刚才他说一句“我是她哥哥”或者顺从雅欣说出了“我爱你”,她都将跌入深渊。
不能爱和爱而不得,哪一种痛苦更深刻,她已经不能分辨。
不一会儿,段羽打来电话迷迷糊糊地问:“宁宁,难道不是你送我回家的吗?你哥打电话问我们在哪个酒吧喝酒呢,你还在那里吗?我也要来。”
薛宁没心思再和他纠缠,说完“你乖乖在家睡觉吧”挂了电话。看来何逸猜对了,薛书阳肯定会去那酒吧逮人的。薛宁紧张地东看西看,问道:“车上有酒吗?我现在喝醉装傻还来得及吧?”
孔雅欣斜她一眼,“你用得着怕成这样?他又不是不知道你喜欢他,骗他一次怎么了。我以前怕是你自己幻想,可最近薛书阳这行为太奇怪了,说他不喜欢你,我还真不信了!”
“你少说两句吧。”何逸看薛宁额头都冒汗了,好心地说:“你要真喝,我们可以去路边超市买点。”
薛宁慢慢摇头,“算了。”
他们在酒吧门口等,没一会儿就看见薛书阳下了车就大步往酒吧而来,薛宁主动迎上去,薛书阳见到她,一把把她抱入怀里,喘气声绕着她的耳际打转,她一下就觉得就算被骂也值得。
看见这样为她不安的他,被讨厌也值得。
“没事吧?”薛书阳松开她,上下打量了番,薛宁迟钝地摇头。平静下来薛书阳又觉出不对,凑近嗅了嗅,彻底放开她,一脸正经地问:“你没喝酒?”
“没有。”薛宁低下头。
“那刚才那个电话……”
“是我打的。”不远处的孔雅欣主动投案,“只是开个玩笑,和宁宁无关。”
薛书阳看过去,对何逸的在唱表现出不小的惊奇,然后慢慢理清头绪,冷着脸问:“你们合伙骗我?”
孔雅欣哎呀一声,还要申辩,被何逸拉住,他笑着说:“书阳对不起,是我玩心太重,下次你找我讨回来好了。”
薛书阳咬了咬牙,低头看低着头的薛宁,握紧拳头努力压抑着那些翻滚的情绪。
他们一句玩笑就能轻松带过,可曾想过他的焦急?一边害怕薛宁出事,一边自责自己没有看好她……一边因她这样关心别的男人生气,一边又告诉自己这只是正常的兄妹情……
这些嫉妒,让他又害怕又唾弃。有谁为他想过了?
“先回家。”薛书阳对薛宁说,而对其他两个人,连再见都免了。
薛宁感觉到他的怒气,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上车,回家路上他们谁都没有说话,进家门时,薛宁迟疑地问:“她呢?”
“谁?”
“你未婚妻。”
“我让人送她回家了。”
“你生气是因为我破坏了你们的好事吗?”
正在换鞋的薛书阳猛然直起身来盯着她,薛宁喏喏道:“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不该在那时候给你打电话。”
薛书阳咬牙深吸一口气,换好鞋快步往楼上走,薛宁慌张地踢掉鞋子,只穿着袜子跟过去,一把拉住他,“我又说错话了?”
薛书阳转身,再度认真地看进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薛宁,我和蒋韵婷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生气是因为你用自己的安全做筹码来骗我。”
他的眼里写满失望,薛宁顿时不知所措起来,不知如何解释,只能进一步拽紧他的衣角。薛书阳却拨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两步,“你不应该仗着认为你爱我比我爱你多,就来骗我。”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快乐!
这文开始进入卡文期了
黎明前的黑暗?
、坚决
你不应该仗着认为你爱我比我爱你多,就来骗我。
薛宁目送薛书阳上楼,心里把这句话又过了一次,竟然笑了出来。
这样的句型,由她来使用才更有说服力吧?
薛书阳仗着她爱他,做过的比欺骗更过分的事,她都不想扳着手指一一来数。
她怎么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很微妙地加上“认为”两字,再一次贬低了她对他的感情。他或许是爱她的,但那种对家人的纯粹的爱,再珍贵也不是她最想要的。不管怎么看,她爱得比他多都是事实。
冬天的地板如冰,寒意从脚底浸上来,薛宁打了个寒战,跑回玄关穿上温暖的拖鞋,拖着步子上楼。
这晚辗转反侧时,薛宁想起多年前的某个冬天,薛书阳大四的冬天。她又是半年未见他,寒假初期他也因为各种考试不能即时回家。学校里组织了冬令营,生性懒散的她听说目的地是薛书阳大学所在城市便积极地报了名。
爸妈配合她,对薛书阳保密了此事。她背着大袋家乡食物和同学们嘻嘻哈哈坐火车出发时,心里想的是给他个惊喜。
抵达的傍晚,她在火车站的电话亭打他寝室的电话,他的室友说他刚出门,请她等会儿,看能不能叫回他。薛宁嗯了声,然后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