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他在意的变化,一定不是父母期望的答案。他便只能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大概是工作太忙了。
第二天的早餐时间,薛宁和父母打过招呼后,对上他的眼睛微笑道:“哥哥早安。”
他点了点头,看着她平常地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平常地拿起吐司,平常地在吃完后用食指擦了擦嘴角,平常地说我出门了……他才后知后觉地总结出来。
最让他难以接受的,原来不是沉重的爱也不是深刻的恨,而是平常的平常。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外出了一天,日更什么的果然只是昙花一现
本就狗血的此文进入狗血期,鲜花和砖头俺都接受^_^
稍微改了些自己不满意看了留言更不满意的细节
伪更了不好意思!
争取今晚能更下一章!
、狼来了
薛书阳不否认这落差让他大受打击,但心情却又不似少年时看见薛宁有了更要好朋友时的失落。那时的失落多少还伴着欣慰,为她终于能敞开心胸交朋友。
他此刻也无意去求教心理医生,他到底犯了什么病,他想他一直都清楚,只是不敢承认,也没有能力来处理承认的后果。
那天气急脱口而出的爱,到底是何成分,真正分析起来太让人头疼。
当年的刻意疏远始于他对她爱慕眼神的察觉还是自己对着她日愈美好的模样产生的心悸,也还是未解的悬案。
但当从前想象中对他们都最好的桥段台词状态改为“放映中”,理智如他竟不能只是旁观唏嘘,毕竟他是这纠结故事的主角之一,唯有真实地揣着空落落的心在伸手挽留和彻底放手间徘徊。
他自私地希望他在薛宁心中永远占据最重要的位置,却没有勇气也实在没有立场站上现实中那个最重要的坐标,同时心胸狭隘地在她转身走向别人时懊恼抓狂。
事隔多年,他再次对父亲有了怨恨。
如果没有他当年的荒唐,又怎会有他们今日的困境。
*
在父母偷偷担心薛宁再度成为少言寡语的宅女时,她又积极地在每日下班后去驾校学车,春天的阳光虽不强烈,一两周下来,她还是黑了不少。
孔雅欣见到她就兴奋地跑过来拉起她的衣袖,把手臂凑过去拿出手机拍对比照,嘴里念叨着:“纪念纪念!你也有比我黑的时候!”
薛宁只能干瞪眼,雅欣最近大概是恋爱了,整个人精神焕发,和她的萎靡疲惫对比太鲜明,挽着手走过商场橱窗时她差点甩手回家。
逛街后的下午茶成了互相拷问时间,孔雅欣还真“暂时和何逸在一起”了,这是她的说法,薛宁表示不屑,“你这个暂时是准备到何时?”
“笨蛋,当然是到我找到更好的人前。”
薛宁不以为然,“你有信心能找到?”
孔雅欣烦躁地抓抓头,“到时候再说!”
薛宁知道她是死鸭子嘴硬,大度地笑着表示放过她,可孔雅欣从来不知礼尚往来为何物,开始逼问她薛书阳最近的心情指数。
她又没有在薛书阳身上安高科技仪器,怎么知道他心情好坏,当即就丢了几个卫生球给雅欣,“你感兴趣自己问去。”
就她所见,薛书阳还不是正常的面瘫,说不上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兴许背地里还为她的迷途知返放过鞭炮呢。
“我当然问啦。”孔雅欣得意地答,“可何逸说他们最近没怎么见面,偶尔电话就觉得薛书阳很沉闷,我想是你的战略起了作用。”
“战略?”薛宁无语,“我可没什么战略,是真的累了,不想年纪轻轻抑郁而死,薛书阳反正要结婚了,让他结去,我和你一起等下一个更好的。”
孔雅欣怀疑地瞅了她一会儿,点着下巴假设道:“那如果薛书阳被你冷淡后,发现他也爱你,回来求好,你怎么办?”
薛宁张了张嘴巴,又无意义地观察了会儿窗外的行人,才低声说:“我害怕假设性的问题。每次回答前,都要把那个场景在脑袋里构建一次,然后不可避免地有了期待,最后又被现实嘲笑着击垮……我老了,经不起那折腾。”
孔雅欣嗯了声,“你不伤心就好。”
薛宁抬手遮了遮眼睛,孔雅欣的直率让她哭笑不得。雅欣比谁都知道她没了薛书阳怎么也不会开心,于是安慰的标准已经变成了“不伤心就好”。
长征走了三万五千里,一次回眸尚需五百年的等待,而她从深爱到真正不爱,是否需要从红颜黑发到目浊鬓霜?
但如果执着于爱,她又怕她没有机会见他白头。
所以就算了吧。
学车是一件倒贴钱还不舒心的事,薛宁每次被教练骂后还得笑呵呵地请人家吃饭时,更是如此觉得。
又一天的练习结束,薛宁精疲力竭地回到家吃着黄姨为她留的晚饭时,杨雪芬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心疼地说:“你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以前寒暑假让黄叔教你,你懒得跟什么似的。”
薛宁包着满嘴的饭点头,咕哝道:“悔不当初悔不当初。”
杨雪芬笑着给她指了指嘴角,她抬手摘下粘着的饭粒,担心地说:“我越来越觉得我真不是开车的料。”
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