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准再离开,要永远爱着我,待在我身边。
这不再是简单的占有欲。
他必须看着她陪着她,然后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才会有意义。
于沼泽中抓住了救命藤索,薛书阳混乱的脑袋慢慢清晰,这才找孔雅欣了解来龙去脉。薛宁在调头的时候,没弄清楚路况,兴许也没有留意反光镜,横着被一辆货车撞出数米,车翻在了路边,货车司机没事,而她主要的伤在头部,脚上似乎有骨折。
孔雅欣叙述完,还是对薛书阳说了对不起,“是我没有拦着她,才害她受伤。”
薛书阳明白她正被内疚折磨,无意责怪她。而且他了解薛宁,她胡闹起来,谁能拦得住?只是,他忧心地想到一个问题,“应该有交警来处理事情吧?她无证驾驶……”
一直沉默的蒋韵婷立马接口道:“要不我去说说。”
顾星看了看她,摇头道:“不用麻烦了,我已经托人打过招呼。”
薛书阳没想到他想得如此周全,更多的感谢却说不出口。倒是蒋韵婷旁观至此,心情说不出的复杂,迟疑许久,只能对着仍旧皱着眉头盯着手术室的薛书阳说:“别担心,应该没事的。”
他点头,疲惫地说:“谢谢,刚才要不是你在,我开车肯定出问题。你先回家吧?”
蒋韵婷摇摇头,笑道:“我在这儿陪你。”
她的神色温柔,薛书阳想到以后要走的路,不由对她生了愧疚,再一次说道:“不用了,开我的车回家休息。”
蒋韵婷这才起身,顺便问孔雅欣,“要不我顺道送你回家?”
孔雅欣婉拒了,她是肯定要等到薛宁转危为安的。
蒋韵婷走后,顾星把薛书阳叫去吸烟区,点燃一根香烟后,慢悠悠地说:“薛宁这两个月,精神不太好。”
薛书阳讶然,可看起来她对工作再积极不过。
顾星摆摆手,“我不是说她对工作不尽心,分内之事她一直做得很好。我只是觉得……她好像又把一些门关上了。”
薛书阳仿佛明白了些,他对顾星虽有微辞,但他不得不承认,顾星是能看懂薛宁的人,不知是源于顾星的社会阅历,还是所谓心有灵犀。
“她应该是活泼开朗的,调皮地对人恶作剧也好,不该是最近的沉闷疲惫模样。”顾星说着转身看薛书阳,“我不知道原因在哪儿,但我想你知道。”
薛书阳自嘲地笑了笑,他也不确定他所想的原因是不是真正的原因。
父母前段时间的担心晃入脑海,薛书阳不由自主地说:“宁宁小时候有自闭症,也许这段时间各种事情太多,有点……”
“自闭症?”顾星好奇地反问。
“嗯,”薛书阳难得对外人吐露家事,“她最初到我们家时一句话都不说,过两年才慢慢好了。”
想起薛宁当初的木讷模样,薛书阳竟又笑了出来。
顾星沉吟一会儿,“听说她是你父亲在外面的女儿?”
薛书阳坦然点头,“这个应该不是什么新闻吧。”当年好多八卦小报写过。
顾星抱歉地笑了笑,把燃到尽头的香烟掐掉,低头说:“我刚办手续时,看见宁宁是ab型血,或许这样的人更加敏感。”
薛书阳不置可否,沉默时孔雅欣满脸欣喜跑过来说:“手术结束了。”
三人前后跑回手术室,薛书阳一看到头部包扎严实戴着氧气罩,腿上还打着石膏的薛宁,眼眶一阵酸涩,再也看不见其他事物,亦步亦趋地跟着病床。还是顾星拉起他,听医生说明情况。
薛宁的头部除了有部分淤血,并未伤及神经,清除淤血后有没有更多的不良反应还得等她清醒后再看,反倒是腿上的骨折,可能需要养一两个月,基本上是没有性命危险的。
所有人大舒一口气,孔雅欣甚至放声哭了出来。
薛宁被转入待观察病房后,薛书阳给父母打电话报平安,他们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到市区,病房又只许一个人陪护,他便请他们干脆先回家休息,明早带上薛宁住院所需的东西再来。
送走孔雅欣和顾星,薛书阳便靠在她的病床边,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她娇气又怕痛,等麻醉过了一定会更痛苦,说不定还会哭鼻子。他心底柔软一片,握着她的手盯着盯着还是挡不住疲惫浅浅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掌心中的手稍微一动,他又立刻惊醒,凑上前观察薛宁的神色。
随着睫毛的颤动,她慢慢睁开了眼。
薛书阳欣喜若狂,还未开口,薛宁就慢慢挣脱了手,迷糊的眼神染上陌生的色彩。
薛书阳急忙问道:“宁宁,还认识我吗?”
薛宁慢慢转了转眼珠,张嘴用气声说了句话,氧气罩上瞬间蒙上薄雾,却遮掩不了那写在空气上的字。
薛书阳尝试去抓她的手,薛宁微妙地躲开,又说了一遍。
这异常无力迟缓的动作,残忍地踩掉了他拼命扣在悬崖边的最后一根手指。
“薛书阳,我不想看见你。”
多好啊,她没有忘记他。
她只是在用力地放弃他。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好!
献血的狗血这里没用上o
但基本走向如大家所想。。。。我俗气了。。。。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