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奶奶笑说:“你们这么大声,想不听都难。”
我沉默。
“小源是在我身边长大的,他从小性格就很孤僻,就算是被人误解,他也总是藏在心里从不替自己辩解一句……”
我说:“奶奶,您这是在替他说话吗?”
夏奶奶自顾自说:“他只在乎他在乎的人的想法,如果他在乎的人不信任他,那他更加不愿意替自己解释了。”
“那……奶奶,您相信他吗?”
夏奶奶故作深沉,“这我要摆在心里,说出来就要影响你了。”
“奶奶,您怎么说话这么爱兜圈子呢?”
夏奶奶又笑,“好啦,回你该回的地方去……别抢我的地盘,我的地盘我做主。”
“奶奶威武,小的退下。”
我窝在客厅沙发,试图打电话给郭东晨,求他千万别将这事告他大姑,可是他的电话始终都是无法接通的状态,连与他一起离开的叶钦的手机也是一样。急得我真恨不得回娘家将郭女士的电话线给拔了。
不知道拨了多久的电话,我终于是熬不住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迷糊之间,我感觉到有人为我盖上了薄毯,我便陡然惊醒,而正对上的是夏思源的双眼,他身体一僵,停下替我盖毛毯的动作。
我问:“夏思源,你是不是得跟我说点什么?”
“没有什么好说的……”夏思源靠回沙发里,一脸平静。
我说:“我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过问,话说回来,我们本就是不相干的两个人,你说与不说,我真的不在乎。”
我站起身准备回房间,夏思源突然开口,“方黎黎,你当初为什么答应跟我结婚?”
我说:“你难道忘了吗?我们俩个都是被逼的,没得选择。”
夏思源勾起嘴角,可那又不像是笑意,“方黎黎,你别傻了。我现在告诉你,你给我听好了,如果我夏思源不愿意做的事情,谁逼都没有用。”
他说完连我回嘴的机会都没留便在我之前回了房间,而我却怎么都猜不透他最后那句话想阐述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当天夜里我窝在沙发上虔诚地祈祷郭东晨在回家的路上因为酒后驾驶被警察叔叔带回去喝个茶问个话啥的。可在第二天早上,我被‘咚咚咚’的砸门声惊醒,而又在门外看见一脸怒气的我亲妈还有潘姨时,我才发觉毫无信仰的祈祷,上帝是不会有闲工夫搭理的。
夏思源忙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我妈跟他妈时,分别叫了一声“妈”,面色变得阴郁。
“妈,潘姨,您们怎么一大早过来了?”我赔着笑,打心眼里希望她们只是来找我吃个早饭,聊个天啥的。
我妈头一回对夏思源冷着一张脸,“思源,我们家大晨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在外头真有女人?”
夏思源眉头紧锁,一声不吭,似乎是一副认罪模样。
潘姨扬起手就拍在夏思源肩头,这是我头一回看到好孩子夏思源挨揍,虽然我做梦都想看到这一幕,可是现实发生了之后,我又隐约有一些不太畅快的感受。
“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你怎么对得起黎黎?”潘姨生气地说着。
夏思源低头不吭声。我见他这态度,突然刚刚的不畅快,变得更加不爽了,甚至希望潘姨像我妈毒打我那般继续毒打夏思源,别好似刚刚那般挠痒痒一般。
潘姨急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倒是说啊?”
夏思源眉头皱得更紧了,可是却依旧没有说话。这时,潘姨转过脸来沦陷我,“黎黎,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从旁观者迅速变成发言人,身份的速度转换,我突然间很不适应,“我……我肚子疼……”说完我便要往洗手间扎。
谁知眼疾手快且长年对付我有经验又有绝招的郭女士一把就将我擒住,“不说清楚,你们两个一个也别想跑。”
再后来,我与夏思源被她们二人限制了人生自由,硬是将我们包围在了沙发上哪也去不了。
我抬头一看八点四十还过两分了,焦急地说:“妈,我真的已经迟到了,求您高抬贵手,扣着夏思源就行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妈冷着脸,“你这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还上个什么狗屁班,不去了。”
我开始气愤自己明明是个受害者却要接受被当成是犯罪嫌疑犯来盘问,忍不住生气地对夏思源说:“夏思源,你是不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就得敢做敢当,交待了就行了,你死都不开口,这不是想害死我吗?”
夏思源突然目光变得有些凶狠,随即便又瞪上了我,“方黎黎,是不是我怎么样,你都无所谓,我跟任何一个女人在一起,你都没有感觉,是不是这样?”
我被他突然这么一吼,半晌没找出合适的话来回嘴,最后诺诺地说:“我……真的上班要迟到了。”
夏思源皱着眉头很用力,我不知道一个带罪者为何突然这般理直气壮来了,忍不住说:“夏思源,那你要我怎么样?你又想怎么样?我方黎黎跟你没有一分钱干系,你要袒护你的女人那也是你的事情,与我,那更是没有一点关系的。俩妈过来,也不是我通知的,如果我方黎黎要是想说出来,早说了,更不会等到现在了。”
夏思源突然间死死盯着我,“你是真的无所谓,是吗?”
我不知道夏思源反复问我的感受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冷漠地说:“是的,我无所谓。我是对她使过坏,可那也是与你无关,我只是不喜欢她比我瘦比我高比我胸大,就这么简单,而且我打心眼里觉得你跟邵枫很登对,恭喜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