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她突然抬头问我:“怎么了?你羡慕?”
听她这么无所谓的语气,我顿时火就上来了,“为什么这么不自爱?”
她吸了一口可乐,笑说:“请你不要真把自己当我姐。”
我噙着笑,“说真的,我还真不想管你……”
她将杯底的可乐吸光之后,拿起书包站起身说:“正好,我也不想听你说大道理,我走了。”我正想阻止,她已经提着书包奔了出去。
面对这个具有所有叛逆期特质的少女,我发觉自己真的无法与她顺畅沟通,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这丫头千万别是我爸的女儿,千万别……
这时,我听到离我不远处的一对青春期少男少女坐在一块丝毫不避讳地打情骂俏,我转头一看,桌子下面男生的手居然已经伸进了女生的校服裙里……
原来颜雯不是特例?我突然间释怀了。
这时,餐厅门前有些骚动,凑热闹不嫌事大的我忙拿上东西就随着人流围了过去……
已经陆陆续续围了很多人,我往前挤了挤,顿时吃了一惊,人群中间,颜雯居然被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女孩揪着头发,连书包都扔在了一边的地上,狼狈异常。
我连忙挤了进去,一把推开那个女孩,将颜雯挡在了身后。
这时,那女孩身边又站出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穿着一条全是破洞的牛仔裤,站到我面前,“大婶你干嘛?”
大婶?大大大婶?
我气不打一处来,喊道:“臭小子!你他妈哪个学校的!?”
那男孩被我的大嗓门吓了一跳,顿时底气有点不足,“你、你管呢?你别多管闲事。”
这时,刚刚抓着颜雯头发的女孩抱胸站到我面前,“不关您的事,您少操点心,快让开。”
我回头问颜雯,“这怎么回事?”
颜雯居然一点不领情,“不关你事!”
“哟呵,认识的?”那女孩笑着跟那男孩说完,又望着我说:“我这是在管教她,你不用谢我。”
我冷笑说:“管教也轮不上你吧?”
那女孩面色有点不好,对那男孩使了个眼色,那男孩突然间便伸手将我扯到了一边,然后那女孩又一次扑向了颜雯,用力扯住她的衣领,很轻松地就将瘦弱的颜雯甩在了地上,我焦急地推了一把拦住我的男孩,可还是没能阻止那女孩抬起脚踢在了颜雯的小腹上……
靠!这也太猖狂了吧?大白天的在我眼皮底下就动起手来了?
虽然说从小到大我在家里称王称霸,可是这种打架斗殴的事情我还真没参与过,一般情况下都是郭女士动拳动脚,我根本就是一个铁杆挨打人群,至于打人,那压根连抬哪只手都不知道。
这时,我急得没有办法,只能是上前用力推开行凶的陌生女孩,然后护住身后的颜雯,警告他们:“十二中的,是吧?我可告诉你们,我都记下你们的样子了,回头我一定让你们学校开除你们!”
那个男孩眼神中顿时有点慌乱,然后扯了扯那女孩的胳膊低声说:“走吧走吧。”
“你个傻b真没出息,怕了你就滚!”那女孩吊着嗓子对他吼。
突然间颜雯从我背后很用力地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抓得我生疼生疼,我连忙回头望她,此时她表情痛苦地单手捂在肚子上,紧皱着眉头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
我顿时有点慌了,“颜雯,你怎么了?”
颜雯终于放开自己狠咬住的下唇,艰难地说:“我……肚子疼……”我忙看向她的肚子,心脏忽得一下跟差点要停住了一般……
嫣红的鲜血从她双腿之间流下,染红大腿内侧流到了袜筒之上,我顿时慌了神。这时,周围的人不停地指指点点,可是说着什么,我却一句也听不清楚。
那女孩跟男孩不知道什么时间已经偷偷溜了,这时有一个中年妇人提醒我,“小姐,赶快送医院送医院。”
我忙摸出手机,可是一时之间却连急救电话号码都忘个干净,最后在慌乱之中我拨通了叶钦的电话。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跟医院杠上了,总之,最近我在医院的出镜率实在是创了人生中的巅峰了。
叶钦冲了一杯热茶放在我手中,“没事了,黎黎。”
我扶住额头叹了口气,“不行了不行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显然已经超负荷了……”
叶钦拍了拍我的肩,“或许这样的结果对她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而且,只是说以后受孕的机率比较小,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的。”
我放下手中的热茶,“我实在是管不来这么多事情了,现在,我只想回家放平倒下,把这些个烂事全忘掉,忘个干净,然后好好地,好好地睡一觉。”
叶钦解开白大褂的扣子,说:“颜雯至少得住院一个礼拜,这两天你不用操心了,我会帮你留着心的。走吧,我现在送你回家。”
我起身,故意作热切状双手握住叶钦的手鞠躬,“叶大夫,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总之还是多谢了。”
叶钦笑说:“客气,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
我嘿嘿一笑,便跟着叶钦往外头走。
刚一转身,却发现夏思源已经站在了我面前。
夏思源唇角微微勾起,一脸平静地望着我跟叶钦。看着夏思源似笑非笑的模样,我突然间有点头皮发麻,可是麻的原因,却一时之间寻不出来。
夏思源在我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时,便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带近他的控制范围内,然后微笑着对叶钦说:“最近我家黎黎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叶钦表情僵了僵,“没有,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夏思源依旧勾着唇角,可是我却始终没感觉出笑意。
一时之间,气氛尴尬异常,我扯着笑对叶钦说:“你应该还有很多事情忙吧,既然夏思源来接我,就不劳烦你送了,我们这就走了。”
叶钦笑着点了点头。我拉着夏思源就往外走。
一路上,夏思源都沉默着不出声。
我试图与他交谈,“夏思源,颜雯还是流产了……”
夏思源“嗯”了一声,还是没有说话。
我再次努力,“颜雯也同意去做鉴定了。”
夏思源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我累了一天,再看回夏思源这张阴晴不定的脸,忽然也没有心情再去哄某人开心了,于是,我也沉默下来,将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行为暂且停止。
“你怎么不说话了?”
嘿我说这人,我不吱声了他又来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