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贼兮兮地笑了起来,“好好好,不说就不说。”然后我望着招呼朋友的潘姨自言自语道:“话说潘姨今天还真漂亮啊,一点也不像五十几岁的人,我瞧着至多三十出头。漂亮,单身,儿子好,媳妇更好,我都替潘姨幸福……”
舅舅好气又好笑地望着我说:“就你能操心。”
我故意无视舅舅的话,继续说:“潘姨这模样,找个年轻小伙子也完全不成问题的,姐弟恋好呀……”
“方黎黎……明天调你去仓库。”舅舅平静地说。
我忙抱住舅舅的胳膊,谄媚地说:“小伙子哪有成熟男人靠得住呀,我一定看好我婆婆,保证不让她在小伙子身上浪费生命,而应该抓紧眼前人……”
舅舅沉着脸,“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我脕着舅舅胳膊,笑说:“舅舅,您别整天西装西裤衬衫的,明天外甥女陪您去逛街,怎么潮怎么穿?”
舅舅笑着推了推粘在他身边的我,“你舅舅老了,可经不起你折腾。”
我故意板着脸,“你看你看,别人没说,您自己就说自己老……”
“黎黎……”
远处突然有人叫我的名字,打断了正兴致勃勃调侃舅舅的我。
我转头一望,却发现是许诺捧着一大束鲜花站在了门口。我迎了上去,笑说:“呀,你怎么来了?”
许诺笑说:“前两天我在夏工的台历上不小心瞧见了,所以问了地址就过来了。”
我扯着笑,“老同学,你还真是有心,我代我婆婆还有……我们家夏思源谢谢你了。”我故意将‘我们家夏思源’六个字说得铿锵用力,可许诺却毫不在意,径直找到潘姨然后将鲜花送到潘姨手上,大方地说:“阿姨您好,我是方黎黎的同学许诺,也是夏思源的同事,祝生意兴隆。”
潘姨笑眯眯地接过花,“谢谢小许哈,以后经常过来玩。”
我在远处看着,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说真的,从高中毕业之后我就再也没跟许诺联系过了,这会儿她却一副与我相熟得不得了的模样,委实让我有些不安乐呀。
不知何时我舅舅挨在我身边清了清嗓子小声地说:“有点忧患意识是没错,可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呃……这都让您瞧出来了?”
“我吃过的盐赶上你吃的大米饭了。”舅舅自豪地说。
我说:“那您分析分析潘姨,分析我干嘛……”
“……”舅舅没吭声就走了。
我抱着胳膊望着与潘姨有说有笑的许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怎么看怎么心里发堵。没一会儿,看到许诺的夏思源也走了过去,此刻,个头高挑的许诺跟夏思源站一块儿,让我觉得特别的扎眼,于是,我忙走了过去,亲昵地脕起夏思源的胳膊,也加入谈话中。
夏思源低头望了望我的手,微微一笑便没有再说话。
回家的路上,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挺幼稚的,按理说我应该对夏思源很放心才对,可是为何我这心里就觉得很不安乐呢。
于是,我试探性地问夏思源,“最近挺无聊的,你陪我去旅行吧。”
夏思源眉头微蹙,“现在不行,手上的工作放不开,下个月行吗?”
我说,“前两天郭东晨跟我提了一下,如果你要是没空我就跟他一起,他刚好心情不好,说让我陪他出去散散心。”
夏思源皱眉想了想,“那也好,不过,大概几天?”
“那你是答应啦?”
夏思源笑着点了点头。
我又说:“对了,我忘记跟你说了,着等夏思源。
已经入了冬,小区里连个鬼影都没有,我用力抱着胳膊在大门口蹦蹦跳跳,试图增加点热量,谁知道身上的衣服还单薄得跟小纸片儿似的,禁不住开始瑟瑟发抖。
最后我将广播体操连做了三遍之后,终于是望见夏思源下了出租车低头向我走了出来。
夏思源低着头认真走路,压根没有注意到我。我忙快走了几步迎了上去,夏思源抬头一望我,先是身体一僵,继而便开始大声训斥我,“方黎黎,我不是让你在家里等着,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话虽然是这样说,一脸怒气的他还是上前将我的冰冷的手拉了过去用力搓了搓,又说:“深更半夜居然一个人在外头傻站着,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轻。”顿了顿又问,“你干嘛,闻什么呢?”
我忙将贴在夏思源身上的鼻子挪了开,“没,没有呀。”
很好,只有一点酒味,没有怪异的香水味。
“嘴唇都冻变色了……”夏思源忍不住又皱着眉头开始训我。
我忙说:“不冷不冷,那个,许诺喝多了?”
夏思源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