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都是赞同我的。竟然,或许这就是人的本性。
我竟然难得地讽刺地笑了笑,“这些人真逗。不是自己的事情,却非要整个面红耳赤。喜剧。”
辛姨犹豫了一下,继续说:“这事儿拖不得。真的。”
我想了想,“电话给我。”
辛姨递给我。
我开机,然后拨给了毕献。
他很快就接了,我沉默,没说话。
他也沉默,只有轻微的喘气声。
我终于开口,“老师,我们分手吧。”
分手后按辛姨的话来说就是,我颓废了。
早上起来就上网看论坛,把每个人的留言都看一遍,然后趴在床上偷偷抹眼泪。
下午就看电影,看着看着又偷偷抹眼泪。
我说这真不饶人,无论做什么都有毕献的影子,中毒不浅啊我。
他不舍得我洗碗,总是自觉地就把碗洗了。他不舍得我太累,我只要一要求“老师,让学生我休息一晚吧”,他就会答应,从不勉强我。虽然我只要一答应,就是一夜n次郎。
仔细想想,对我好得无可挑剔。我这是怎么了呢。
“卫祁,你太没出息了。要么就去找他,要么就重新开始。”
我反驳:“心都没清空,怎么开始?”
“……”
“辛姨,你说我从没有爱过人。那么,有没有可能我也没爱过毕献啊?”
“卫祁,你自己觉得,这可能吗?”
我沉默了。
“卫祁,你去吧。去找他。”
“不了,辛末。你不是也没去找过花爷么?”
辛姨笑了笑,“我跟花爷的事情你不清楚。这事情只得他来找我。或许我心一软,就又给骗了吧。”
“辛姨,我没你那么宽宏大量,我原谅不了。”
辛姨正经地说:“若你真心爱他,就一定会原谅。别跟个小说人物一样,什么因为太爱所以更怕受伤害,全是瞎扯淡。飞蛾扑火,大抵如此。”
我扯了扯嘴角,继续蹲在家里。
“不管怎么样,你总归是要把你自己的东西拿回来。”辛姨沉不住气了,说道。
我思考了一会儿,郑重地点了点头。
“收拾好心情没?”
我点头,又摇头。
“我已经跟毕献说了,我们走吧。”
被辛姨半拖半就,到了毕献的小区,保安已经很熟悉我了,亮着黄牙说:“你们夫妻是怎么了?最近都没怎么回来啊?”
辛姨挑了挑眉,拖着我走了进去。
“不回来?是不是和林御灵和好了啊?”我说的时候都没发现我语气有多酸。
辛姨没答话,不过却按响了门铃。
不是毕献开的门,而是一个面生的女人。
她礼貌地问:“您好,您们是?”
辛姨回答:“我们是毕献的朋友,来收拾东西的。您是?”
“我是毕先生请的钟点工。毕先生已经和我说过了。你们进来吧。”说着将门大大开。
毕献不在家。我看着这熟悉的每一个物件,鼻子一酸,眼泪又滚了出来。
辛姨掐了掐我,瞪我:“没出息!”
转头对钟点工笑,“怎么毕献不在家啊?”
钟点工说道:“毕先生胃出血,住院了,这才请我来照看家里。”
见我准备去卧室,她突然急急地喊道,“别动卧室,毕先生专门吩咐过我,无论谁都不能动卧室。”
我一愣,卧室的一景一物全是我所摆设的。
我问了问,“他住院了?”
钟点工点了点头,“小姐不知道吗?听说挺严重的。毕先生也真是,身体不好还酗酒。”
辛姨推了推我,“去不去?”
我没反应。酗酒,是为了谁啊?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白痴!噢对了,你说分手的那天毕献好像来过也。保安说有个人在楼下站了一晚上,要不是看在他衣冠楚楚的份上早就撵走了。你还是去吧,虐他不容易。”
我依旧没反应。站了一晚上,是为了什么呢?不冷吗?
“去吧小姐,我求你了,你这样跟个游魂似的我哪敢继续收留你啊?”
我看了看脚下,不是拖鞋。于是拿着包里的戒指,推开门就冲了出去。不管是不是为了我,总归是要去看一看。
事情还没有完,毕献,你可不能因此牺牲了。
匆匆跑到了医院,问了前台毕献的病房,便一路跌跌撞撞闯了过去。
他的房间没人,他也睡着了。透过玻璃看着他,他黑眼圈愕然挂在脸上,脸瘦了一圈,下巴也尖了起来。
才半个月,怎么就瘦成这个样子了。
我轻轻地推开了门,然后走了过去。
他倏忽睁开眼,眸子平淡无波,只是说了句:“你来了。”
我点头,“我来了。”
他细细地看着我,表情平静。
我坐了下来,“酗酒为了我?”
“嗯。”
“在楼下站了一晚上为了我?”
“嗯。”
“林御灵只是个误会。”
“不是。”
我尖了嗓子,“那是什么!”
他皱了皱眉,想起身。我连忙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