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断断续续的联系,便让人生出无端的牵挂来。
事后想及,我是不是有一种不足与外人道的私心也未可知。
她住到我处的那几天,我有一种重归曾经的美好,一切都过得很快,一切都过得很柔。世界又再次温煦,尤如久冻后的春天,总有些会在春意中都开始萌动拔节。
那会是什么?
天可怜见,爱情有没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事隔这么多年,我都未曾走出曾经,总以为有天她会回来。
这不回来了吗?虽然是暂时。
她住到我处的那几天,我将电视、电脑也搬了回去,希望她不会孤单。因为我原来只当住处是一个睡觉的地方,其它东西都没准备。
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感觉我的细微处的真情,但明显她忽略了。
三天后的一晚,她到我经营的一个小酒吧喝酒,本来是让我作陪的。可我忙于生意,有些薄脆的冷落,几分钟后,她叫来了她的老公,然后喝得酩酊大醉双双离开。
我心在滴血,我不知道这跟我的冷落有没有关,但我至少知道。她住以我处由头至尾只是当个旅馆。我多想了。
即便是春天,有些东西对有些人来说永远都不会发芽的,更别说开花。
她走后,我居然有种受伤的感觉。
是夜,我与酒联欢,然后回到住处在一个本子上留了很多话。
那个本子是她住到我处的那几天用的,因为她不准我给她打电话。怕她老公查她的通话记录而有所误会。
在那个本子上,我把当年的恨,当年的怨,当年的她的不是,当年的她的悔约,当年她的狠绝,还有当年她对她母亲的忤逆,导致她母亲去逝,似个怨妇般全倾泻了出来。其中有一句就是:雨香,我喜欢你,有错吗?如果当年不是你给我尘世难遇的温柔,我也不会恋你经年,可是最终你给我留下了什么?少量的欢娱之外,全是痛,痛,痛,伤,伤,伤,爱了你那么多年,有哪件事我不依你,你说不结婚一年推一年,我就在将逝的青春中一年等一年;你说要什么,我就尽最大努力满足你;你说分手,我就含泪离开,我还能怎么样?可是我还是爱,爱,爱你。这有错吗?最后我还加了句,我想我一生都不会原谅你,但我不会怪你,因为爱。
就着酒意,我写完这些,居然有些畅快。觉得浑身似刚洗过澡似的轻松,而且有一种酒意微熏的飘然。原来,事隔这么多年,我还能如昨般记起曾被岁月曾被爱情曾被酒意无数次冲刷的过去,我真的有些佩服自己的记忆。我知道这些话有些过火,我也几经犹豫要不要让她看见,也许有酒话,也许会肺腑。
我几次将其藏在一个她不会发现的所在,却最终又将它拿了出来。最后,在临上班时,随手丢在了我的公文包中,却未曾想到有一角露在外面。
说真的,我真没想让她看到的,那过多只是酒后的疯言疯语罢了。
第二日晚,我如常般回来。还未进门,我已经感觉到她已经走了。因为我已经嗅不到她在的气息。
一个屋子里有没有女人,男人不必进门完全靠本能就能判断。
她真的走了,本子工整地摆在餐桌上。我知道不该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我颤抖着拿起了那个笔记本。我真的不想看,我真的想就此烧掉,当一切都没发生。
可是,可能吗?
一个本子,就那么无情的勾起我###与心酸。
我一口气读了下去。
具体内容我不想重复了,其中有几句却一直在我脑中回旋:你么多年,你还未曾淡忘吗?还有一句:你了解过我吗?还有一句:我从此消失,这下行不?再还一句:我值吗?
看完后,我笑了,谁说我是诗人。
这才是诗人嘛。
她用诗化般的语言分割了过去,轻描淡写了过去。然后丢给我一个难题:大不了她从此消失。
一切俱往矣,爱情随风,我想告诉她,我真的不是很在意(不知是不是当时不在意)。我们能再做朋友,其实我早已经原谅了她曾做的一切。
都已经爱无能了,爱与恨都与我无关。
只是红尘中的一些打滚,谁看不开谁就活该伤心。
但有一段话她是不知道的:其实我知道那晚你会回来收拾东西离开,会在那个作临时通讯的本上留下感激莫名的支语片言。其实那封信,我故意放到你视线所及的包中,才会引起你寻找后好奇的观阅,而且我也知道你看过会伤心离开,从此回到在握的幸福中不再忽视爱与被爱,从而珍惜到手的一切,不再因为后补而粗略大意。
因为我太了解你了。
如果上天可以让我选择,一切痛苦让我去承担。
因为你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