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山龙翻来覆去睡不着,书记眼里那不经意流露出的眼光和白狐的多相似啊!他在大脑里将白狐眼光与书记眼光细微的作着比较,竟发现没有半丝
一会儿酒精作用下他渐渐入睡并做了一个离奇的梦。梦里,他和书记并肩走进一个黑洞,他们之间谁也看不见谁,伸手不见五指。光线太暗了,他掏出火折子将松枝点燃,却发现书记屁股处有条长长的狐狸尾巴。尾巴是纯白的,原来他就是那只白狐。书记张开嘴咬住他的喉管,他拼命地挣扎却无济于事,渐渐地他的意识微弱下去了……
在意识完全丧失前,他再次看到书记的眼闪烁出了翠绿如鬼火般的光。
钻山龙醒后对淑琴说:“你今后少跟书记来往”。他没讲理由,淑琴没点头也没摇头。
接连几个星期,公白狐都没出现。钻山龙甚至侥幸地想过:“或许它也被炸死在洞里了”!然而这侥幸很快被打破。
那是一个晴朗的夜,月如玉盘挂在天空正中。大概已经12点钟了吧,村民们都已熟睡,整个山村一片静谧。忽然,一道尖厉剌耳的颤音打破宁静的夜,划向了明月,村民们都被惊醒,他们虽不懂得音乐,却也听得如痴如醉。
他们知道,这是人世间最美最缠绵的恋歌。人们心里都明白,这是那只没死的小白狐唱的,它该是在对月嗥叫,诉说着无限的哀思吧!
此后每逢月圆之夜,白狐都按时对月嗥叫了,每次月亮都那么圆,那么大,,大得桂花树都能分辨出枝叶……。
明天又是月圆了,外乡几十里外的人们,已陆续赶到犀牛乡,他们来此的目的只不过是想听听这神秘的魔鬼之音。
这已是白狐第十一次对月嗥叫了,这其间钻山龙并没有去找过它,它也没来找过钻山龙。宿怨在时间的冲泻下,似乎已经荡然无存。
但钻山龙知道,这仅仅是假象而已,他们各自都在寻找着一次致对方于死地的机会。
每次白狐嗥叫都要达二分钟之久。钻山龙也总是要聚精会神的听完。他竟然也有些感动——为这份痴情。
淑琴端来洗脚水,因为疲倦先去睡了,钻山龙刚把脚伸进盆。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一团硝烟从女儿房间里飘出,火药味混着血腥味,多熟悉啊!是从白狐洞穴里漫出的吧!他抖抖索索的想穿鞋却老套不进去,他只得赤着双脚,他几乎是爬着进女儿房间的。
女儿平躺在床上,脑后有一滩血。
一年的时间竟没使白狐忘记仇恨,它终于以牙还牙,含来“鹅蛋”地雷放在了她枕头处
淑琴还是被救活了,只是脑后於血取不出来,从此变成了白痴。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变成白痴后的淑琴常常会怔证地注视着挂在墙上的那两半截白狐皮,只有在这时,她才会停止傻笑,取代的是满脸的怪异表情。
钻山龙平生剥无数动物的皮。但在剥那只被地雷炸成两半的母白狐皮时,他却感到了如剥人皮般的恐惧。
被炸成白痴后的淑琴也只对钻山龙说过一句清醒完整的话。那是她在长久注视了白狐皮后才说的。
她说:“爹,我看见白狐皮脑袋部分眼睛位置的那两个空洞里闪烁出了一抹幽兰的光”。
说完这句话,淑琴又嘿嘿的傻笑开了,只是这次的傻笑不同以往,仍含有说不出道不明的诡异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