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绿绿的照片在明亮的灯光下纷纷扬扬,如同春日花丛里蹁跹的蝴蝶,一会儿飘洒得满地都是。
明熠星黑着脸,默默地看着那小女人弯下腰满脸迷惑地一张一张捡着照片,心里的怒火就噌噌地冒了出来。他最讨厌她这种装模作样的样子,犯了错还扮无辜。为了拆穿她,他把交警拍下的这些车祸现场的血淋淋的照片都拿来了,看她还怎么狡辩。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谁?”冷心月被手中的照片吓呆了,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惊恐迷茫。
“那你看看这是谁!”明熠星把林子媚新近照的几张林子叶的康复照甩在了冷心月的胸前。
“林……林先生?他怎么了?”冷心月终于认出了照片中的男子,只是很诧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好!还装是吗?”明熠星又把一只精美的礼品袋扔到了冷心月的脚下,“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冷心月再次弯腰捡起脚边的那个精美的袋子,发觉它有点眼熟,却一时又想不起在那里见过。她伸手一摸,拿出来才看清袋子里是一个方形的锦盒,心里一惊,迅速打开盒子,一枚华丽脱俗的镶钻荷花形胸针跃入眼帘。
这,这不是林子叶在中秋之夜曾经送给她的礼物么?她当时虽没有当面拒绝,可过后趁他回木楼拿外套时,曾把它偷偷放在了车的后座上了呀?可时隔多月,为什么它会落在这家伙的手中?
“看来你还没有失忆?”明熠星看着小女人,脸色黑得像锅底,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神情,“喏,这就是你写的吧!”
“这,这,怎么会在你的手中”冷心月接过飘飞过来的一张薄纸,看清了自己的笔迹。那是她中秋夜匆匆写给林子叶的一些话。当时,面对一味地呵护着自己的林子叶,她很矛盾,又很害怕,不忍当面伤他的心,只得把事先想好的话儿写下来,塞在礼品袋里,希望他过后看到也没那么尴尬。
可,这……这……
车祸?!
冷心月猛然想起刚才的照片,被恍悟过来的事实吓住。
“清楚了?你这刽子手!”明熠星走过来一把拽住被突如其来的惊恐吓呆了的小女人,“说,做不做我的女人?”
“我……我……”冷心月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匆忙写下的几行字竟然成了一把伤人的利剑,剑锋竟指向了一向对她呵护有加的林子叶,她被事实惊吓得一时半会还不能缓过神来。
“我也不想跟你废话了。做我的女人!!!”明熠星对着拽近跟前的女人,语气凛冽,不容拒绝。
“为……为什么?”冷心月白着一张小脸,她亏欠的只是林子叶,跟着疯子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就因为叶那傻瓜被你害得差点变成冤鬼了还对你念念不忘,哭着吵着要回来见你。”明熠星说着低下了头,故意在冷心月的脖颈间闻了一下,“还是你就是那只修行千年的白狐,成人后专门来祸害人间?”
“明先生,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冷心月挣脱某人的魔爪,眉目间多了一丝忿然。
“做了我的女人,那小子才会断了那条心。你见过,有哪个做弟弟的还敢窥觑自家大哥的女人?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动你的,我还不至于饥渴难耐、饥不择食。”
“你……”
冷心月终于知道毒舌是怎样的了,不过,她也不想再跟这号人逞口舌之快。
“你要我怎么做?”
“真乖!你早那么听话,我还费那么多劲借钱给那老女人干嘛。不过也好,你欠我的越多,就该越听话。记住,以后要随叫随到。不然……”
明熠星一记寒光扫过来,冷心月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她知道自己今后的日子恐怕不会那么安生了,自求多福吧。
20、第二十章。。。
冷心月做梦也没有想到,当她站在三尺讲台上激情洋溢地授业解惑时,在某处自己却被所谓的生母再次出卖。
而当她得知这一切时,却又不能矢口否认自己与那女人毫无关系。
那天下班回到小区的铁门外,她被两个大块头架着上了一辆黑色的车子,然后又被莫名其妙地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韩笑常说她流年不利,冷心月仔细想想,自从温阳离去后,她烦心的事确实是一件接一件。从小她就不敢奢求自己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现在她也只求平平淡淡地生活,仅此而已。可是,为什么有人就是要跟她过不去呢?
冷心月站在某人奢华气派的欧式餐厅里,看着他优雅地吃着晚餐,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凭什么抓我来这?我可没闲工夫来参观一只大猩猩进食!”
她一路上的疑惑和惊恐在见到这个人时就明白了。丫就是个变态!前两次的经历让她想想还心有余悸。跟这种人说理,简直是秀才遇到兵。
“嘘——”明熠星被人变相臭骂了一顿,却不恼也不气,心情很好地抬起头来,对上她一双圆瞪的杏目,扯了餐巾印了印嘴角,笑了笑,“‘食不语,寝不言。’你可别告诉我,你小时候没读过孔夫子的教诲哦。”
他怎么能让一个饥肠咕咕的人站在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前呢?而且是能看不能吃,可怒不可言,这不是很没人性吗?
冷心月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在拼命唱空城计,叽叽咕咕的声音让她恨不得能像土行孙一样遁地而去。
某人时不时瞟了她一眼,一副很了然的样子,更让她气得小脸通红。
“喂,你是聋子吗?怎么听不懂人话”冷心月狠狠地再瞪了他一眼,转身想离去,可身后的两尊铁塔挡住了去路。
“淡定、淡定!做老师的怎能如此毛躁,如此没礼貌?”明熠星用两根手指头轻轻地敲着桌面,气定神闲,笑得温文尔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