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闪着调皮,“要不再考虑一下小妹?近水楼台哦。”
“妹你个头呀。”明熠星伸手捏了一下她鼓起的腮帮,“你不用去a市,留下!”
“妈,星哥哥他公报私仇。”林子媚打掉明熠星的手,大声嚷嚷,“不用给他俩客气,直接押上‘非诚勿扰’,让众mm蹂躏吧。”
“《非诚勿扰》?光头葛优?不是英莲姐的偶像吗?”林子叶挣脱母亲紧拽着的手臂,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嘻笑着问。
“喂,喂,老哥,小叶子,你也太out了吧?”林子媚朝哥哥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是光头没错,但不是葛大爷,是孟大爷。”
“你说的是那个相亲节目?”
“诶,还是老妈够新潮。”
“切,这也叫新潮,不过是一群无聊之人在惺惺作态罢了。”林子叶终于知道妹妹是在拿一档的近年很红的相亲节目在跟他俩开刷,忍不住给她一个极度鄙视的眼神。
“这像什么话?他俩是上那溜达的人吗?尽出骚主意!”一直坐在一侧默默看报纸的林海源摘下眼镜,瞪了女儿一眼。
“若是他俩今天不选出个一二三,明天我就给他们报名去,让他们在全国人民面前抬不起头。”贺英莲下了最后通牒。
林海源听了,皱了一下眉头:“孩子们的事,你少参和!他们现在应以事业为重,大丈夫何患无妻?再说,叶儿说得对,那样的节目只是瞎折腾,你以为真会找到什么真爱?”
“什么!这节目很红的,成功率贼高。那孟大爷可是现代都市男女的终极月老啦。只是,我们家两枚洲际导弹在现场一发射,那些mm还能存活吗?”林子媚瞥了俩人一眼,咯咯地笑了起来,突然又想起什么,一拍手,“哦,现在就有重播,给你们瞧瞧。”说完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按开电视机的电源不停地搜索。
“等一下……”明熠星突然夺过林子媚手中的遥控器,神色紧张地按动后退按钮。
“怎么啦?”余下的人被他少见的紧张弄得有些错愕。
“……”明熠星拇指在飞快地按键,眼睛死死地盯着液晶屏幕,在不断变更的画面中寻找刚才那个一晃而过的身影。
“星哥哥,你不会是想捐资办学,为可爱的山区小朋友撑起一片瓦蓝瓦蓝的天空吧?”林子媚见明熠星搜到科教频道停了下来,有些莫名其妙,他平常看的不都是些财经方面的节目吗?何时对山嘎达里的一群小毛孩感兴趣了?
“星,是她吧!”
林子叶一句肯定的问句让林子媚不由得再细看一下屏幕,画面由在晨曦中赤脚在弯曲山路上艰难行走的几个孩子身上切换到了下一个镜头,两个年轻的男女在微笑着交谈,细看其中穿着蓝色雪纺衫白色七分裤的女子,她惊呼:“哦,那个,那个……”
这是一档介绍乡村教师默默耕耘、无私奉献的节目。电视里一个阳光帅气的男记者,手持话筒迎上去采访刚带着孩子们做完操的年轻女老师。
“美女老师,可以这样称呼你吗?我看孩子们都是这样叫你呢。”
“别,千万别。叫我名字吧,冷心月。”
“心月,心中的明月!很好的名字,真是人如其名!心月老师在这些乡下孩子的心中不就恰似一轮明月吗?”
“名字只是符号而已,让你见笑了。”
“听说心月老师是a市人?”
“不是的,只是曾在那里上过大学和工作了一段时间,生活七年了吧,可以说是我的第二故乡。”
“那,是什么原因让你放弃大都市的繁华便捷,甘愿到这穷乡僻壤来任教?”
“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一位外国朋友,是他的事迹感动了我。我也是个农村的孩子,小时候也曾面临过辍学的困境,对于这些孩子的处境感同身受,想出点绵薄之力而已。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这次,希望通过你们的摄像机镜头,以后会有更多的人来关心农村留守儿童的成长。”
“冷老师既然希望山里的孩子能得到更多人的资助,之前为何迟迟不肯接受我们的采访?”
“是我欠缺考虑,只是想着自身的问题,没有想到这对孩子们来说是件好事。”
“哦,自身的问题?比如——”
“一些不值得一提的人和事罢了。”
不值得一提的人和事?
明熠星紧握手中的遥控器,指节分明。
她说的人是他吗?那她不屑提起的事呢?
明熠星听到她提起过往,想想以前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由得对号入座。“不值得一提”,原来在她的心中他已被鄙视到不足挂齿,还枉他在别后的一千多个日夜,两万四千多个小时,一百四十多万分钟,对她心心念念。原来,陷入相思的漩涡的,只是他一个人而已。她要有多无视他,才会在谈起时如此的淡漠。他曾经担心再见时,她会因为他的过错心生厌恶,会痛恨他,可现在他又希望她讨厌他甚至恨他,也比“不值得一提”好。从来不曾有一个女人会让他这般的牵肠挂肚,而对于她只言片语的不屑又令他如此的挫败失落。
电视里两人谈话的间歇,插放了很多冷心月跟孩子们在一起学习、生活的镜头。
其一,延绵的山岭深处,破落的乡间小学的操场上,身穿一套洁白连衣裙的冷心月带领着一群孩子,正在简陋的升旗台前整整齐齐地排着队。晨曦中,孩子们仰着头,迎着东升的旭日,唱起雄壮的国歌,鲜红的国旗在歌声中冉冉升起……
其二,深夜的灯光下,冷心月坐在窗台前,一边备课、改作,一边照顾身后躺在床上的小女孩。女孩儿睡得很不安稳,冷心月时不时给她掖掖被子,擦擦汗……
其三,昏暗拥挤的小瓦房里,冷心月正在给孩子们上语文课。她边在座位间走动,边捧着教本带领大家诵读课文。
“小溪带走夜的鼾声,露珠打湿了美的黎明;山村从甜梦中醒来,晨风给它揉着眼睛。缤纷的彩蝶舞姿轻盈,采花的蜂儿歌声盈盈;欢快的小河舒展着腰肢,轻巧的炊烟袅袅地上升……”
她清婉的声音如同清泉石上流过,又似清风竹林中穿梭,更像有人在寂静的月夜弹奏着《月光曲》,幽雅、轻盈,给人温暖与快乐。
……
画面在不断变更,画中人儿神情也千变万化,时而严肃庄严,时而温柔似水,时而笑颜如花……这些落入明熠星的眼中无疑像一块千斤的巨石扔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的巨浪岂止千丈?你看他表面越是平静无澜,心中越是波浪汹涌。两年多了,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声一息,终于再现,尽管隔着一方屏幕,他仿佛也可以触摸到她的存在,感受到她的气息。
现在,他的她,他心心念念的人儿看着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不行,他要去找她!马上,立刻,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