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饭碗,为了衣服为了化妆品为了钱,鹌鹑只能赔笑,说着“就是来看看你吃的饱不饱睡得好不好”这种睁眼瞎话,一边拿手肘撞了下安棉,问她:“是吧棉花?”
安棉傻不愣登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间木,不明所以地“哦,嗯!”了一声。
间木盯着她。
好像是才洗了澡出的门,头发因为没有干透而放了下来,没了平时的马尾,这会儿看起来柔柔顺顺的倒像个十八岁的成年小姑娘,有些透明的v领薄衫,隐约能看见里面是一件深色的工字背心。
他呼了口气转开了眼睛,不知道嘀咕了句什么,转身走了进去。
鹌鹑赶紧踏进门槛,一边拽了下安棉,说:“他默许了!”
安棉跟着她进了屋,顺手关好门,一面踢掉鞋子换上室内用的凉拖。这里她来过两次,一室一厅的小户型,装修的简洁但不简陋,客厅里醒目的布艺沙发配着暖色的灯光,角落里还有个很小的吧台。整个看起来有种小温馨。
在她发呆时,间木从厨房倒了两杯果汁,没什么表情的放在茶几上,然后自顾自地倒进沙发里开了电视。安眠站在一旁有点局促,主人没让坐她只敢站着,偷瞄鹌鹑一眼,就见她跑到冰箱里翻东西。
换了几个频道,间木开了口:“坐。”
“……哦。”安棉悻悻地坐下,两人保持着一肩的距离。
间木斜了她一眼,又看向电视的方向,频道继续换:“说吧。”
“啊?”
“想怎么劝我,说来听听。”
“……劝你什么?”
“……”眉毛抽搐了两下,间木转过头瞪她,这家伙敢不敢再呆一点!
不知道对方又在发什么气,安棉躲闪着视线,最后还是埋了头,两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听从发落。因为埋头的动作,长发从肩头滑落至胸前,因为光线的柔和,瑕疵被模糊掉后,整个人呈现出细腻的美感。
间木愣愣地看着她的侧面,回过神时手里已经握着她的一缕头发,看她茫然地看向自己,再看他的手。他忽地用力一拽,表情很臭地说:“干了就扎起来!”
“怎……怎么了?”安棉不解,可手已经自发自动地取下套在手腕上的皮筋。
强装淡定地盯着电视机的间木不冷不热地说:“难看。”
“……”对不起主子我不该长这么难看→_→。
这时鹌鹑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两听啤酒:“你家里居然有beer?”
间木看了一眼:“上次朋友来没喝完的。”
“哦!”鹌鹑很喜欢在夏天的晚上喝啤酒,对间木这种滴酒不沾的人来说,这两罐等于是白送她的。她高兴地扳开拉环,一口气喝了大半,眯着眼吐着愉悦的气息。
“哦对了。”间木笑道,“好像过期了。”
“……”
鹌鹑也不喜欢绕圈子,聊了几句后走到两人中间坐下,开门见山的说:“你明天不去公司,我就diegiveyousee!”
“那你去吧。”
“……死小孩儿!”鹌鹑一掌拍上他脑袋,“老娘跟你说正经的!”
间木冷哼一声不答。鹌鹑气的磨牙,正想说什么,手机响了,一首摇滚版葬礼曲充斥空间。
“谁那么衰啊?”间木知道她喜欢给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来电铃声,不知谁惹到她了,居然给安了首这歌。
“李秀。”无视间木和安棉囧囧的眼神,她站起来走到窗边接了电话,“hello……”
——“鹌鹑,你赶紧过来,菊花出车祸了,你去帮他把运的那箱服装拿回公司来!”
“车祸?!严不严重啊?”
——“不严重,都用箱子包的好好的,一件都没损坏,不用赔,哈哈哈!”
“……ionlycareabout菊花。”不是衣服!
——“哦他啊,死不了。”
这个死奸商死财迷!鹌鹑愤愤地瞪着手机屏幕心里咒骂连篇。
于是乎,非常狗血的,鹌鹑又被分派新的任务必须先行离开,劝回间木的任务便全权交给了安棉。安棉只觉得自己生吞了鹅卵石,呆若木鸡地看着鹌鹑潇洒地离开了。
她机械地扭过头,见间木继续旁若无人百般无聊地翻着电视节目,尴尬的气氛霎时笼罩。
但是,但是啊……
“间……间……”
为了kylin,她拼了!
“……木……间木……这是我第一次,第一次有这么好的工作机会……我不想失去。”她偷瞄旁边的人一眼,然后继续搓着手支支吾吾地说,“而、而且,那个品牌也很好,人家看上了你,机会难得,何况,何况……能和海元一起工作也、也是不错的事,我们三个又……”
本来不打算说话的间木被某个词给激了一下,突然侧过脸,说:“那你去拍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