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交往了差不多两年,第二年的时候她还和他一起在外面租了房子住,男女朋友的关系也稳定的很好,她什么都给了他,钱,时间,青春,身体。但最后,这个人劈腿了,带着他新交好的女人在他们的房子里,在他们的床上。那天早上她不该为他炖汤,不该走的时候忘记关火,更不该到了学校又打车回来。
她鹌鹑怎么就那么背,从没有遇见一个像海元这样的男人,一心一意,执着着只喜欢一个人那么多年。她是哪里不够好,是脸,是身体,是性格,是爱好?她每一次都有为了交往的人去改变,可不管变成什么样最后对方都有嫌弃她的理由。
可你看,他姐姐什么都没有,没有女人的样子,没有女人的味道,没有梳妆打扮的习惯,甚至,甚至肚子里还有前男友的孩子。可喜欢她的那个人,仍是喜欢到一醉方休。
到底是哪里不对。
她要怎么做才好。
海元睁眼的瞬间就被吓的神志清醒了。
眼前,一个女人盘着腿抱着手臂坐在他的床上睁着眼把他死瞪着,这人除了鹌鹑还能有谁。
“你大清早的……搞什么?”海元揉着额角,脑袋痛的快要炸开了。宿醉害人啊。
“不早了。”鹌鹑姿势不变,“goodafternoon,北鼻。”
“……你坐这儿多久了?”海元艰难地爬起来,侧过头找床头柜上的水杯,他平时有放一杯冷开水在床头的习惯。
鹌鹑像是知道他找什么,伸手拿起水杯递过去,听他道谢接过,她又交叉着手臂说:“从你睡死开始。”
海元一边饮水一边斜着眼看她:“犯病了?”
“滚!”一脚踢在他曲起的膝盖上,见他笑的特别坏,鹌鹑心里不是滋味。这人真会装,昨晚上喝的要死不活的,这儿倒是一脸没事样的和她开起玩笑来。
海元仰了头一口气灌下最后一口水,他觉得喉咙都要烧糊了,嗓子哑的难受。
鹌鹑又伸脚踢了他一下,看着他的侧脸一字一句地说:“海元,我觉得我真有点儿喜欢你。”
喜闻乐见的,海元喷了。
*
就在间木以极其暧昧的姿势逼问着呆滞掉的安棉时,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请进。”服务员做了个手势,领进这间屋子的另一位参赛人员。
间木和安棉一同回头,就见一个长得不是很高的正太少年,一手端着相机一手提着旅行袋走了进来。然后,三个人都愣住了,然后……然后没有然后了。
少年尴尬地点点头,礼貌地后退一步,道:“抱歉,你们继续。”再退一步,带着服务人员一同退出房间,并且关上了门。
那个少年名叫巾流,年纪不大,业内却是小有名气的摄影师,实力不可小觎,后来也是一匹隐形的黑马,携着他那位青梅竹马的搭档低调地杀进了决赛。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间木回过神后就见安棉又傻愣愣地把自己看着,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红。间木突然有了自信,虽然没有从她口中得到他要的答案,也觉得就安棉那个棉花脑瓜子估计也没整明白,这事又不能逼急了,于是他生生忍下了继续追问的冲动,装作若无其事的松开手站起身,一面把手链悄悄地揣进裤兜里,一边伸手扶着后颈活动了一下颈椎。
“走了。”说完就带头往门口走去。
安棉确实还没整明白,脑子糊成一团,刚才那句“你是不是喜欢我”就跟用力拨拉了一下琴弦的感觉,耳朵里嗡嗡嗡地响。
不是她没考虑过,而是安棉活了这么十九年从来没有真正体会过喜欢上人的感受,所以她压根就没往那个方向思考过。
有些东西在你没有意识的时候,所有的存在与发生都像自然而然,等你有意识后,重复的动作与言语已经都有了新的定义,你开始去想,去把某种曾经理所当然的东西往这个枷锁里套。
间木这个炸弹扔的太突然,安棉整个人都炸懵了。
她稀里糊涂地把剩下的东西塞进包包里,然后提着包跑了出去,间木看见她手里还提着她那个旅行袋,皱着眉夺过来,骂了句“傻啊你”就转身进门把东西扔床上去了,然后走出来,捉了她的手领着她走下木梯子,与迎面的舍友和服务人员点头示意。
安棉的注意力全在手上。这个动作对她而就像字母m一样的起伏,最初是排斥的,然后是被动的习惯,到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然后是现在这种难以名状的复杂的情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类似于……害羞?
回头瞟了一眼,见身后这家伙还一副神游的样子,间木心想她这么傻哪天被猥琐大叔给诱拐回家帮人洗内裤估计都是笑呵呵的……不行!这人他得天天看着!
虽然季节已是秋季,作为临海城市的h市温度还是居高不下,空气相当湿润,白天一件短袖t恤配上短裤就非常适宜,晚上多加一件薄外套便可。
两人临走前听了鹌鹑的嘱咐,因为s市那边温度只有十几度了,他们穿着很薄的长裤和短衫套着稍厚的外套上的飞机,这样下飞机后只需脱掉外套就行了。不过这边的温度比预想的还要热一点,间木刚出机场就弯腰把裤脚挽了起来。模特就是模特,身体就是衣架子,这种别人看着就像插秧苗的造型放他身上就成了流行元素。
等一股干冷的凉风吹到脸上,安棉才发现两人来到了度假村里的一间小型超市。
看出安棉的疑惑,间木解释道:“买点洗漱用品,怕超重所以都没带。”他那一整个大箱子里带的全是备战衣物。
“浴室里不是有吗?”安棉记得有在浴室的洗手台上看见了牙膏牙刷和好几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白色毛巾。
“……不用那里的。”就某方面来说,间木有一定程度的针对性洁癖,“唔……你也不许用!”
“啊?”
“买新的。”
“可、可是——”
“买新的!”
“……好。”
走到放洗漱用品的货架前,间木开始挑选,先是牙刷,上上下下看了十几种,最后取了两只造型一样颜色不同的,一支深蓝色,一支浅粉色。
安棉乖乖地举起手里的货篮让他放进来,一边奇怪地问:“你喜欢粉红色?”
间木奇怪:“没啊。”
“可是……”安棉盯着篮子里的两只牙刷,“我想要蓝色的那只……”